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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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護士剛給秦映夏拔完針,喬冉就過來了。
“怎麼又住院了?”
這是喬冉見到秦映夏的第一句話。
站在一旁的許廷州聞言瞥了喬冉一眼,他想說秦映夏為什麼住院你不知道嗎?
但是話還沒說出口,餘光就瞟到秦映夏在看他,他偏移了視線,往秦映夏的眼睛看過去,她那眼神好像在警告他不該說的别說。
他識趣,選擇閉嘴,走出病房,沒打擾她們姐妹情深。
秦映夏的精神狀态已經比昨天好了不少,聲音也恢複以往的輕盈:“可能就是凍着了,這幾天溫差挺大的,沒什麼大事。你怎麼來了?”
“有個同事說在看見你了,我就問了一嘴,結果還真是你。”
“我沒事,别擔心。”
秦映夏寬解她,絲毫不提那天她濕着頭發跑出去的事情。
在她看來,喬冉的安全更重要。
她們兩個感情好,有些玩笑是可以開的。
喬冉調侃道:“不過映夏,這麼多年,也沒見你住過院,怎麼你倆結婚剛一個月,光跑醫院就兩次了。”
秦映夏沒想到喬冉會說這話,虧的是許廷州出去了,要是讓他聽見,她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這跟結婚有什麼關系?你總不能說這是許廷州給我帶來的黴運吧?”
喬冉朝她打了個響指,“有可能。”
秦映夏擺手:“不可信,沒有科學依據。”
不想再聊這個,秦映夏換了話題:“诶你那個相親對象怎麼樣?”
“被我攪黃了,那男的,明明那麼普通,又那麼自信。那個詞叫什麼來着,普信男。”
再之後,喬冉就開始跟秦映夏掰扯普信男的“光輝事迹”。
而門外,許廷州正松松垮垮地靠着103病房門口的牆壁。
門沒關嚴,他把喬冉開始時說的話一字不落地聽了進去。
許廷州的背貼着牆,頭微微後仰,後腦勺也挨到了牆,随即輕輕閉上了雙眼。
是啊,秦映夏這麼多年都沒住過院,怎麼偏偏在跟他結婚之後的一個月裡,就進了兩次醫院。
他是不是根本沒有照顧人的能力。
是不是真的有黴運,而這個黴運會傳染到他在意的人身上。
貼牆仰頭站了一會兒,許廷州的後背又借力撐了一下牆面,站好後低着頭往吸煙處走去。
他喉間發癢,想抽根煙。
到了吸煙處,中午正值飯點,人不多,他再次站到了大敞的窗戶前。
今天陽光很足,但是溫度不高,風也很涼。
許廷州從口袋裡掏出煙盒,抽出其中一支煙,卻怎麼都摸不到打火機。
這時,旁邊有個穿着病服的大爺碰了碰他的胳膊,指尖夾着一支點燃的煙,另一隻粗糙的手裡拿着一個兩塊錢的打火機,朝他舉着,“小夥子,是找這個吧。”
似是見他沒說話,也沒拿東西,大爺又擡了擡自己的手:“你先點着。”
許廷州接過打火機,把煙放在嘴裡,左手擋風,右手打火,吸了一口,煙尾泛起一縷猩紅。
點燃了煙,許廷州把打火機還給大爺,并道謝。
大爺笑了笑,同他站在一起眺望遠方。
“人這一生,短短幾十年,你還年輕,想做什麼就做吧,不看結果。别到了我這個年紀還留有遺憾。”
看大爺一副活明白的樣子,許廷州淡笑了下:“您活得倒是通透。”
“老頭子,老頭子?”
大爺聞聲“诶”了兩聲,然後對許廷州說:“不跟你說了,我老婆子不讓我抽煙。”
話音落,許廷州就看大爺動作熟稔地将剛抽沒兩口的煙滅在了垃圾桶上方的滅煙處。
顯然不是第一次。
大爺弓着脊背去找自己老伴了。
許廷州明顯看出大爺臉上洋溢着幸福的笑。
目送大爺離開之後,他又把目光投向窗外遠處。
孤零零地站在那裡。
他在思索大爺說的話,注意力卻總不能集中,而經常打斷他思緒的是一個女人。
不知道過了多久,喬冉離開經過吸煙處,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抽斷了他的神經:“你快回去陪映夏吧。”
許廷州點下頭,回了病房。
——
秦映夏在醫院住了四天,輸完液第三天秦映夏就活蹦亂跳了。
燒退了,肺炎也消下去了。
出院回到家,許廷州就給了青姨一份營養餐的食譜,讓她每天換着花樣給秦映夏做着吃。
見先生這麼關心照顧太太,青姨也打心底替他們開心,自然是不會含糊。
還把這件事彙報給了許家老太太。
而這一周,秦映夏都沒有去上班。
白天待在家裡研究公衆号的内容,晚上梁禾有直播的時候就看會直播,沒直播的時候跟summer也能玩上半天。
喬冉這個月10号過生日,因為前不久經曆了那樣的事情,秦映夏還是打算送喬冉一輛車作為生日禮物,雖然她說自己不會開。
生日前一天,秦映夏裹着厚厚的棉衣出門。
她開車到了奔馳4S店,已經想好送哪款,所以在選車的時候并沒有浪費太長時間。
沒用多久,秦映夏就辦齊全了所有的手續。
鑰匙拿到手,但車子暫時停放在店裡,明天跟喬冉一起過來取。
啟動車子之前,秦映夏問喬冉:【明天生日打算怎麼過,有朋友給你慶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