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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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客廳裡,音樂聲開得有些刺耳,五顔六色的氛圍燈光也變幻莫測。
他們幾個大男人坐在沙發後面的椅子上,面前擺着一張不規則的異形桌子,幾個男人在玩着撲克牌。
坐在這裡,可以一覽無餘地看到沙發前坐在地毯上的幾個女人。
而許廷州對其他的任何女人都沒有興趣,視線從未在秦映夏身上有過偏移。
不知道什麼時候宋承允拿了瓶威士忌坐在了許廷州旁邊,明明剛坐下那會兒,他故意離宋承允坐得最遠。
見他過來,許廷州還煞有介事地往旁邊挪了挪椅子。
宋承允見狀睨他一眼,冷哧:“怎麼,我身上有刺?”
許廷州觑他:“近墨者黑。”
宋承允沒跟他一般見識,把杯子放在許廷州面前,給他倒了酒,又遞給他一根煙。
許廷州接過,但是并沒有點燃,隻是拿在手裡随意地揉捏着。
宋承允拿起打火機給自己嘴裡叼着的煙點燃了,随手将打火機扔在桌面上,一口白煙在光怪陸離地客廳中徐徐升起。
随即他漫不經心開口:“最近在忙什麼?”
聞言,許廷州的視線終于從秦映夏身上移開,看到那杯威士忌,他捏着杯壁輕輕晃了晃。
黃色的液體禁锢在古典杯中,形成一個小的漩渦。
許廷州沒喝,淡淡開口:“其格的項目。”
宋承允直接笑了:“許氏的項目跟你有個毛線關系,不就是一個閑差?”
許廷州嫌棄地瞥了瞥宋承允,許氏的項目怎麼就跟他沒關系了,好歹他也算是許家的人吧。但是因為上次爺爺的那一拐杖,他到現在都沒回過家,家裡人也沒聯系過他。現在想想,互不幹涉互不打擾也挺好的。
而且,他怎麼可能聽不出宋承允問的是關于XY的,但是XY最近在做什麼跟他宋承允又有個毛線關系。
再說了,宋承允問這種問題,又不是真的想知道他在忙什麼,無非是想挑起話題罷了,究竟在忙什麼從來不是重點。
“想說什麼直接說,别拐彎抹角扯别的。”許廷州淡漠開口。
許廷州話都這麼說了,宋承允也就開門見山,他斂了笑,語氣不容拒絕:“十二點之前給我清場。”
聞言許廷州狐疑地看向宋承允,一時間沒懂他什麼意思。
宋承允回視他,一本正經道:“你别用那種眼神看我。”
此話一出,許廷州琢磨了一下,也懂了宋承允什麼意思。
他不屑哼笑一聲,又往邊上挪了挪,遠離壞男人,沒再說話。
沙發前,幾個女生圍着那張矮桌子坐在地毯上。
桌子上放着幾杯酒,季繁自己摟着一瓶,她見秦映夏手裡沒酒,伸手夠了一瓶人魚狗莫斯卡托,作勢要給秦映夏倒酒。
忽然被身後的男人制止:“不能給她喝。”
剩下的兩個女生已經喝得有些多了,季繁酒量王者,不知道她喝了多少,現在一點事都沒有。
秦映夏沒喝,是更加清醒。
聽到聲音,秦映夏跟季繁一起回過頭。
季繁輕哧:“許廷州你他爹的怎麼管那麼多,讓你老婆喝個小酒都不行?又不是要她命。”
許廷州沒讓步:“你要是給她喝酒,就是在要她命。”
酒精過敏喝酒搞不好真會出人命的,上次跟許西聞吃飯,秦映夏喝了那麼多紅酒,他擔心了一晚上,生怕她出點什麼事。
季繁偏頭看向秦映夏,柔聲問:“你酒精過敏啊?”
秦映夏微微點頭:“不過一點點應該沒關系吧。”
說完,秦映夏還主動拿起了杯子,讓季繁給她倒一點。
季繁笑了笑,沒理會許廷州,給秦映夏倒了一個杯底。
待她旋上酒瓶蓋,又回過頭,看到宋承允,季繁的嘴角立刻拉下來,哧道:“宋承允你怎麼還賴在這,能不能滾啊!”
宋承允不惱,手腕下垂,指尖輕輕捏着被子,一副慵懶随性的感覺,頭朝她手裡的酒點了點,語氣輕佻地對季繁說:“喝酒,多喝點。”
季繁聽到後立刻露出一個笑,喝酒時候的她最開心了,又帶着秦映夏轉過頭,她們自己玩起來。
許廷州自從明白宋承允說的清場是什麼意思之後,就對他嗤之以鼻了。
他喝了口白水,不屑瞥他,嫌棄道:“你特麼做個人吧!”
宋承允繼續喝酒:“你倒是做人了,讨到老婆了嗎?”
許廷州:“……”
沒多久,秦映夏的臉肉眼可見地紅了,而季繁也越喝越多。
有幾個女生已經被送走了,現在的客廳裡,隻剩下他們四個人。
季繁身體輕飄飄的,摟着秦映夏,口齒不太清晰地問道:“映夏,你除了酒精過敏,還對其他的什麼過敏嗎?”
過敏體質一般不止對一種東西過敏。
秦映夏的臉頰紅得像個小蘋果,但是意識還是清醒的,她說:“還對豆制品過敏。”
“啊——”季繁突然懂了,自己嘟囔了句,“怪不得許廷州這些年都不吃豆制品了,原來是因為你啊。”
一邊說還一邊拍了拍秦映夏的肩膀。
季繁聲音小,秦映夏沒聽太清,她又湊近了季繁,“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