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在做夢。
但,今天是周一!
她得去上班的,周一上午還有例會。
鬧鐘怎麼沒響呢?
她的鬧鐘都是周一至周五重複的呀!
秦映夏快速起床,洗完漱,走出房間,就看到許廷州正坐在沙發上順着summer的毛,summer還一臉享受的樣子。
她很少這個時間在家裡看見許廷州。
聽到她出來的聲音,許廷州朝她看過來,聲音帶了一絲慵懶:“醒了?”
“太太來吃飯吧。”青姨的聲音從廚房傳來。
秦映夏亦步亦趨走到餐廳,坐下吃飯。
盡管她的内心很焦急,也不能表現出來。
不過她現在沒精神,完全是自然的肢體動作,沒有表演成分。
許廷州也放下貓,走到廚房洗了手,坐到餐桌前,拿起筷子:“我跟你哥說了,你哥讓你在家休息。”
秦映夏聽懂了。
他的意思是已經給她請好假,不用再去公司。
秦映夏領情,低低“哦”了一聲。
因為青姨在,兩個人吃了一頓安靜的早餐。
吃完飯,秦映夏走到客廳,沒精打采地抱着summer縮在沙發裡。
青姨收拾完廚房,出門買菜去了。
房子裡隻剩她跟許廷州,還有一隻貓。
許廷州從卧室裡拿出來額溫槍和退燒藥,遞給了秦映夏,聲音帶了一絲溫柔:“還難受嗎?”
秦映夏瞥了許廷州一眼,蔫了吧唧地接過膠囊,勉強坐起來一些,又接過他遞過來的水,低頭服藥。
她沒矯情,有話直說:“難受。”
嗓子不知道什麼時候也變得有點啞。
許廷州又給她測了下.體溫,37.7,還是低燒的。
“中午前不退燒,就去醫院。”
秦映夏已經癱在了沙發裡,summer安安靜靜地被她抱在懷裡。
她聽到了許廷州的話,隻不過她“嗯”的那一聲連她自己都沒聽見。
這是過了這麼多年,許廷州再一次身體力行地照顧她。
她不否認,被人照顧的感覺很溫暖。
可能許廷州就是在做戲吧,畢竟他演技那麼好,連她都快誤以為他是真心的了。
他要是去演電影,肯定能拿獎,保底是個最佳男演員。
躺着躺着,秦映夏眼皮打顫,阖上眼,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見狀,許廷州拿了一塊羊毛毯蓋在秦映夏身上,summer一塊被蓋了起來。
羊毛毯雖然不厚,但是保暖。
就是summer這懶貓一點都不抗議,遮就遮了。
許廷州在秦映夏另一側,挨着她坐下來,又将毯子往上扯了扯。
他一夜沒睡,靠得秦映夏近了,在不經意間總是能嗅到秦映夏身上絲絲縷縷的特殊香味。
沒多久,他的睡意悄然而至。
青姨買菜回來的時候,看到就是這樣一番景象——
許廷州坐在沙發上,雙腿彎曲撐着地,頭歪向一側,臉頰貼在秦映夏的發頂。
而秦映夏整個身體都在沙發上,蜷着雙腿,頭靠在許廷州的左肩,身上蓋着毯子。
青姨會心一笑,蹑手蹑腳走進來,把菜放到廚房,掏出手機給他們拍了張照片,在微信找到【老太太】,把照片發了過去,這才走近,又拿了一張毯子蓋在了許廷州身上。
老太太,是青姨給許老爺子妻子的備注。
隻是毯子剛蓋到許廷州身上,他就睜開了眼。
不過這個覺,睡得很安心。
他已經很多年沒有在上午醒過來之後,再睡回籠覺了。
如果不是因為秦映夏發燒,他希望這一刻永遠停留。
許廷州在沒有吃藥的情況下,睡覺極輕,有點動靜就能醒,算是一種應激反應。
包括剛剛青姨開門,他就已經聽見了。
隻不過這是一個絕佳讓青姨相信的機會,他沒放過。
青姨一怔,要說話,但是被許廷州制止了,他讓青姨去忙。
額溫槍在旁邊桌子上,他的胳膊伸不了那麼長,隻能用自己的掌心去探秦映夏的體溫。
她的額頭有碎發遮住了一點面容,許廷州輕輕将頭發捋到邊上,指肚不經意間觸碰到她的皮膚,他的手指被灼了一下。
當他把掌心貼在秦映夏額頭的時候,秦映夏躲了一下,也哼唧了一聲。
兩個人的體溫形成鮮明的對比。
正常情況下,他的掌心是溫熱的,但是放在發燒的腦門上,肯定會覺得涼。
許廷州最終還是帶秦映夏去了醫院。
做完檢查之後,醫生告訴許廷州,秦映夏不是單純的發燒,還有輕微的肺炎。
隻能住院。
辦完住院手續,去到單間病房,有護士來給秦映夏輸液。
秦映夏第一件事就是叮囑許廷州:“這次不許再讓奶奶知道了,我不想她那麼大年紀,還要為我操心。”
許廷州站在一旁,雙手抄在褲兜裡,漫不經心地輕“嗯”一聲。
可視線卻沒從護士的針頭上移開過,像是生怕護士紮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