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仲想了想,終于還是拿出來看一眼。
萬一是扈栎問的平安消息呢?
昨天 23:17
櫻可可:敖仲哥哥,我們昨晚去酒吧的事千萬别跟其他人說啊。
櫻可可:一個人都不能說!
櫻可可:一個都不能!
07:46
櫻可可:早上好.jpg
居然是扈櫻的消息!
敖仲一個激靈坐起來,看着手機上那張高冷兔揮舞着小短手起到一半又倒下的表情包愣了好一會兒。
這圖看着好可愛!
看着小兔子起起躺躺十來遍,敖仲才猛然驚覺,連忙回撥電話。
甫一接通,熟悉的甜美聲音傳過來:“敖仲哥哥……”
一想到昨晚沒看手機,敖仲莫名慌得很,解釋的聲音也變得吞吞吐吐的:“我……昨晚上沒看手機,所以……”
那頭傳來扈櫻笑聲:“我猜也是,那麼晚了,我估計你休息了。”
休息是沒有休息,隻是一時犯了懶。
對比着扈櫻的善解人意,敖仲很懊惱,很後悔。
于是,他的聲音愈發的虛了,說話都有些語無倫次:“噢,你昨晚說的事,我看見了,我保證,沒有跟任何一人說過。”
“謝謝哥哥。”
扈櫻的聲音很甜,像是有花香從手機中飄來在鼻尖環繞。
敖仲下意識地吸了吸鼻子,正要客氣幾句時,就聽見扈櫻說了句:“等我一下,有人來找我。”
電話那頭随即有細碎的聲音傳過來。許是被扈櫻捂住了聽筒,他聽得不太真切,但仍能約略聽出似是有其他人有事找她。
最後,女孩的聲音有些朦胧:“好,我這邊好了,馬上過去。”
顯然是有事忙了。
敖仲想起上一次配扈櫻錄制節目時的事,他們的流程看上去安排的很緊湊。
片刻後,扈櫻的聲音再次響起:“好了,哥哥,他們走了。”
“哎……”敖仲喊了一聲,似有千言萬語,卻又一句都想不起來說。
扈櫻在那裡安靜地等着,半晌,他終于道:“你小心些,有事跟我聯系。”
“放心,這回不會有事的,我運氣還不錯的。”扈櫻看着再次前來的工作人員,打了個手勢示意自己馬上過去,繼續笑道,“敖仲哥哥,我先不跟你說了。等我回去,請你吃飯啊。”
敖仲看着已經暗下去的屏幕,有些怅然若失,又有些喜不自勝。
又躺在沙灘上望着蔚藍的天空發了好一會兒呆,他才想起來還有個被自己定住的妖,勾了勾手指。
那個倒黴的妖從水裡被拖了上來,在沙灘上留下一道濕漉漉的痕迹。
是條白螭,渾身都沾滿沙子,隻睜着一雙圓滾滾的眼,一動不敢動,看着可憐極了。
敖仲坐起身,盯着這條白螭的腦袋。
無角曰螭,可這條白螭不同,長長的螭頭上有兩處微凸——是即将化為真龍的前兆。當然,這個即将是不确定的,幾天、幾月、幾年甚至百年千年,全看努力和造化。
白螭被盯着渾身不得勁,終于撐不住,畏畏縮縮地叫了一聲:“小螭拜見大太子。”
敖仲詫異:“你認識我?”
東海大太子,東海子民誰不敢不認識?
不過是看見你躺在沙灘上,渾身上下都散發着生人勿近的恐怖氣場,才不敢靠近。
本想偷偷溜走的白螭很郁悶,隻能晃晃腦袋,低低違心應聲:“我隻是剛好路過……”
……路過我家。
頭更低了,恨不得埋進沙子裡去:“未曾想擾了您賞日的心情,小螭罪過。”
是個知情識趣的小子。
敖仲心情大好,拍了拍白螭腦袋上的小凸起:“你也算是我的遠房同族了。”
這語氣聽不出是反諷還是真心。
遲鈍的白螭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
随意和東海主宰攀交情,暫時還處于龍族底層的白螭很膽怯。于是,他的表情變得很變扭。
敖仲皺了眉,這小子看上去太小家子氣,一點都不像扈櫻那樣爽朗大方。
還未離開太遠的手又一次拍了拍小小的凸起,很有些恨鐵不成鋼:“你可是我的遠房同族。”
在白螭還未極反應時,他轉身躍入海中,離遠了。
留下白螭在沙灘上癱成歪歪曲曲的一條。
直到日上中杆,身上的沙子幹結,渾身難受時,他才一骨碌劃下海中,在水中遊來遊去、滾來滾去。
剛剛那話是好話吧?
是好話吧!
遊了半日,白螭沉回水底,懶洋洋地趴在自己窩裡,伸出兩隻前爪抱着頭,頭上的小突起自被拍過後就一直微微發燙。
是一份大禮呀!
白螭發出吃吃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