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秦映夏已經聽出了她拒絕的意思。
就在她想再争取一下的時候,秦映夏就聽見梁禾說:“我可以兼職嗎?不去公司坐班,每周供稿。這樣我自由,你也不用花高薪聘請我一個隻會寫文案的人,給我個稿費就行。”
秦映夏很驚喜,但先糾正她:“不要不自信,會寫文案,并且把文案寫得有趣,就已經比很多文案編輯都厲害了!”
“不過你真的願意給原夏寫稿嗎!?”
梁禾點頭:“願意的,我真的很喜歡原夏,也是因為原夏才接觸的香薰。剛入坑的時候,就把原夏從創立到現在都了解了個遍。”
秦映夏更加欣喜:“那看來你真的很喜歡原夏。”
兩個人邊吃邊聊,聊起共同喜歡的東西,話不約而同就多了起來。
晚飯結束,秦映夏把梁禾送回家之後,才驅車回帕西名邸。
她剛從地庫停好車,還沒下去,手機就響了,是一串沒有備注的電話号碼。
秦映夏滑動接聽,“喂”了一聲,松開安全帶,下車關門。
“嫂子,州哥喝多了,你能過來接他一下嗎?”
聲音像是阮和清。
秦映夏沉默一瞬,他酒量不挺好的嗎。
而且就算喝酒開不了車,叫代駕啊,叫她幹什麼,她又不是幹代駕的。
如果代駕不敢開他的庫裡南,怕剮蹭,還可以打車啊,她又不是跑滴滴的。
但她不知道許廷州在他的朋友面前,扮演的是一個怎樣的角色,怕穿幫,還是沉着性子問了句:“在哪?”
“零度會所,嫂子你導航一下啊!”
“好的,我現在過去。”
秦映夏又拉開了剛關上的車門,熄火不到兩分鐘的車子,再次被她啟動。
阮和清加了她的微信,給她發了具體的位置,以及包廂号。
導航到零度會所,秦映夏找到了他們在的包廂,剛推開門,就被裡邊的煙味嗆了一口。
包廂裡大概有七八個人,她都比較眼熟,但并不是都認識,可能隻是在某個場合有過一面之緣。
阮和清先看到秦映夏,他立刻站起來,“嫂子!”
秦映夏随意掃了一眼,并沒有看到許廷州的影子。
她捂着鼻子朝阮和清走過去的時候,那些人都畢恭畢敬地跟她叫着嫂子,她也跟其他人點個頭,算是打過招呼。
秦映夏走近,阮和清見她在找許廷州,他解釋一嘴:“州哥去衛生間了。”
“吐了?”
“你怎麼來了?”
兩句話幾乎是同時說出來的。
秦映夏聽到許廷州的聲音,轉身看過去,他剛從衛生間出來,手上還沾着水。
不過看他的樣子,哪裡像是喝多。
秦映夏回答他的問題:“你不是喝多了嗎?”
許廷州微微皺眉:“嗯?”
阮和清站起來:“州哥,你沒事吧?”
許廷州一臉不解地看着他:“我怎麼了?”
“我看你喝了不少酒,臉也紅紅的,還以為你喝多了呢!”
“……”許廷州毫不留情拆穿他,有些厭蠢地說,“我是喝了酒,但就兩杯,剩下喝的都是水……”
他不可能喝多,讓秦映夏照顧醉酒的他。
更無語的是秦映夏,站在許廷州面前的她像個小醜。
阮和清撓撓頭,沖秦映夏尴尬笑笑:“不好意思嫂子,是我弄錯了。”
說完,阮和清悄然走開了。
他看見的是許廷州一連喝了好幾杯,那酒的顔色也從暗黃色變成了白色,他以為許廷州換白酒喝了呢。
許廷州見秦映夏捂着鼻子,而這個包廂隻有他們幾個男人,抽起煙來無所顧忌。
更何況秦映夏對味道那麼敏感。
他抽了桌子上的紙巾,把手擦幹,出聲:“走吧,回家。”
秦映夏走在許廷州前面,沒跟他并肩出去。
包廂裡,陳奈第一次在現實裡見到了秦映夏。
現在的她,跟幾年前,他在許廷州的照片裡見到的,穿校服紮高馬尾的秦映夏,有幾分相同,又有幾分不同。
相同的是,彼時的秦映夏與高中的她一樣,看起來沒什麼變化。
不同的是,現在的秦映夏比年少時的她,多了一絲韌勁兒。
陳奈在心裡默默為自己的好兄弟祈禱,希望他可以徹底遠離失眠的折磨。
走到會所外邊,秦映夏沒理許廷州,徑自上了車,系上了安全帶。
許廷州拉開副駕駛的車門坐進去,“不高興了?”
秦映夏瞥他一眼:“你被人耍了,能高興?”
許廷州輕“嗯”一聲,算是認同她的觀點:“被人耍了是不高興,但我确實喝酒了開不了車。再說,你來接一下自己的老公,有什麼問題嗎?”
本來秦映夏有一堆話可以怼他,但她在來會所之前,都挺高興的,不想跟他鬥嘴。
作罷,秦映夏啟動了車子,沒好氣地提醒他:“安全帶!”
許廷州笑了笑,聽話地抽了安全帶系上。
秦映夏平穩地開車,而他坐在她的副駕,右手四指并攏,微微蜷起來撐着太陽穴,頭稍稍偏着朝向她,目光也時不時落在她身上,而嘴角噙着的笑就沒消失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