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嗖的,溫志偉沖去後院,喊來了剛下班的何德民,并且在回到中院時恰好碰到也下班回家的溫寶昌。
很快,一大爺何德民就發話,召集大院裡所有住戶,開會!
而最先被通知的,自然是溫苒和霍骁北。
無人注意到,曲平安此時悄悄離開,出了胡同撒丫子往派出所奔。
本次大院會議,地點在中院的大院子,與會人員是大院所有住戶包括剛下了學的孩子,會議主題則是:溫志偉準備給對象買手表和相機的錢今天丢了,懷疑是院兒裡的人幹的。
整個大院前院一戶,就是曲平安家,中院兩戶,後院别看地方小人卻是最多的,足足有四戶!
幾十來人聽見錢丢了,先是一驚,緊接着又聽懷疑是他們幹的,立時就怒火三丈。
啥意思啊?他們擱廠裡上一天班累得要命,回家飯都沒顧上吃一口就被喊過來,還要懷疑他們偷錢?
有人口氣很沖,“丢了不趕緊去找把我們都喊過來做什麼?喊我們給你找啊?”
何德民臉一拉,“能找着還叫你們做什麼?肯定是到處都找過了沒找着,才懷疑是别人偷的,話都聽不清還擱那逼逼賴賴,一天天盡顯着你了!”
何德民在院裡本來就沒啥威信,上回宋愛民一家的事後更是讓派出所所長和街道辦主任訓成了孫子,院裡人就更不服他來當一大爺了。
這次又趕上溫家的事,他一聽就覺着是個樹威信的好機會。
奈何其他人不買賬,剛才說話的人壓根不鳥他,語氣十分不耐煩:“我們一家上班的上班上學的上學,壓根就沒來過前頭,錢是丢的還是偷的都跟我們沒關系,還有事沒?沒事我們先走了!”
說完不等人回應,他帶着老娘媳婦兒和孩子轉身就走了。
何德民那個臉色難看的呀,鐵青泛着黑,跟豬肝兒差不多了。
偏偏那人之後,後院剩下另外兩戶用同樣的理由離席,抱怨的話壓低了聲音還是能讓院裡的人聽到:
“一天天屁事真多!”
“就會拿雞毛當令箭,有事不見人,沒事見天找事,呸!”
這話精準戳到了某些人的肺管子,溫寶昌和溫志偉父子憋得臉色漲紅。
何德民更是,好像下一秒就能憋厥過去一樣,氣得渾身發顫,“你們!你們給我等着!”
一共七戶人家,剛開始就走了一半。
剩下的四戶,除了他何家是因為何德民不得不留下,其他三戶曲勝利家何德民得罪不起,潘奶奶家向來都跟曲家站一邊,而溫苒雖然才剛回城,但早就讓他何德民得罪死了。
什麼機會什麼威信,何德民一看這情況就知道沒戲了。
但台子搭了起來,就算沒戲他也得硬唱下去,不然往後他這個一大爺說的話就真成放響屁了。
何德民環視一圈在場人,沉聲轉入主題:“志偉處了對象,打算給他對象買手表和相機,沒成他出去一趟錢就沒了。”
他看了眼溫志偉,溫志偉接着話說:“對,我出門前把錢票都收起來鎖櫃子裡了,回來就見櫃子開着,錢票都沒了!肯定是被人偷走的!”
溫苒:“……”
她想到了揣進兜裡的三十七塊八……
她很想請問,什麼樣的手表和相機三十七塊八就能買到?是溫志偉瘋了還是她們仨把南屋翻個底朝天還有東西漏了沒發現?
溫志偉不着痕迹瞥了一眼溫苒,看向對門潘奶奶,“午前我出門的時候錢還在,一個下午不在錢就沒了,不知道老太太看沒看到外人進出?”
潘老太清清嗓子,搖頭,溫志偉面上一喜,卻聽她說道:“我是一直在家待着,但我都在屋裡,外頭來沒來人我不清楚。再說既然是做賊來着,肯定是悄默聲兒的,我年紀大了耳背,一星半點兒的動靜我聽不見。”
溫志偉臉上的喜色消失,皺着眉語氣不大好,“您真沒聽見?”
潘老太詫異,“喲你小子這話說的,你這是不信老婆子啊?”
溫寶昌開口給兒子說話,“不是,潘大娘您别多想,他孩子嘛丢了那麼多錢着急,您别跟他一般見識。”
潘老太翻白眼,卻不再說話了。
當她老婆子傻啊,這父子倆一唱一和的,保準又是沖小苒去的!
溫志偉又看向前院趙老太,不等他出聲問呢,趙老太就擺手:“我老婆子也幫不上什麼忙,我也擱屋裡待着呢,沒瞧見外頭來沒來人,我看你還是去胡同裡問問吧,保不齊就有人看見了。”
溫志偉皺緊了眉,他看明白了,對門和前院是向着溫苒那邊兒的。
本來想借着别人的口把嫌疑引向溫苒的,可現在這情況,都沒一個人配合。
溫志偉看了看他爸,示意他來。
溫寶昌猶猶豫豫的,其實不太想開口。
溫苒那妮子回回能把他氣死,人前人後都沒給過他好臉,是一點沒把他爹,他是真怕在這麼多人面前下不來台。
可他不問,難道要讓兒子來?
想起繼子宋愛民的下場,溫寶昌覺得那還是他來吧,至少他占着身份呢溫苒不能拿他怎麼樣。
飛快瞥了沉默旁觀的溫苒,溫寶昌沉聲點名:“小苒,你和你男人在家,你看沒看見咱家進了外人?”
這話好笑,她怎麼回都是個錯。
溫苒笑了笑,就是不如這兩人所願,非要反着來:“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