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還沒走兩步,卻被許廷州拽住了胳膊,她偏頭看向許廷州:“怎麼了?”
許廷州看到了秦映夏人畜無害的外雙桃花眼,滞了一瞬,随後站在她面前,拎着外套的左襟:“穿好。”
語氣不容拒絕,卻不讓人覺得不舒服。
秦映夏乖乖照做,胳膊伸進袖筒,把衣服穿好了,但是她不明白許廷州的用意。
但是下一秒,許廷州就彎腰,把秦映夏打橫抱了起來。
秦映夏感受到一瞬間的失重感,臉刹那間就紅了:“你幹什麼,放我下來!我能自己走。”
宴會廳裡還有這麼多人在呢,她不想成為這麼多人的焦點啊!
許廷州沒有把她放下來的意思,都一瘸一拐了,這也是能自己走路?
他不置可否。
而在許廷州抱着她往外走的那段路,秦映夏開始感受到一些人的視線,她羞赧地把頭紮在許廷州懷裡,用他肥大的袖口擋住了自己的臉,不再掙紮。
與此同時,她還嗅到了許廷州身上那股獨特又熟悉的味道。
這幾天她睡覺的時候,總覺得房間裡的味道不太對。
然而今天,秦映夏也終于意識到缺少的那股味道來源于哪了。
許廷州把秦映夏抱到外邊,林助理已經把車子停好了。
他搭在秦映夏腿窩處的那隻手拉開了車門,傾身把秦映夏放在副駕駛,秦映夏紅着臉往後挪了挪,坐好。
隻見許廷州拉開了那側的儲物格,拿出了上次他買的又被他随手扔在裡邊的碘伏棉棒。
許廷州不經意間捏着西裝長褲往上提了一下,随後蹲下來,小心翼翼地捏住她的腳,脫掉了她腳上的高跟鞋。
秦映夏低頭看了一眼,她的右腳跟果然已經被磨破了,雖然看起來并沒有那樣鮮血淋漓,但是并不妨礙她疼。
許廷州擡頭瞧了她一眼,看到她羞紅的臉,淡淡笑了。
旋即他低頭扯開棉棒的包裝,動作娴熟地掰斷一邊的棉花,讓碘伏液體順着下去,沾濕了下方的那朵棉花。
他把她的腳放在他的膝蓋上,左手握住她白嫩的小腳,右手捏着消毒棉棒輕輕沾着傷口處。
擦拭邊緣的時候還好,可到了中間的時候,秦映夏不自覺地縮了縮腳,是真的疼。
見狀,許廷州擡頭看她:“疼?”
秦映夏抓着副駕駛的真皮座椅,沉沉“嗯”了聲。
許廷州随即又低下頭,手上的動作更輕了,在消毒的同時,還輕輕吹出涼氣,減輕痛感。
還沒塗完,林助理就站在了許廷州身側,手裡拎着一雙毛絨的拖鞋,“許總,您要的拖鞋。”
許廷州伸長了手臂接過拖鞋,看了一眼,是淺咖色毛毛拖鞋。
又跟林助理說:“行了,你早點回去吧。”
林助理跟他們再見之後就撤了。
許廷州也剛好幫秦映夏消完毒,就順便給她穿上了。
做完這些,許廷州才堪堪站起來,“坐好。”
聞言,秦映夏聽話地坐正了身體,裙子還露在外邊一些,許廷州伸手幫她拎進去,這才關上了車門,繞到另一側,坐上了駕駛位。
不知道為什麼,秦映夏覺得剛剛的自己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許廷州說什麼是什麼。
她不反駁,也不反抗,任由許廷州把她抱出來,給她脫鞋,給她消毒,給她穿鞋。
換上拖鞋的腳,輕松了不少。
待許廷州坐進來,秦映夏偏頭看向他。
借着外邊的光,她看到許廷州精緻的側臉。
這時她才想起道謝:“謝謝。”
聲音不大。
但在靜谧的車廂裡,還是可以聽得很清楚。
許廷州笑了笑,沒應。
他系上了安全帶,又提醒她系安全帶,啟動車子,把空調溫度調到了最高,驅車回往帕西名邸。
到了家,秦映夏站在玄關就已經感受到室内的溫度,緊縮的身體頃刻間放松下來。
她還是在玄關換了自己的家居拖鞋,才往裡走去。
許廷州也在玄關脫掉了皮鞋,然後把秦映夏的那雙高跟鞋擺放在了鞋櫃最上方,她應該也不會再穿了,美麗的刑具。
他轉眼看到穿着他外套的秦映夏,衣服又大又長,已然遮住了她的臀部,像一個小孩偷穿了大人的衣服。
秦映夏站在客廳,脫掉了身上許廷州的外套,遞給他,有些赧然:“應該不用我幫你洗吧?”
許廷州睨着她,接過:“你有那麼好心?”
秦映夏松了手,故意朝他咧嘴笑笑。
她不會洗的。
秦映夏回到房間,換了衣服,卸了妝又出來,就看到許廷州站在落地窗前打着電話,她沒管,坐在沙發上撸起貓。
隻聽見許廷州說着:“困了,回來睡覺……我也不回去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外邊的天空中炸開了煙花。
秦映夏抱着summer走過去,站在了許廷州身旁,觀賞起窗外的煙花來。
燦爛的煙花在夜空中綻放,把原本漆黑無盡的天空映襯得更加絢爛,花瓣如雨,紛紛墜落。
而浦江兩側都站滿了人,也許他們為了親眼看到屏幕上跳出“新年快樂”的那個瞬間,也許他們隻是專門陪愛的人跨年。
今天31号,是2023年的最後一天。
這抓馬又荒唐的2023,終于要過去了。
沒過多久,秦映夏就看到那邊寫字樓開始倒數計時。
3。
2。
1。
當那個“1”消失的時候,秦映夏的耳邊忽然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
“秦映夏,元旦快樂。”
秦映夏聞聲看過去,回視他。
許廷州身姿挺拔地站在落地窗前,身上穿的依舊是白襯衫黑西褲,隻是領帶被他摘掉了,最上方的扣子解開着,露出有些泛紅的胸膛,和性感的鎖骨。
而她穿的是寬松的長款毛衣,臉上未施粉黛,呈現出淡淡的粉色,嘴角還漾着笑。
秦映夏抱着summer,給它順了順毛,随即應聲:“元旦快樂,許廷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