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剛扔出去,手機就響了,她撈起來,居然是許廷州的回複,他隻發了一個問号過來。
秦映夏:【我睡着了你不會挂電話嗎?】
老公:【哦,我也睡着了。】
秦映夏“啪”一聲,把手機倒扣在桌面上。
辦公室的門此時也被敲響。
秦映夏幾乎是下意識的表情管理,她對着門外說:“進。”
看到是秦昭的時候,秦映夏松了口氣:“哥,你怎麼來了?”
秦昭擡了擡手裡的蛋糕,朝秦映夏走近:“你嫂子買的,讓我帶給你。”
秦映夏接過那塊精美的魚子醬鵝肝黑絲絨蛋糕,笑呵呵地說:“替我謝謝嫂子。”
“你怎麼了?”秦昭問。
他挪了挪椅子,坐下來。
秦映夏解帶子的手頓住,擡起頭,“我怎麼了?”
“剛路過的時候看你好像不開心,許廷州欺負你了?”
秦映夏尴尬搖頭:“沒有啊。”
“我們挺好的,剛才還開玩笑來着。”
秦昭不置可否,随口一說:“他不是去英國了嗎,現在英國幾點?”
說着,秦昭還擡起胳膊,看了一眼腕表的時間。
似是有什麼事情,他又站起來:“他沒欺負你就行,我還有個會,你慢慢吃。”
秦映夏把秦昭的話聽進去了,她換了一下英國的時間,現在她手機上顯示的是10:03,現在英國倫敦的時間應該是02:03。
半夜,他不睡覺嗎?
秦映夏把蛋糕推到一邊,問許廷州:【你那邊幾點?】
許廷州再次秒回:【淩晨兩點,怎麼了?】
秦映夏:【你怎麼不睡覺?】
收到這句話的許廷州足足愣了8秒鐘。
也是,現在國内是上午十點,身在倫敦的他應該正在睡覺。
他随意扯了個謊:【這不是被你吵醒了嗎。】
秦映夏被氣得翻了個白眼,深吸了口氣,做個深呼吸。
她就不該問。
說是被她吵醒了,誰知道是真是假。
夜生活那麼豐富的許廷州,不定在倫敦哪個酒吧裡放肆呢。
沒多會兒,許廷州又發來了幾張照片和幾個視頻,都是倫敦夜晚的雪景。
平心而論,那場雪景美不勝收,但此時的秦映夏已經失去了觀賞的興緻。
昨夜的她已經成為過去,今天的她是個全新的自己。
手機扔一邊,吃完蛋糕,秦映夏專心工作起來。
——
天氣放晴,從倫敦飛來的飛機在周五的傍晚抵達浦西機場。
許廷州跟阮和清在取行李的時候,被人用力拍了一下肩膀。
随即他轉身去看。
“廷州哥,真的是你啊!”
一個矮他一截,聲音稚嫩的女生驚呼道。
許廷州還沒有想起對方是誰,女生再次開口:“你也從倫敦回來嗎,我們坐的一趟航班诶,奇怪,我怎麼沒有看到你呢?”
女孩似乎看到許廷州緊皺的額頭,還遲遲沒有叫出她的名字,她自報家門:“是我,我是曾雪,我們小時候經常一塊玩的,在法國留學的時候也見過呀,去年我們在許氏的年會上還見過,你不記得我了嗎?”
在她說出自己叫什麼名字的時候,許廷州才想起好像确實認識這麼個人。
曾雪好像是他爸朋友家的女兒。
阮和清站在一旁吃瓜,餘光裡也在瞄着他們的行李。
許廷州雙手插在褲兜裡,一副慵懶的樣子,他垂着眸瞧她,應道:“記得。”
曾雪臉上立刻浮現出一個笑容,她嘿嘿兩聲,說:“廷州哥你還記得嗎,你欠我的那頓飯到現在還沒還。”
聞言,許廷州終于有了多餘的神态,他的眼睛聚了聚焦,反問:“什麼時候的事?”
他怎麼不記得。
曾雪拿出手機,微信搜索了一番,最終把屏幕亮到他眼前。
許廷州着眼一看,的确是他本人。
不過那個微信以及綁定的手機号,在他回國之後就注銷了。
那句話是這樣寫的:行,有時間請你吃飯。
而時間是在2017年。
許廷州:“……”
這麼多年,換了好幾個手機,聊天記錄真的一點不删嗎。
曾雪沒察覺到許廷州異樣的情緒,她說:“既然我們坐了同一趟航班,又在這裡遇到,那說明我們很有緣分的。擇日不如撞日,廷州哥,你就今天晚上請我吃飯吧,我正好餓了。”
突然被安排的許廷州有些不爽,他皺起眉,“可我不餓。”
阮和清已經取完了行李,拖着兩個行李箱走到許廷州旁邊,附和着曾雪:“哥,我也餓了,在哪吃不是吃,反正你這頓飯你都欠人好幾年了,趕緊請了就完了。”
許廷州遞過去了一個冷漠的眼神,無所謂了,吃就吃吧,讓阮和清請就行了。
阮和清見許廷州沒反駁,那就代表他是接受的,推着箱子跟女孩說:“走啦,州哥同意了。”
曾雪看向許廷州,用期待的眼神等待着許廷州的回應。
許廷州朝前擡了擡下巴。
然後跟在他們身後走出機場。
坐進叫好的車子的副駕,系好安全帶後,許廷州收到了阮和清發來的一個餐廳的位置,意思是去這吃。
許廷州在收到後立刻轉發給了秦映夏,并附言:【秦映夏,過來宣誓主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