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在他意料之外的是,門外隻站了一個秦昭,沒有其他人。
而秦昭見到許廷州的第一眼就是問:“映夏呢?”
許廷州退後一步,給秦昭留出進來的空間,他的手指向室内:“在裡邊。”
坐在沙發上的秦映夏早已看向了門口,她聲音不大地叫道:“哥。”
秦昭站在門口,想要換鞋,卻發現根本沒有能換的。
許廷州在他身後開口:“直接進吧。”
秦昭沒理會許廷州,直直走了進去,看見秦映夏,坐在她旁邊,離得近了,看清秦映夏手腕上的淤青,和結痂的嘴唇,不免一陣心疼。
“疼不疼?還有沒有别的傷?”
“不疼,也沒有别的傷,哥你别擔心。”
“怎麼可能不擔心,映夏,發生這麼大的事你們居然什麼都不說!”
話落,秦昭的目光落到許廷州身上,有些惱怒:“許廷州,你是不是該給我一個解釋?”
許廷州帶着歉意開口:“是我沒保護好她,我……”
“哥,這事跟許廷州沒關系。”
許廷州話還沒說完,就被秦映夏截斷了:“是他爺爺那輩留下的恩怨,你不要怪他。”
話落,許廷州聞聲看向秦映夏,嘴角不自覺地往上彎了彎,心裡暖烘烘的,居然知道幫他說話了。
而秦昭錯愕地看向自己妹妹:“這就維護上了?”
秦映夏眨着大眼睛搖頭:“不是,我隻是陳述事實。”
秦昭深吸了口氣。
罷了,維護就維護吧,人家是兩口子,秦映夏沒事就是萬幸。
但他還是要給他們打好預防針:“這事想瞞是瞞不住的,你倆最好想想怎麼跟長輩交代。”
“你先别跟他們講,能瞞一天是一天。”秦映夏不想談論這件事,她故意轉移了話題,“秦翊白呢,學上得怎麼樣?”
秦昭當然聽得出來秦映夏話裡的意思,既然她不想聊,那就不說,反正給他們提醒了,也都是成年人,該承擔的責任得擔起來。
但他也不想跟秦映夏聊一個小屁孩。
“不提他。”
秦映夏瞥了自己老哥一眼,“哦。”
秦昭又問許廷州:“怎麼,這層你之前住?”
許廷州點頭。
可不說那件事,秦昭就沒什麼想說的,畢竟他就是為那件事來的,看到妹妹沒事,他也就放心了。
在這待着多沒意思,況且看到許廷州,氣就不打一處來,他還想多活幾年呢。
秦昭沒過多會兒就準備走了,許廷州送他出門。
在門口的時候,秦昭指着許廷州的鼻子警告他:“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要是映夏再有點什麼危險,我饒不了你。”
許廷州無聲地點頭。
他也不會再讓秦映夏再有任何危險了,直到現在他依舊後怕,如果秦映夏有個三長兩短,他不敢想自己會有什麼樣出格的舉動。
待秦昭走後,偌大的房子裡隻剩下兩個人,summer被許廷州無情地留在33樓。
時間已經不早了,他們回到房間,洗過漱之後就躺在了床上。
許廷州的卧室是純黑色的遮光窗簾,于是現在,偌大的卧室裡一點光都沒有。
秦映夏睜着眼睛平躺,不知道現在是幾點,她也沒有手機。
明明很困,但是一閉上眼,就能想到下午在那個味道惡劣空氣潮濕的爛尾樓裡發生的事情。
她聽到了身側人均勻的呼吸聲,大概許廷州已經睡着了吧。
秦映夏翻了個身,身體朝向外側,她控制着自己不去想那些東西,可那些東西就是不受控制地往她大腦裡鑽。
那個叫賀齊淵的說的話,以及他猙獰的表情,還有那聲槍響……
就在秦映夏想要下床的時候,忽然被人從身後抱住了。
許廷州居然沒有睡着。
他的胳膊搭在她的腰上,大掌放在她的小腹前,稍微用了力把她往自己懷裡帶了帶。
靜谧的卧室裡傳來許廷州低沉的聲音:“睡不着嗎?”
一句她曾經問過許廷州很多次的話被他問起,一時間覺得有些奇妙。
秦映夏翻了個身,面向許廷州,她熟悉又陌生在他懷裡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回想幾年前的樣子,摟住他寬厚的背,輕語:“别擔心,我可以睡着的。”
話落,秦映夏慢慢閉上了眼。
而在那之後,那些不好的畫面,也沒再侵襲她的大腦。
雖然睡眠時間比較短,但終是睡着了。
時隔多年,他們終于又一次,做到了真正意義上的相擁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