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曉樓心大,抱怨:“我還要靠這張臉吃飯呢,摔壞了得找你賠。”
扈櫻吓唬他:“能不能出去還不一定呢!你這張帥臉在這裡也沒啥用,是能騙紫菜呢,還是能騙海帶?”
鐘曉樓呆了呆,才道:“你這樣說,我還是暈過去算了。”
扈櫻道:“那好吧,你把手伸出來。”
鐘曉樓很配合地伸出手,就見一條繩子活了似的在自己手腕上一繞一系,又飛快竄回扈櫻手中。他傻愣愣地看着自己的一隻手被捆住後才想起問句為什麼。
扈櫻拖着他開始跑起來,一面跑一面解釋:“我怕一會兒有海浪沖來,沖散了。你在我十米範圍内,才能在水裡自由呼吸。”
話音一落,就聽見一聲嘶吼,周邊的海水沸騰起來。
扈櫻再顧不上解釋了,提着人,拉着鐘曉樓往一塊丈許高的岩石下沖過去。
剛跑到岩石下,水流就壓來了,有千鈞重一般。
扈櫻忙帶着人艱難移動,順着岩石慢慢移,好容易才移到岩石背後,立時感覺壓力輕了不少,呼吸也順暢起來。
鐘曉樓驚得不知該問什麼才好,滿腹疑問都堵在喉間,隻能眼看着周圍石塊、水草漫卷,都輕飄飄地順流飛走。
那嘶吼聲又突然響起,這次的聲音比以往的都要響亮。
扈櫻直覺不好,一把拉着還傻站的鐘曉樓蹲下:“快,蹲好。”
鐘曉樓雖然順從地蹲下來,但他還沒搞清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正要問時,就聽見頭頂一陣響動,忙擡頭去瞧。
扈櫻反應快,擡手直接按下他的頭。
鐘曉樓不明所以,下意識掙紮,忽然就見一個拳頭大的石塊砸在腳邊,随即就是大大小小的石塊雨點般落地。
他驚得一動不敢動,隻僵着身體看着石塊,這要是扈櫻沒及時按住他,就要被這數不清的石塊一通砸了。
好在這番變故持續時間不長,不一會兒就停了。
鐘曉樓現在再不敢随意亂動了,隻轉着眼球,努力瞥向扈櫻,以口型無聲地問:“結束了嗎?”
扈櫻沒回答,也不需她回答。
鐘曉樓眼角餘光中發現似有一道白影從頭頂掃過,卷起一陣飛沙走石。
那白影足有成年壯漢身體粗細,卻不見頭尾,隻見長長一條橫亘眼前。但這白影來得突然,消失得也快,不一會兒就翻滾着,扭動着往遠處去了。
扈櫻直至那白影徹底不見後才拉着鐘曉樓站起身。此時還未脫離危險,她來不及跟鐘曉樓廢話,隻拽着他往岩石多處跑去。
鐘曉樓跟着跑,一手卻捂着額頭,剛剛那一陣亂紛紛的碎石砸落時,有個小碎石掉在他額間,他雖不知傷勢如何,隻覺的有些頭痛,擡手一抹,就見數抹鮮血,不過水流洗過,不一會兒就消失了。
他現在也知情況緊急,這點傷不值得拿來耽誤時間。
鐘曉樓身為唱跳歌手,自覺平時鍛煉不斷,體力還行,可跑了許久,漸漸有些不支,但看見前面扈櫻提着兩人,仍然步履不停,隻能踉踉跄跄地勉力跟上。
看上去那麼嬌滴滴的姑娘怎麼跑起來比自己還好?
鐘曉樓想來想去,最終決定歸罪與自己額頭受傷影響發揮了。
就在他要堅持不住時,扈櫻突然放慢了腳步,欣喜道:“找到了,我們去那裡。”
鐘曉樓順着扈櫻的手指看去,面前是一片叢山峻嶺般的岩石崖壁,一個黑黢黢的石洞赫然在目。可那洞在岩壁上,距離底部足有數十米距離。
怎麼上去?
扈櫻仿佛猜到了他的疑惑,隻是一笑,問:“你會遊泳嗎?”
鐘曉樓先“啊”了一聲,然後才點點頭,還是滿臉疑惑,更加不明白她為什麼要問這句話。
扈櫻道:“那就遊上去啊。”
說罷,她雙腿一蹬,奮力向上遊去。
她遊開了數米,見鐘曉樓還傻呆呆地站着,又回頭喊道:“快跟上啊。剛剛不是跟你說你不能離開我太遠嗎?不然你要淹死在這海裡的。”
鐘曉樓差點兒石化當場,被扈櫻一催才回神,也跟着蹬腿向洞口遊去。
數十米距離不算遠,又有扈櫻在前面用繩子拉着助力,他不一會兒就遊到了洞口,跟着扈櫻一起鑽進了洞口。
這個洞不深,一眼就能見底,深灰色的洞壁上偶有幾粒貝殼栖息,看上去幹幹淨淨。
扈櫻掃了眼,便判斷出這裡面還算安全,扒着洞壁探頭觀察外面。
鐘曉樓累慘了,靠在洞壁上大口大口地喘氣,喘了好一會兒才有些恢複。他看着看上去精力充沛的扈櫻,張嘴又閉嘴,數次之後,他才遲遲疑疑地問:“這真的是海底?”
扈櫻冷不丁地聽見鐘曉樓的問話,很詫異地回頭:“剛剛不是告訴你了嗎?”
還在喘粗氣的鐘曉樓說話也有些斷斷續續:“我……以為是節目組安排的,都是……特效……”
誰家的特效在現實中這麼真實?
于是,聲音越說越低,顯然越來越沒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