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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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西名邸附近都是各大商圈,許廷州以20邁的速度在公路上行駛,單手掌着方向盤,眼睛随意掃着街邊的商店。
他要買的東西大超市還真不見到有,隻能去那些不起眼的小商店。
終于看到一個,他右拐停車。
夜裡溫度低,許廷州下車之後攏了攏衣服,才擡腿走進商店。
在他印象裡,那種東西一般都會放在前台,但是許廷州沒在前台看見,為了節省時間,他直接問老闆:“老闆,您這有沒有棒棒糖?”
老闆指了指裡邊貨架上挂着的一串棒棒糖:“在那邊。”
許廷州順着手指的方向看過去,确實看到了棒棒糖,但是阿爾卑斯棒棒糖。
他重新說:“不是阿爾卑斯,是真知棒棒棒糖。”
老闆搖搖頭,“現在很少有人吃那種糖了吧。”
許廷州點點頭,表示知道,随後跟老闆道謝走出商店。
恰好這家店的右邊,隔了4家店鋪的距離,還有一家商店。
許廷州索性連車都沒開,直接走過去。
商店門大敞着,他還沒進去,就看到銀台上擺着一個黃色蓋子的桶,那個半球形的蓋子上插滿了五顔六色的棒棒糖。
許廷州露出一個淺淺的笑,他快步走過去,站在銀台前,指着那桶棒棒糖,跟老闆說:“老闆,我要這個。”
然後他就掏出了手機,打開了掃一掃。
老闆是個有些胖胖地中年男人,笑呵呵地問他:“五毛錢一個,您要幾個什麼口味?”
許廷州愣了愣,看向老闆,他說:“你這裡有多少,我都要了。”
本來就不是什麼賺錢的東西,老闆見男人要了這麼多,笑得更開心了:“得嘞。”
言落,老闆作勢要數。
但是許廷州沒讓,他着眼看了一下桶上的淨含量,上邊寫着:1.02千克(約108支)
“老闆,不用數了,您幫我把上邊插着的那幾個放進去就行。”
說完,許廷州掃了收銀台上立着的微信收款碼。
老闆身後的小喇叭播報:“微信收款,五十四元。”
見狀,老闆趕緊把上邊的棒棒糖拔下來放進桶裡,重新擰好蓋子,遞給許廷州:“您拿好。”
許廷州把手機放回沖鋒衣的口袋,抱上那桶真知棒走出商店,随後驅車離開。
彼時帕西名邸33樓的卧室裡,秦映夏躺在床上,正在想辦法找人處理消息,可她沒接觸過這種東西,根本無從下手。
正在煩躁的時候,卧室門忽然被打開,一個黑影走進來。
秦映夏擡眼一看,是穿戴整齊的許廷州。
那會兒她煩他啧的時候,許廷州都沒給她發脾氣的機會,直接就出了門,留她一個人在屋子裡生了一肚子悶氣。
現在他又回來幹什麼,不耐煩别回來啊。
她看着許廷州背着手走近,不知道他又整什麼幺蛾子,不再看他,低頭想辦法解決自己的事情。
被無視的許廷州:“……”
許廷州也不背着手了,直接把手從身後伸出來,抱着那桶與他與這個房間裡的一切都格格不入的棒棒糖,走到秦映夏那側,叫她:“秦映夏。”
他的聲音帶着剛從外邊回來的凜冽,低沉又性感。
秦映夏聞聲又擡起頭,可最先映入眼簾的就是那桶真知棒。
那一瞬間,幾年前的美好回憶湧入她的大腦,席卷着她的神經。
她不喜歡阿爾卑斯的棒棒糖,因為很甜奶味很重,其他的高級棒棒糖她也不喜歡。
真知棒是水果味的,吃起來純甜不膩。
當時他們正處在戀愛的甜蜜期,秦映夏生理期的某一天,很突然地想吃真知棒,她跟許廷州說,但是他們身在異國,華人超市裡也沒賣,許廷州就說等回國給她買一桶,當時處在情緒主導自我階段的秦映夏隻想立刻吃到,因為吃不到還跟許廷州冷戰。
許廷州為了哄人開心,隻能用最快的速度從法國飛到中國,買了一桶成本不過幾塊錢的真知棒,又飛回法國,然後給了她兩支,才把人哄好。
再之後,但凡秦映夏跟他鬧情緒,許廷州就用那桶他不遠萬裡買回來的真知棒哄人,卻發現屢試不爽。
其實他知道,秦映夏就是想讓他哄哄她,并不是真的無理取鬧。
隻是到他們分手的時候,那滿桶的真知棒也沒有用完。
秦映夏看着那多半桶的五顔六色的真知棒,眼睛微微濕潤了。
可許廷州哪裡會給她矯情的時間,一句煞風景的話終是從他嘴裡說出來:“你不會被我感動哭了吧?”
刹那間,秦映夏的感動的眼淚活生生收了回去,眼底又恢複清明:“許廷州,你是想讓我長蛀牙嗎!”
聞言,許廷州也不惱,她還沒接過去,他直接旋開上方的黃色蓋子,從裡邊掏出一支綠色小棒的荔枝味棒棒糖,撕開那層不好剝的塑料糖紙,遞給秦映夏:“來一根?”
秦映夏看着許廷州那雙狹長的丹鳳眼,目光下移又落到棒棒糖上,猶豫了幾秒,伸手捏過小棒,放在了嘴裡,她的嘴巴跟着嘟起來一些,帶了一點可愛。
那糖,帶着荔枝的甜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