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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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完菜,許廷州把菜單合上遞給服務員。
許西聞聽到了他點的幾個菜,在服務員走之前,又叫住人家,加了一個日式番茄冷豆腐。
等上菜的時候,已經又有侍者端來了醒好的紅酒,分别倒進他們手邊的紅酒杯中。
包廂裡隻剩他們三個的時候,許西聞拿起手邊的高腳杯,緩緩開口:“映夏,這杯酒,我敬你,跟你說聲抱歉。”
聞言,秦映夏心裡一驚,擡眸看向許西聞,打量着他,端起杯子聽着他下邊的話:“我前段時間一直在忙,沒能來得及趕回,讓你有些措手不及了,爺爺也隻認今年的那一個日期,兩家有一些合作上的進行,沒有辦法,所以,抱歉。”
“不過廷州跟你同歲,人也比我有趣,你們相處起來應該會比較輕松。”
秦映夏縱然有一萬個不知所措,現在也必須表現得落落大方,她淡然一笑:“哥,你這說的哪裡的話,還是得以大局為重。”
絲毫沒有提及更換聯姻對象的事情。
許西聞沒再多言,朝她舉了舉杯,将杯中酒一飲而盡。
秦映夏不勝酒力。
可許西聞都幹了,她不喝也不好。
隻是紅酒,沒這麼幹的吧。
秦映夏看着那小半杯酒,微微皺了皺眉,旋即也都一口喝了進去。
酸澀感在喉間滑了兩秒,秦映夏的喉嚨與食道管都有些許不适,但她不露聲色,表情自然。
許廷州瞥她一眼,看向許西聞,接過話茬,不痛不癢道:“行了,這些矯情的話就别說了,你是我哥,有些事能幫你肯定幫你,你别放在心上。”
許西聞笑笑,重新倒進紅酒,也朝他舉了舉杯。
第二杯酒敬弟弟,一切盡在不言中。
菜上齊,許西聞像個長輩一樣招呼他們吃飯。
三個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面對眼前半個陌生人,秦映夏有些腼腆。
轉盤在緩慢地轉動着,那盤日式番茄冷豆腐悄然轉到秦映夏面前,一片豆腐一片番茄精美疊放,擺盤賞心悅目。
“映夏,你嘗嘗這個豆腐,廷州小時候挺愛吃的,也不知道怎麼,長大就不喜歡了。”許西聞随口說道。
似乎隻是因為豆腐轉到了她面前,轉而他又和許廷州去說其他的事情。
秦映夏笑着欣然接受,伸長了筷子夾了一片豆腐到餐盤裡,然後将之放置一邊,吃起其他的菜。
她對豆制品過敏,但不好駁了許西聞的面子,不吃就是了。
一頓飯的時間,秦映夏從他們的言語間對許西聞多了幾分了解。
能感覺到,許西聞是一個生活在條條框框中的人,他的身上背負了很多枷鎖,雖然跟許廷州出生在同一個家庭,但他們的性格卻大相徑庭。
隻不過秦映夏總覺得在她吃飯的時候,許廷州的目光時不時地就落在她身上,但并不會讓她感到不适。
也許是她的錯覺?
秦映夏對此不置可否。
晚飯結束,他們被司機送回家。
離開前,許西聞還讓許廷州有時間帶她回老宅,許廷州随聲應下。
車子行駛在霓虹絢爛的夜晚,那杯酒的原因,秦映夏的臉泛着微微的紅暈,頭也暈乎乎的。
紅酒後勁大。
這句話在秦映夏身上體現得淋漓盡緻。
坐在汽車後排,秦映夏擡手降下一截車窗,對身邊的男人視若無睹,任冷風吹進來一些,她這才感覺自己身上的溫度降了降,也舒服了幾分。
感受着沿路的風,看着窗外令人迷醉的城市夜景,他們一路無話,車子疾馳到家。
秦映夏從車上下來,中樞神經尚且沒被麻痹,還能正常走路,許廷州在她身側一起跟她踱步到電梯間,擡手按了33。
許廷州松松垮垮地靠在電梯門對側,目不斜視地打量着離他一步之遙的秦映夏。
實話說秦映夏是有點酒精過敏的,她喝不了太多,今晚喝的那些大概已經是她的極限了。
不過她理智仍存,沒到需要人攙扶的地步,他就沒管她。
一直到家門口,她指紋開了門,在玄關換完鞋,徑直走到卧室。
阿姨聽到動靜從房間出來:“先生回來了。”
許廷州關上門,換完鞋,脫掉黑色的沖鋒衣外套,露出白色的長T,徒增了幾分少年感。
“青姨,做點醒酒湯。”
留下這麼一句,許廷州進了卧室。
秦映夏正在衛生間卸妝洗漱。
有那麼一瞬間,許廷州都覺得秦映夏的酒量練出來了。
刷牙的時候,牙膏的清新與紅酒獨特的芳香産生碰撞,一種奇怪的化學反應惹得秦映夏一陣幹嘔。
許廷州聞聲走過去,站在門邊關心:“秦映夏,你還好嗎?”
秦映夏低頭漱着口,搖頭,表示沒事。
“喝不了酒可以拒絕,豆制品過敏就不要夾,喝多吃壞你不難受?”
秦映夏雙手摁在盥洗台面上,瞥他一眼,翻個白眼。
她現在确實難受,沒跟他一般見識。
隻不過讓她沒想到的是,許廷州居然還記得她不能喝酒,對豆制品過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