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吃?”
“胃不難受?”
秦映夏往卧室走,“我用清湯鍋涮過了。”
許廷州跟在她身後。
在秦映夏進卧室以後,他沒跟進去,而是走去廚房倒了杯溫開水,才回到房間,關上房門。
許廷州随手把水杯放在了秦映夏的梳妝台上,轉身拿了換洗的衣服,漫不經心地說:“想說什麼等我洗完澡再說,你先喝點水。”
一身臭汗,實在不是聊天的樣子。
秦映夏低低“哦”了一聲,待許廷州走進浴室,她抓了一小绺頭發放在鼻前聞了聞,火鍋味道很重嗎。
嗯,好像是挺重,吃的時候隻覺得香了。
那她待會兒也洗個澡,洗完再聊吧。
反正都過了這麼多天,也不差這一會兒了。
火鍋吃得并不鹹,喬冉給她調的小料也正合她的口味,不知為何,現在感覺喉嚨有些癢,也有些幹。
她順勢端起許廷州放在那的那杯水,喝了兩口。
水溫剛剛好,被水潤過的喉嚨舒服了很多。
大概過了十幾分鐘,許廷州從浴室出來,秦映夏也拿着衣服前往浴室。
經過許廷州身邊的時候,秦映夏還下意識說了句:“我也洗個澡。”
秦映夏洗澡從卸妝開始,用了一個多小時才從浴室出來。
雖然室外的溫度越來越低,但室内的空調開得足。
在房間裡,她不喜歡穿太多衣服,長款半袖長款襯衫和吊帶裙,對于秦映夏來說,剛剛好。
洗完澡的秦映夏隻穿了吊帶裙,頭發已經在浴室的時候吹得半幹了,她走到梳妝台前坐下。
而許廷州正慵懶地靠在床頭刷手機。
秦映夏剛想開口,許廷州便從床上坐了起來,下床往落地窗邊的那張置物桌走去,撈起了上邊的文件袋拿過來,把裡邊的文件拿出來,遞到她面前。
“什麼東西?”
許廷州放在她的梳妝台上,直接翻到最後一頁,“簽個字。”
秦映夏低頭看過去,不知道是什麼東西,“這什麼,就讓我簽字?”
“賣身契?”秦映夏随口胡謅。
“……”許廷州瞥了她一眼,語氣悠長,“放心,不會把你賣了的。”畢竟就這麼一個老婆。
林助理擔心的事情,許廷州已經在悄無聲息間全部辦妥當。
秦映夏有擔心的權利,她當然也沒那麼蠢。
許廷州把文件給她看。
秦映夏隻是翻到第一頁,看到标題就傻眼了,這是一份股份轉讓協議。
隻是大概翻了翻,秦映夏就把文件像個燙手山芋一樣地扔給了許廷州:“你把許氏股份給我幹什麼,我不簽。”
許廷州不鹹不淡地說:“那天的家宴,辛梓沫還沒跟我哥結婚呢,爺爺就給了她5%的股份,我們都領證一個半月了,也沒見他們給你,哪怕1%啊。”
從許廷州的話裡,秦映夏貌似聽到了一股酸味。
“你爺爺既然想給,那就給呗,我不在意的。”
許廷州找了一支筆過來,放在轉讓書上,有點恨鐵不成鋼:“秦映夏你就是傻,什麼都不知道要,這要是換了别人,當晚就鬧脾氣了。”
“你才傻!”秦映夏沒被他激到,隻是嘴上沒放過他:“那你換别人試試啊。”
許廷州氣絕,不可能換别人。
他瞪了秦映夏一眼,沒再說什麼,摁着轉讓書往前推了推,“簽了吧。”
見他執着的樣子,秦映夏認真解釋:“你爺爺你爸你哥給你嫂子多少股份,多少票子,多少房子,那是他們的,跟我們沒關系。而且在秦氏,我也沒有多少股份啊。”
手裡股份多,責任就大,想離開也不容易。
秦映夏對現在這種狀态挺滿足的,秦氏的事情她不用太上心,就有大把的時間留給原夏。
在她心裡,原夏比秦氏的股份重要得多,因為原夏隻屬于她。
許廷州已經把轉讓書再次翻到了最後一頁,随即漫不經意地“嗯”了聲,“這是我的,跟他們也沒關系。簽吧,難不成你嫌錢多?”
笑話,誰會嫌錢多。
大緻翻閱的時候,秦映夏注意到是7%,許廷州作為許氏根正苗紅的繼承人,怎麼說也不能隻有這麼點吧。
秦映夏跟他确認:“你确定,7%呢,我這人可摳門啊,給我了,你就再也要不回去了,離婚也不行。”
她都把離婚搬出來了,應該會勸退許廷州吧。
也确實看見許廷州神色怔了怔。
她以為許廷州會把轉讓書收回,可誰承想他卻堅定地說:“嗯,簽吧。”
行,那看來他是打定主意了,許廷州決定的事,沒有多少是後悔的。
不浪費時間,秦映夏拿過那支筆,拔掉了筆蓋,在文件最後一頁的被轉讓人那裡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秦映夏不知道的是,那7%就是許廷州在許氏全部的股份了。
簽完之後,許廷州收了起來,還需要拿去做公證。
随即他坐在床邊,身體後仰,雙手撐在床上,全然處于放松狀态,問她:“你想跟我說什麼?”
剛拿完他的股份,就質問他那種事情,秦映夏心裡稍微有些過意不去。
但一碼歸一碼,她還是跟許廷州說起她的正事:“我們要演戲到什麼時候,青姨才能離開?已經一個半月了,還不能還我們自由嗎?雖說也快習慣了吧,但總歸是不自在的。”
在她說第一句的時候,許廷州的身體就僵住了,他沒想到秦映夏要跟他說這件事。
待秦映夏說完,許廷州坐直身體,面對她,反問道:“你就這麼想讓青姨離開?”
“什麼叫我這麼想?這不是你提出來的解決辦法嗎,我們這段時間演得還不夠逼真嗎?怎麼青姨還不離開?”秦映夏感慨,“我在秦家都沒演得這麼逼真過。”
許廷州聽出了秦映夏的意思。
不過當初這個方法确實是他提出來的,所以他能理解秦映夏的行為。
那會兒他确實是想讓青姨早點離開,因為他不喜歡被人監視着生活,秦映夏也不喜歡。
隻是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現在這樣挺好的,他們生活得也比較和諧,除了秦映夏會偶爾生他氣,搶他被子。
目前隻是青姨看到了一些他們所謂的“恩愛”,這“恩愛”并沒有秀到老兩口面前去,他們也沒做過什麼出格的事情,他們覺得青姨在這裡并不會影響什麼,自然就不會讓她回老宅。
許廷州幾不可聞地歎了口氣:“我本來是想讓爺爺奶奶主動提出讓青姨回去的,但是既然你這麼迫不及待了,那就加快進度呗。”
“怎麼加?”
許廷州擡眸瞧她一眼,提前規避風險,認真道:“我先問,如果為了演戲,我親你,你還會扇我巴掌嗎?”
聞言,秦映夏幾乎是瞬間就睜大了眼睛,她難以置信地看着許廷州。
這是什麼問題?她從來沒想過。
但是因為這句話,秦映夏不自覺想到了他們分手的時候。
那會兒因為太過生氣,她情緒上頭,許廷州強吻了她,她想也沒想直接用力給了他一個耳光。
而那個吻是他們最後一個吻,那一巴掌是她第一次扇人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