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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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廷州本來是想向秦映夏道歉的,但現在他被秦映夏問懵了。
昨天晚上她不是睡着了嗎,怎麼會知道他吻過她呢,她是在裝睡?為什麼要裝睡呢?
而且現在秦映夏的眼睛有些紅,說的話也帶着微微的鼻音,不知道是不是哭過。
他們誰也不肯上前或者後退一步,就站在門口,一個在卧室内,一個在卧室外,無聲地對峙着。
秦映夏仰着頭,一隻手還摸着門把手,直直望向許廷州晦暗不明的眼底,她猜不到他是什麼意思。
剛才她自己在卧室想了很多,忽然就不明白這段時間許廷州為什麼對她這麼好了。
領證後住到一起的時候,他對她好,她可以認為是青姨在,他們為了演戲讓青姨離開,互相演戲打配合。
青姨走之後的那段時間裡,好像許廷州對她也挺不錯的。
明明可以叫餐吃外賣,他卻每天不厭其煩地做飯;會給她被高跟鞋磨破的腳貼創可貼;會在跨年時親口跟她說元旦快樂;會在奶奶生病她難過時陪在她身邊……
再後來奶奶被她接回家照顧,本來是她的奶奶,可是許廷州卻是在任勞任怨地照顧兩個人。
他會除夕夜在家陪她和奶奶過;會在秦翊白搶她糖的時候給她撐腰,還幫她搶回來;會為了她而忤逆他的長輩,哪怕被爺爺打,甚至到現在他都沒跟家裡和解;還會在奶奶去世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裡陪伴她照顧她……
還有這段時間,許廷州真的幫了她很多忙。
最重要的是,許廷州真的支持她做她所熱愛的事情。
如果不是她細想,她根本不會發現自己原來在無意間接受了這麼多許廷州的好。
而且是無條件的好,因為她根本看不出許廷州的所圖是什麼。
唯一可能圖的,她也後知後覺地大概猜到了。
所以她現在在問。
她不喜歡不清不楚的關系。
這是許廷州第一次不敢直視秦映夏的眼睛,她的眼神太幹淨太純潔,也太過執着。
但凡秦映夏沒那麼認真,他都可以随便跟她嘻嘻哈哈揭過去。
也許是因為長時間沒有得到他的回應,她又重複一遍:“為什麼親我?”
他該怎麼回答呢。
該怎麼告訴她是因為最單純的悸動,與最原始的欲望呢。
旖旎的空氣中,兩個人的視線緊緊纏繞,他的頭微低着,她的頭微仰着,卧室很大,平層很大,浦西很大,宇宙更大,可他們眼中卻隻盛得下彼此。
不知道過了多久,許廷州終于扯了下嘴角,他不想用語言回答,擡起右手徑直落在秦映夏的頸間,探身強吻住她的唇,做了他這七八年來最想做的事情。
上次,他從她唇邊咬下了半顆草莓,上上次,他從她嘴裡掠奪了一點草莓尖尖。
而這次,他們的唇齒之間不再有任何阻隔。
一開始,許廷州給了秦映夏推開他的機會與時間,但是秦映夏沒抓住,他便不再隐忍,輕而易舉地撬開她的牙關,讓軟舌長驅直入,肆無忌憚地汲取她口中的氧氣。
當然,他的另一隻手也沒閑着,攬住她纖細的腰肢,不輕不重地将她帶向自己。
因為距離的拉近,秦映夏不得不将頭再仰起來一些,被迫與他接吻。
也因為太過猝不及防,她沒有進攻,也忘記防守,任由許廷州将她口中的氧氣取盡。
在那停滞的時間裡,秦映夏的感官再次被無限放大。
煙草味的舌,熾熱的呼吸,微涼的手掌,以及他帶有侵略意味的氣息,全部在那一瞬間暴露無疑。
終于,許廷州在秦映夏快要因為缺氧窒息的時候放開了她,但也僅僅是離開了她的唇。
重新呼吸到空氣的秦映夏,就像擱淺後重新回到水裡的魚兒,她小口而急促地呼吸着。
同時,她又眼中含淚,臉頰漲紅地望向許廷州深邃的眼底。
許廷州右手上移,捧住她的臉,用拇指輕輕蹭了蹭她的眼角,看着她潮紅的臉,淡淡笑出聲:“秦映夏,需要我再教教你怎麼接吻嗎?”
不知是不是因為缺氧腦子短路,秦映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說的話隻從心,不過腦子。
她說:“可以嗎?”
許廷州沒成想會得到一個這樣的回答,他淺笑一下,旋即重新低下頭,對準她的唇。
在許廷州覆上去的那一秒,秦映夏又下意識地閉上了眼。
她的手,也不再是僵硬地不知道往哪放,而是自然而然地搭在了許廷州頸間。
這次,她知道如何發起進攻,也知道在被他侵略時适當防守。
隻是不過半分鐘,突兀的手機鈴聲倏然打破了此刻潮熱的旖旎氣氛。
是許廷州口袋裡的手機在響在震動,他本不想理會,可那電話好像他不接,就不會善罷甘休一樣。
與此同時,秦映夏也推開許廷州的身體,拉開與他的距離,遠離他的薄唇,低着頭紅着臉羞赧地提醒他:“先接電話。”
許廷州輕笑一聲,聽話地掏出手機,看到了韓斯年的名字,他毫不避諱地當着秦映夏的面接電話,可秦映夏卻赧然地走開了。
他将手機放在耳邊,進到卧室,反手關上門,隻聽那邊人說:“不是說不打草驚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