對于這些,許廷州不置可否。
雖然他們談過,也不太體面地分了手,但要是讓秦映夏一個女人承受這些,那他也忒不是東西了。
頃刻間,他聽到有人私語:“現在在的不就是全浦西最高檔的會所了嗎。”
許廷州不甚在意,伸長了胳膊将燃完半截的煙滅在煙灰缸裡,站起來。
那人見狀,以為他已經想好了地方,便問:“廷少,咱們去哪吃?”
許廷州默不作聲斜了他一眼,撈起真皮沙發上的西裝外套,搭在臂彎,往門口走去,頭也不回懶洋洋地說道:“有事兒,先走了。”
夜幕下的浦西,霓虹閃爍,仿佛一顆顆閃亮的繁星鑲嵌在浩瀚無垠的天際。路邊奢華名店的櫥窗裡,每一束耀眼的光線都散發着誘人的光芒,浦江兩岸流光溢彩,高聳入雲的摩天大樓裡映襯出一個又一個奢華而迷離的夢境。
“今天晚上跟藍格這麼重要的局你真不去?”電話那邊的人問。
川流不息的公路上,昏暗的車廂裡,許廷州坐在駕駛位右手搭着方向盤,左手輕輕搭在外面,深邃的眼底眸光晦澀不明。
“有事兒,你去就行。”語氣不容置疑。
“……行,我去。”
廢話一句沒有,許廷州挂了電話。
一路綠燈,許廷州輕車熟路地将車停在帕西名邸的地庫。
他自己在這邊也有房子,甚至跟老爺子送他們的那套是一棟,他的那套樓層要更高一些。
這邊地段絕佳,周圍是各大商圈,也代表了權勢和地位。
許廷州拿上副駕駛的外套,下車,将車子落鎖,走到電梯間,按了上行的按鍵。
電梯門開,他提步走進去,按樓層的時候纖長的手指在37的按鍵上有片刻的停頓,反應過來後,手指下移按了33的按鈕。
到了門口,許廷州輸入密碼,門開,他在玄關換鞋。
他掃視一眼,不見秦映夏的身影,隻有阿姨在廚房收拾。
似是見他回來,阿姨匆匆從廚房出來迎接,将皮鞋擺放整齊,接過他臂彎的西裝外套,“太太剛吃過飯在房間休息,先生吃過飯了嗎?”
原來秦映夏已經過來了。
聽到秦映夏已經吃過并沒有等他,不知道她們是怎麼說的,既然如此,許廷州也沒讓阿姨太過為難,漫不經心地說:“哦,我吃過了。”
此時,房間裡,秦映夏正在按照自己的習慣重新收拾房間。
聽到門外的動靜,她猛然站起身,打算跟許廷州說道說道,畢竟她剛剛的火還沒下去。
秦映夏理了理頭發,推開房門,在見到許廷州的瞬間,臉上立刻浮出一個笑臉:“廷州回來啦。”
話音同樣傳到她的耳朵裡,秦映夏不禁在心裡翻自己一個白眼。
聲音甜美又溫婉,惹得許廷州打了個顫。
秦映夏何時這樣跟他說過話。
眼瞅着秦映夏走到他的身邊,白皙纖細的手指挎上他的胳膊,俨然一副迎接丈夫回家的好妻子形象。
“你來,我有話對你說。”
阿姨笑呵呵地都看在眼裡,旋即回到廚房,沒再打擾他們小兩口。
秦映夏挽着許廷州回到他們的卧室。
門剛關上,秦映夏立刻嫌棄地甩開了他。
許廷州恥笑一聲,解了袖扣,挖苦她:“怎麼不裝了?”
秦映夏環着雙臂,瞪他一眼,沒理會他這個問題,而是朝着房間裡的布局和物品,擡了擡下巴:“這事你知不知道?”
許廷州往卧室裡看了眼,所有的物品應有盡有。
不過這些在剛進門的時候就已經發現了。
但是房間裡卻有一股熟悉又陌生的味道,這個味道有點讓他放松。
再着眼一看,應該是各處擺着的香薰。
雖然不知道,但并不意外,不然老爺子也不可能讓他們盡快搬進來。
許廷州收了目光,擡腿往裡走,漫不經心地回答:“不知道。”
秦映夏氣結,他散漫的态度讓他話的可信度大打折扣。
她食指指着他的鼻尖,咬牙切齒,像是威脅:“你最好是真的不知道,不然……”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許廷州擡起食指,将她的手指壓下,打斷她的話:“不然你能怎麼樣?再說,就算我知道,我怎麼告訴你,昨天讓你加微信,你又不加,怪我?”
見她氣鼓鼓的,許廷州更想逗她:“今天你回來,不也沒告訴我嗎,還不等我吃飯,扯平了。”
好像還是他大人有大量。
秦映夏更生氣了,她雙手叉腰,“誰知道你在外邊怎麼逍遙自在,用得着我等你吃飯?”
許廷州輕呵一聲。
不屑與她辯解,走去那邊沙發坐下。
沙發旁邊的圓桌上擺着一瓶無火香薰,透明的玻璃瓶,裡邊放着一片白松葉子,幾個松果,插了三根藤條。
離得近了味道更加清晰。
不同于他用過的任何一款香水,那是一種淡淡的令人心曠神怡的木質香味。
秦映夏心裡窩火,但眼下還有另一件更加棘手的事情。
她走過去,見許廷州仰躺在沙發上,半條腿垂落,搭在地上,她踢踢許廷州的腳,苦惱道:“诶,我們今晚怎麼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