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映夏聞言一怔,連忙抱歉應聲:“媽媽,會議時間有些久,就耽擱了。”
盧萍見自己兒子跟兒媳相處得還不錯,自然開心,她也不好多說些什麼,“不耽誤,走吧,爺爺等你們呢。”
盧萍往前走着,秦映夏跟在她身後,邊走邊偏頭看向許廷州。
兩人恰好對視上,她用眼神質問他:跟她有什麼關系。
他早半個小時也沒給她發微信啊!
許廷州對秦映夏的眼神視而不見,挺胸擡頭地大步往前走。
手裡也沒閑着,随意抓捏着她的柔軟的小手。
在門口換好鞋,見到客廳主位坐着的兩位老者,兩人異口同聲:“爺爺,奶奶。”
随後又先後叫了許文康一聲“爸”。
今天的許義進與前幾次秦映夏接觸過的不太一樣,他不苟言笑,根本沒應他們。
坐在他旁邊的老太太,也就是許廷州的奶奶吳英,倒是笑呵呵應了一聲。
随後許義進站起來,聲音略顯滄桑,語速有些緩慢:“既然人到齊了,那就開飯吧。”
許義進一聲令下,衆人全部離開客廳。
吳英畢竟上了年紀,腿腳不好,手裡的拐杖也不離手。
秦映夏将奶奶扶起來,摻着奶奶走到客廳。
吳英一臉笑模樣,拍了拍她肘間秦映夏的手,兩人一起前往客廳。
許廷州的雙手插在黑色休閑褲的褲兜裡,姿勢閑淡,把奶奶的動作盡收眼底,唇角不自覺地往上彎了彎。
因為他知道,也看得出,奶奶喜歡秦映夏。
落座後,坐在主位的許義進緩緩開口:“吃飯前,我先說三件事。”
許義進坐下之後并沒有拿起筷子,其他人更是不敢随意動筷子。
所有人都坐得規規矩矩,靜靜聽着許義進講話。
“第一,西聞跟沫沫的婚禮定在明年3月17号,1月8号去領證。這兩天對于我許家來說,就是明年最好的吉日。”
話落,許義進看向許廷州,問道:“廷州,你比哥哥先領證,哥哥比你先辦婚禮,你沒有意見吧?”
許廷州本來坐在秦映夏旁邊百無聊賴地聽着,以為這頓飯跟他沒什麼關系,就是作為許家一員,随便出席一下,沒想到爺爺居然cue到自己。
他聞言正了正身體:“沒意見。”
不管是文字内容還是說話語氣,都跟當初他讓他跟秦映夏搬到一起時,問秦映夏有沒有意見,一模一樣。
他能有什麼意見。
他又不重要。
無論何時,如果他的利益與許西聞的利益有沖突,那一定是以許西聞的利益為先。
在他們家,不是一直這樣嗎。
許義進的視線又落遠了幾分,到秦映夏身上:“映夏呢?”
秦映夏搖搖頭:“沒。”
許廷州都不敢說什麼,她當然更沒有意見了。
況且,兩個沒有感情的人辦婚禮,得多尴尬。
“等明年過去,我再讓人專門給你們尋得一個良辰吉日。”
這話是許義進看着許廷州跟秦映夏說的。
秦映夏乖巧地道謝。
許廷州沒表态。
他要真想辦婚禮,婚禮吉日隻有一個,每年的5月17号,對他來說都是吉日。
“第二件事,”許義進繼續說,“許氏集團的股份,會轉給沫沫5%。我拿出1%,文康拿出1%,剩下3%從西聞那拿。”
“第三件事,19号是奶奶的壽辰,你們提前處理好工作和私事,任何人不允許缺席下次的家宴。”
“好了,我要說的事情說完了,大家吃飯吧。”
話落,許義進動作較為緩慢地拿起了筷子。
許廷州拿筷子的同時挑了挑眉,不屑地呵笑一聲。
聲音很小,但他猜測秦映夏聽到了,因為秦映夏看了他一眼。
在婚禮這種不牽扯利益的事情上,他爺爺問了問他們的意見。
可涉及利益,他連有意見的權利都不配擁有。
許氏集團的股份,他作為許家血脈,也才隻有7%。
許西聞跟辛梓沫還沒結婚呢,就得到了隻比他少兩個百分比的股份。
而且,他跟秦映夏結婚都快倆月了,也沒見他們誰打算轉給秦映夏個1%。
就連奶奶的壽辰都隻是輕描淡寫。
除了呵笑,他不知道還有什麼語氣詞能表達自己了。
重要的事情過去,飯桌上輕松了不少。
奶奶打趣:“映夏,你跟廷州,你們打算什麼時候要個孩子呀?”
秦映夏夾菜的手頓住,擡頭看向奶奶,剛想開口,下一秒卻被許廷州搶了先。
他漫不經心地說:“奶奶,您應該催我哥,他們這麼着急結婚,應該也挺着急要孩子的。”
坐在許廷州對側的許西聞聽到剜了他一眼。
他視若無睹。
言畢,許廷州又抓起她的手,一臉壞笑地跟奶奶說:“當然,我們也抓緊。”
盧萍在一旁更加欣喜:“那映夏要補充葉酸了啊!”
秦映夏被兩個長輩說得有些害羞,臉頰微微發燙。
餐桌下,許廷州還握着她的手,她趁機擰了許廷州一下,讓他亂說話。
不過她的左手不好用力,那力道作用在他身上,估計跟撓癢癢差不多。
一頓飯,吃了一個多小時才堪堪結束。
飯後,一家人坐在客廳有說有笑。
不過主要話題還是圍繞許西聞跟辛梓沫,他們探讨着關于婚禮的東西。
爺爺另外送了他們另一套處在上好商圈的公寓作為婚房。
秦映夏坐在真皮沙發裡,靜靜聽她們聊着,她不主動接話,隻有在問到她的時候,才會給出自己無關痛癢的意見。
許廷州坐在秦映夏旁邊的沙發扶手上,身體倚着沙發靠背,一副親密的樣子半圈她的身體,右手握着手機,打開的是與林助理的對話框。
他單手打字:【找律師拟一份股份轉讓協議。】
林助理工作勤勤懇懇,下班也在及時回複老闆信息:【受讓方是?】
許廷州毫不含糊地打下三個字:【秦映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