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春枝都能幫宋愛民截胡房子,那工作是她的還是宋愛民的有區别嗎?
溫苒震驚到瞳孔顫了顫,她都沒想到還有這種辦法呢!
不過,“溫志偉真的是闫春枝親生的嗎?”
還是說闫春枝嫌棄溫寶昌,所以連帶着不喜歡溫志偉。
溫苒搖搖腦袋,不想這個,這個跟她又沒多大關系。
她現在糾結的是,到底是拿一千塊錢買房,還是看着溫寶昌被闫春枝和宋愛民算計工作?
溫志偉可還在派出所關着呢,溫寶昌答應她的一千塊錢因為他進了醫院現在還沒給。
要是這時候溫寶昌發生點什麼,譬如着了闫春枝母子的算計下不來床,别說一千塊錢他自己吃喝拉撒都不定能保證,想救溫志偉也有心無力。
溫苒思考着,覺着可以催催溫寶昌趕緊拿錢。
相信在溫志偉出來前,闫春枝和宋愛民一定會抓住機會動手的。
這樣她既有錢拿,又有好戲看。
快速吃完盒飯,溫苒拉着霍骁北去找溫寶昌。
溫寶昌在車間外的休息室裡,捂着腰靠坐在椅子上,神色痛苦。
幾個年輕男同志一個蹲在他跟前遞水,一個扶着他給他揉腰,還有一個捧着飯盒等他張嘴。
溫苒:“……”
新華國了,還搞這一套師父徒弟的老傳統啊?溫寶昌你當年也沒有這麼對過你師父我爺爺吧?
不過溫寶昌這樣子,情況是真不怎麼樣。
溫苒滿級醫術,一看就知道這是傷到根本了,拖着不治且等着熬成大病,就是沒有别人算計往後也下不了床。
溫寶昌現在難受得要命,後腰跟像有針紮又拿火燎似的,看到溫苒也沒那個心思生氣。
隻要不是宋愛民那狗崽子到他面前,溫寶昌現在提不起一點兒别的勁來。
就着徒弟端到跟前的搪瓷缸子,溫寶昌低頭抿了口水,看向溫苒,“說吧,什麼事?”
溫苒嘴角抽了抽,委婉道:“溫志偉還在派出所,你還記得吧?”
溫寶昌他又來勁兒來,不來勁兒不行,那可是一千塊錢!
這死丫頭就是來讨債的!
他蹭一下坐起來,結果剛一動就抻着了腰上的傷。
“嗷——”
一聲慘叫傳得整個走廊裡的人都聽見了。
溫寶昌跌回去,砸在旁邊他徒弟身上,直愣愣地挺着沒法動彈。
幾個徒弟一看這情況就慌了,六神無主地望向溫苒。
溫苒:“……”
溫苒咬着舌尖憋笑,拉着霍骁北走到一旁讓路,“先送醫務室吧。”
于是剛出院半天,溫寶昌又被着急忙慌地送了回去。
溫苒又想笑又覺得可惜,那一千塊錢看來是拿不到了。
還有個完蛋事,她小可憐人設這下還不知道保不保得住。
闫春枝和宋愛民的動作比想象得迅速,這星期還沒到頭呢,霍骁北巡邏的時候就見闫春枝和宋愛民從醫務室帶走了溫寶昌。
轉天,霍骁北就聽同事說這母子倆去了人事部辦工作交接手續。
再一打聽,正好是溫寶昌的工作。
溫寶昌六級鉗工工資将近九十塊,宋愛民接班後工資得從最低一級開始往上漲,一月三十塊錢。
就這一家子花錢大手大腳的勁頭,估摸倆星期不到就得喝西北風。
曲平安在胡同附近打聽了一下,溫寶昌出院後被安置在了宋愛民租的房子隔壁,聽那院裡的租戶說是宋愛民家三個丫頭在照顧溫寶昌。幾個孩子能照顧得多周到,連人都扶不起來,溫寶昌起不來,吃喝拉撒都在炕上,現在那屋子臭烘烘的。
曲平安感歎:“這就是報應!”
溫苒從一堆零件中擡起頭伸了個懶腰。
可惜,這下她的一千塊錢是真的沒有指望了。
至于溫寶昌,他這個下場雖說不在溫苒意料之中,但細想下其實并不覺得意外。
溫寶昌當年把這對母子帶回來鸠占鵲巢,如今卻被這對母子算計得渣都不剩,隻能說惡有惡報。
想起還在派出所被所有人遺忘的溫志偉,溫苒覺得自己這個便宜姐姐可以發一下善心把他放出來。
等溫志偉出來,看到房子沒了,親爹癱瘓,親爹留下的工作被親媽略過他,給了同母異父但一直不對付的大哥,而他卻被忘在派出所無人關心,他悲憤之下又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唉,再就是沒了額外收入得想個辦法賺點别的錢,溫苒拿過今天的報紙翻找,在角落裡發現一則出版社的翻譯征文廣告。
看到稿費價格,溫苒覺得可以喊上霍骁北試一試。
四月底,溫苒領到了這月的工資。
與此同時廠裡下了通知,五月初三開始分房認購,有意向的工人帶着證件去後勤部報名,并在一個星期内把錢交到會計室。
這次廠裡分房采取的是出錢認購和福利分房并行的方式,前者能拿到房産證明,後者工人們隻有居住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