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璋一怔。
輪到趙昊軒指責了:“你與鄭霖霖眉來眼去時想過我嗎?”
賀璋噎了下,片刻後就理直氣壯:“她鄭霖霖身上是刻了你的名字了?你有了新歡,還不許我收個舊愛?”
“你有什麼喜好,我還不知道?什麼搶來的才香,總是你的名言吧?”
賀璋覺得自己很冤,非常憤怒地爆了粗口:“你幾個月不聯系人,難不成還要人為你守活寡?你哪來的臉?”
“好,不談鄭霖霖。”趙昊軒擲地有聲,“就談扈櫻。”
“你明知道我對她……”一談到這個話題,他就心塞,那張絕美的面容躍然心尖,想忘忘不掉,想要卻要不了,他張了張嘴,生硬地咽下幾個字,“我那樣求你,你呢?你偏偏要針對她?你那時候想過我嗎?”
賀璋更冤了,一副好心被作驢肝肺的痛心模樣:“我為了誰?我還不是為了你?想着讓她那窮……”
猛然憶起昨夜的事,他不得不咽下順口而出的話,囫囵道:“讓那個紅頭發的小子被你比下去,你才有機會。”
趙昊軒“呵呵”一聲:“現在呢?”
賀璋啞口,眼神飄忽,瞪眼望輸液瓶,可惜輸液瓶裡仍然是小半瓶,他捶拳暗恨:怎麼滴得這麼慢?
好在老天似是聽見他的心聲,門口響起了敲門聲。
賀璋如蒙大赦:“肯定是護士來查房了,你還不快去開門!”
敲門的正是李濟和宋淮道兩人。
病房裡的兩人吵架吵得興起,既沒注意音量,更沒注意隔牆有耳,完全沒發現兩位老奸巨猾的人在病房門口站了有一會兒了。
門外的兩人聽得最後幾句心下稍定,臉上的笑更是真心幾分。
門内的兩人見他二人也是心中一定,有人來打岔總好過話趕話得徹底翻臉強。
李濟和宋淮道随大流地拎着果籃鮮花進門,堆着笑一番問候。
這真情實意的問候終于讓賀璋心情稍霁。趙昊軒觑着好友臉色,心情也跟着松懈下來,應付了幾句。
可賀璋是醉酒進院,幾句話說過,免不了會捎帶到前一夜的事。
丢了大臉的賀璋轉瞬就沉臉道:“我告訴你們,别想着來說和?我跟扈櫻和紅頭發那兩個勢不兩立。”
越說越生氣,他捶着床沿大吼着強調:“勢不兩立!”
激動之下,他忘記了手上正挂着水,這一頓捶床直接将針頭捶歪。
又是一頓忙亂,等重新紮針的護士走後,趙昊軒勸他:“别激動,先顧着你自己的身體。”
賀璋也被這一番變故弄得萎靡下來,冷哼道:“我話就放在這兒了!有她沒我,有我沒她!”
這部劇下周就殺青了,此時換女主根本不可能。至于賀璋威脅的撤資,那都是有合同的,想撤也不是那麼容易的,更何況他的資金不過是個零頭,隻要趙昊軒别動這個念頭就行。
李濟和宋淮道相視一眼,隻順着趙昊軒的話道:“賀總,我們剛剛問了醫生,醫生說你好好保養一個月就能徹底恢複了。”
一屋子四個人,有三個人配合默契地轉移話題,很快就将這事糊弄過去。
賀璋氣結,又吼一聲:“你們一個個都被那狐狸精灌了迷魂湯了!”
“是是是。”事情已經鬧到這步田地,自己的那點心思在李濟和宋淮道面前肯定遮掩不住,趙昊軒破罐子破摔,隻賠笑着,半真半假道,“我就是那《聊齋》裡的書生,神魂都被勾走了,病入膏肓已經救不了了。”
豎起大拇指,不太熟練地哄人:“就屬你意志最堅定,沒有上當受騙。”
這語氣讓李濟和宋淮道更心定幾分。
及至趙昊軒送二人出門時,站在電梯廳前,更是給了顆定心丸:“放心,在商言商,我雖來的少,但這部劇質量怎麼樣我還是有數的,沒道理有錢不賺。至于賀璋那裡,我去說,說不通,你們也不用急。”
當然是不用急的,兩人剛出病房樓大門,就接到了城五的電話,開宗明義第一句就是:“我想做中插廣告。”
雖說為萬無一失計,中插應該等電視劇确定播出平台後直接與平台談,但是城五與影視城土地在同一片地界做共事多年,信任土地看劇組的眼光,這種又可以打知名度又可以在龍宮和塗山前賣好的事,真正是一箭雙雕的好事。
電話兩頭都是圓滑而能言善道,相談甚歡,熱絡得就像失散多年的親兄弟。
一通電話下來,也确實稱兄道弟了,宋淮道收了手機,春風滿面:“妥了!城兄下午派人來商談具體細節。”
李濟也很高興與宋淮道樂呵好半天,最後道:“你還别說,真有幾分狐狸精的味道,誰都想幫她。”
這話說得很實在,昨夜酒桌上,衆人的确該攔一攔的,可偏偏他們被扈櫻那麼一掃眼,就紛紛改弦易幟,明着暗着地偏向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