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替我哥跟你道個歉。”
秦映夏疑惑:“為什麼?”
“因為他對你的不尊重。”頓了頓,許廷州給出解釋,“就算他再迫不及待跟辛梓沫結婚,也不應該這麼快把人帶回家,讓你難堪。”
秦映夏思考了一下許廷州話裡的意思,在這件事上,許西聞做得确實欠妥。
“好,我接受。”她大大方方地說。
許廷州松了口氣,“行了,趕緊睡覺吧。”
話音落下,房間陷入寂靜。
秦映夏安靜躺了一會兒,依舊沒有絲毫的睡意,她幅度稍大地踢了踢腳,有涼風鑽進被子,有些苦惱:“诶呀,我睡不着。”
許廷州聲音沉靜,“你是單純失眠,還是有睡眠障礙?”
秦映夏怔了怔,她沒有睡眠障礙,但也不是單純失眠,隻是習慣了一些香氛的味道,脫離了特定的環境,有些不适應。
她沒解釋,隻問:“有沒有安眠藥?”
許廷州沉默一陣,秦映夏反應過來:“你還真有啊!?”
這是秦映夏沒有想到的,她猛地從床上坐起來,打開了她那邊的床頭燈:“既然你有,就給我吃一片呗。”
許廷州被燈光閃了一下,幾秒之後才适應。
在不知道多少個安靜漆黑的夜裡,許廷州經常這樣睜着眼躺幾個小時,以至于他能明顯感覺到時間的流逝。
現在應該是淩晨三點,再睡也睡不了幾個小時了。
于是他下床,在外套口袋裡翻出一闆藥片,摳出一片,又掰了一半,一塊遞給秦映夏的還有半杯水。
秦映夏接過來,讓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你怎麼還随身攜帶安眠藥啊?”
問完,她就着水把藥吞了下去。
許廷州又自然而然地把杯子拿過來,放在床頭櫃上,重新掀開被子上床,躺下,沒解釋,隻說:“關燈睡覺吧,三點了。”
聲音淡淡的,沒什麼情緒。
秦映夏沒想到已經淩晨三點了,她關了那側的燈,蓋好被子躺下。
沒多會兒,安眠藥發揮功效,秦映夏沉沉地睡了過去。
可是躺在他身側的許廷州卻怎麼也睡不着,他甯願相信秦映夏隻是因為換到了陌生環境,單純失眠,不希望她跟他一樣,有睡眠障礙。
不過應該還好,她吃完半片沒多久就睡着了,不至于到睡眠障礙的程度。
哪跟他一樣,吃兩片也不知道要等多久才能睡着,而且還睡不了多久。
思及此,許廷州無聲笑笑。
——
翌日一早,許廷州早早起床。
秦映夏因為吃了安眠藥,睡得久了點,等她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上午十點了。
第一次在婆家過夜,就睡到日上三竿,這種事還有誰能幹出來!
可她明明記得她定鬧鐘了啊,自己按掉了嗎,還是根本沒定好,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秦映夏猛地從床上坐起來,頓覺頭痛欲裂。
她倒吸了口涼氣,咧着嘴揉了揉頭,忍痛下床,把自己收拾幹淨利索,準備開門出去的時候,卧室門從外被推開。
秦映夏被門帶了一下,沒站穩,許廷州扶了她一下,沒被絆倒。
刹那間,兩人四目相對。
現在秦映夏腦子裡隻有一件事,就是她起得太晚,很不像話。
她站好,下意識拍了一下許廷州的胳膊,有些責備的意思:“你怎麼也不叫我啊!”
許廷州冤枉:“我叫了!是你自己起不來,現在還賴我!”
她真是一點印象都沒有。
安眠藥吃不得。
秦映夏望着許廷州深邃的眼睛,眼下,她更關心的是:“你家裡人沒說什麼吧?”
别人自然是沒說什麼,因為隔壁還有到現在還沒出來的兩個人。
那倆人夜裡做了什麼,他心知肚明。
不過許廷州沒跟她說這個,隻是搖了搖頭,然後從口袋裡拿出秦映夏的車鑰匙給她:“你車修好了。”
“哦。”秦映夏接過來,“我們今天晚上能回去嗎?”
她在這裡真的睡不着。
“回。”
聽到許廷州這麼說,秦映夏長舒一口氣,放心了。
她揉了揉自己的頭,多少還是有些不舒服。
“自在點,不想出去就回房間,沒人講閑話。”
許廷州放下這麼句話,轉身下了樓。
既然他都這麼說,秦映夏自然沒下樓給自己找不自在,轉身反手關了門,重新回到房間。
沒多久,卧室門被敲響,許廷州端着一杯熱水進來,遞給她。
“幹嘛?”
許廷州又擡了擡杯子,輕描淡寫:“不是頭疼嗎?喝點熱水。”
秦映夏瞄了他一眼,不過她确實頭疼,沒矯情,接過來,喝了一小口。
居然,是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