熄火下車落鎖,走到樓梯間按了33。
在電梯裡,她也一直都在想這個問題。
指紋開門,青姨過來問候:“太太回來了,您吃飯了嗎?”
因為去店裡轉了一圈,所以今天秦映夏比平時回來的要晚些。
而秦映夏腦子裡都是關于如何推廣芳療法,隻覺得這是一項非常困難的事情。
因為做這件事,是要讓受衆從心裡有對芳療法的概念,幾乎是一個塑造人心理的過程。
注意力沒在青姨身上,秦映夏也确實沒吃飯,她的眉頭還在皺着,下意識搖了搖頭,并沒有回答青姨的問題。
“那太太晚上想吃點什麼,我去做。”青姨問。
秦映夏腦子裡有些亂,她有些急切地想要把這些東西捋清楚。
換了鞋,秦映夏捏着手機對阿姨說:“青姨,您自己做點吃吧,不用管我。”
說完,拍了拍青姨的手背,就快步走進了書房。
推開書房的門,秦映夏走進去,她還是第一次進來。
沒什麼閑情雅緻欣賞這大書房裡的裝修與裝飾,隻是在她進來的一瞬就能感覺到奢華。
坐在書桌前,秦映夏打開了電腦。
她不需要其他的什麼軟件,隻需要右擊新建一個word文檔。
既然要科普,那就從最基礎的開始。
秦映夏的手在鍵盤上放了幾秒,思索片刻,然後飛快敲字。
對于芳療法,她了解得已經很充分,所以單純文字性介紹的時候,就很好輸出。
至于該怎麼把這個東西表達得有趣,是之後要思考的東西。
一寫,就認真了起來。
——
晚上八點剛過,許廷州也進了門,手裡拎着陳奈帶給他的藥。
青姨再次聞聲過來,許廷州換鞋,問:“太太回來了嗎?”
今天秦映夏出院的時候,給他發了一條信息,讓他好好休息,不用過來。
而他剛好有點棘手的事情需要處理,就沒過去。
青姨說:“回來了,但是太太看起來,好像有些不開心。”
許廷州聽完擡起頭,用眼神詢問青姨什麼情況。
青姨把情況說明了一下,特意強調的是秦映夏回來的時候是皺着眉的,嘴角也是往下彎的。
“太太應該是還沒有吃晚飯,但是不讓我叫她。”
了解完情況,許廷州吩咐阿姨:“青姨,您簡單做點,千萬别再有跟黃豆這些豆制品相關的東西了。”
青姨的身體頓然抖了一下,随即應聲,讓他放心:“我已經把家裡那些東西都扔掉了,以後我也會非常注意。”
許廷州沒再說什麼,前往卧室去找秦映夏。
可他發現秦映夏根本不在卧室,他随手将袋子裡的藥放在床頭他那側的抽屜裡,又去往健身室找人。
她這幾天無非就在這兩個房間。
走到健身室,卻依舊空無一人。
許廷州啧聲。
奇了怪了,能去哪?
他準備去影音室找,在經過書房的時候,發現書房的燈是開着的,門沒關嚴,留了一條縫。
許廷州敲門:“映夏,秦映夏?”
等了幾秒鐘,沒有收到回應,許廷州推開了門,看到秦映夏正坐在電腦前瘋狂打字。
她的手速很快,鍵盤的聲音噼裡啪啦,恨不得把他敲爛,很少有停頓的時候。
他反手關門,踱步走近,秦映夏也沒看他一眼。
大概是太投入了吧。
幾年前她就這樣,要是專注做一件事,外界的一點聲音都聽不到。
在許廷州打算用手敲一敲桌面的時候,秦映夏突然擡起頭看向他。
秦映夏是察覺到面前有道黑影,她才擡起頭,被許廷州吓到,诶呀了一聲。
不等許廷州說話,她反咬一口:“你走路怎麼也沒聲啊?”
被冤枉的許廷州氣笑,為自己辯解:“我叫了你兩聲!是你自己沒聽見!”
顯然秦映夏知道自己的這個毛病,自知理虧,沒再深究他到底有沒有叫她,而是問:“你來幹什麼?”
原本許廷州來,是想問問,是不是因為他沒去接她出院她有些不開心了。
畢竟除了這件事,他想不到還有什麼能讓秦映夏不開心。
隻是他總覺得不至于,他認識的秦映夏從來不是一個矯情的人。
但現在看來,完全不用問。
因為秦映夏根本沒有不開心。
想起秦映夏還沒有吃晚飯,許廷州給自己找了正當的理由,語調漫不經心:“不是還沒吃飯嗎,青姨在做,一起吃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