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櫻遞回藥瓶,婉拒:“不礙事的,不過是被凡人撞了一下,沒多大力道。”
凡人也有一把子力氣,又不是輕飄飄的螞蟻。
敖仲沒接,豪氣地一擺手:“拿着就是,我又不收你錢。”
最多,回頭去找扈栎多讨幾壇酒。
見他如此堅持,又想到兩家關系親密,扈櫻也不再推拒,道了謝,落落大方地收了。
敖仲樂的不在這個話題上打轉,一指鴉雀無聲的衆妖鬼,問:“他們,你想怎麼處置?”
吃了虧當然要找補回來,當然得給當事人親自報仇的機會。
扈櫻一路套話,已經大緻了解了整座潭宮情況,指向唐曉笛:“她,還有其他三位女孩是被擄來的,放她們回去吧。”
又看一眼仍昏迷未醒的玉蘭,歎氣:“她也是被擄來的,也一同放了吧。”
敖仲是個護短的,皺眉強調:“她害過你。”
白瑁下手可不輕,玉蘭受了這麼一擊,也不知能剩幾年壽命。
扈櫻搖了搖頭:“我沒有受傷,她也算是受到懲罰了。”
敖仲從善如流,點頭“哦”一聲,不再有異議,又問:“這些妖、鬼呢?”
仔細回憶起來,除了潭妃和不羨兩主謀外,也隻有已亡的何婆婆對自己最差了,其餘遊魂小妖不過聽命行事而已。
扈櫻便道:“敖仲哥哥,我剛才都打聽清楚了。這位潭妃為了讨好不羨,會不定期地從外面擄女孩子回來,做了許多有違天道的壞事。他們倆罪不可恕,至于其他,都是從犯罷了。”
敖仲便道:“好,我知道了。”
随手一點,隻聽兩聲凄厲哀嚎,潭妃與不羨倒地不起。
一衆遊魂小妖們見狀刷啦啦地跪倒一片,直呼“饒命”。
敖仲也不理會他們,念訣招來了本地土地,道:“你轄地中出了這麼個為害鄉間的妖,多年未能解決,有玩忽職守之嫌。”
土地是個瘦削的老頭兒,立刻弓着腰大呼冤枉:“上神明鑒,自潭妃請命入潭宮後,為民除去老潭主,又革去娶妻惡習,小老兒一直以為她是位有大功德的修行者。這許多年來,偶有人失足落水,小老兒眼拙,隻道是命中之事,未能看出其中不妥。”
敖仲不耐與他掰扯,擺手制止:“即便如此也可治你個失察之罪。”
土地一噎,不敢再發一言。
敖仲繼續沉聲道:“我已廢了主謀修為,其餘妖鬼交由你去處置,至于你之罪,上天自有定論。”
說罷,他又喚出一人交代:“土地一人恐力有不逮,你從旁協理此事。”
那人是東海下屬,自然領命無二言。
扈櫻雖然在哥哥家多次見過敖仲,但一直都是溫和有趣的鄰家哥哥形象,還從未見過他如此正經處理事務的威嚴模樣,不由地目不轉睛地看着。
處理完事的敖仲恰巧轉過頭來詢問:“我帶你們上去?”
目光相遇下,扈櫻明媚一笑:“多謝敖仲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