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消息的殷柳尋了個空,避開所有人問扈櫻準備如何處理,是隐瞞還是挑明?
“你定下調子,我們好做預案。”
扈櫻頓時頭疼起來,對外怎麼都好說,就是不知道二哥知道後會有什麼反應。
殷柳觑着她,笑了:“都大半年過去了,你還沒想好怎麼應對白姐夫?”
這大半年,她一心忙着下餌釣龍,哪有時間顧慮釣上來之後的事。
瞧她滿臉苦惱神色,殷柳不由話鋒一轉,安慰她:“不過,他那麼疼你,想來不會對你怎樣的。”
扈櫻搖頭,想起那日二哥沉下臉訓斥自己的模樣,不由打了個顫。誰知道二哥會不會發怒?
她抱住殷柳哀歎:“柳柳,你白姐夫他可兇了。”
殷柳受不了她撒嬌弄癡,立刻出主意:“那麼先瞞着?等你想出應對之法再說。”
既然要瞞,自然是要瞞個嚴嚴實實,好在這一個月行程異常滿,總能找到各種借口。二哥派來的成娥韓烈再次被屢屢委派“重要”任務。
成娥和韓烈雖然有疑惑,私下裡也讨論過,奈何有殷柳打掩護,他們完全抓不到頭緒。
敖仲知道後,建議:“扈栎那邊,我來應付,你不必如此緊張。”
既然已經在一起,哪裡能讓她這樣提心吊膽?
說此話時,扈櫻剛結束一天的工作,她歪在車座位上懶洋洋地笑:“我怎能讓你一個人去面對我二哥?”
汽車已經停穩,她順勢歪過去膩到他身上,捧住他的臉:“你可是我的,我看誰敢越過我去欺負你?”
說着,她故意露出一副兇巴巴的模樣:“我二哥也不行!”
看上去奶兇奶兇的,敖仲笑着揉了揉她的發:“好,聽你安排。”
地庫燈光隔着車窗透進來,光影勾勒出一張棱角分明的臉,越發覺得合心意。
食髓知味之後便是躍躍欲試,扈櫻向來順心意,伸出指拂過他的唇,緩緩地描摹,呢喃輕笑着:“今朝有酒今朝醉。”
軟軟的尾音最後消失與他的一低頭。
——明日愁來明日愁。
明日複明日,一日日地忙碌讓扈櫻名正言順地拖延,漸漸就将如何應對抛到了爪哇國,最終得出來一句結論:順其自然。
殷柳做出了深刻的二次解讀:沒想出好法子,隻能拖一日算一日。
被戳穿的扈櫻也不惱,她最近春風得意,心情愉悅,笑眯眯地不回應,算是默認。
殷柳無奈,看向一旁的敖仲,半玩笑半提醒:“人無遠慮,必有近憂。敖先生,您就由着她胡鬧?”
敖仲也好心情地點點頭:“聽她的。”
已經被狗糧喂麻木的殷柳熟練地抖開雞皮疙瘩。
不想被眼前的一人一龍膩歪死,她隻能轉移話題。她本來就是有正事的:“最近,有個品牌代言人合約到期,想換代言人,找你代言。”
忙忙碌碌的一個月剛流水般逝去,扈櫻才得了一點空閑,賴在家當米蟲。
但是,誰能拒絕送上門的機會呢?
她問:“哪個品牌,做什麼的?”
殷柳瞥了眼敖仲,緩慢而清晰地吐出答案:“Loong。”
這是國内頂級珠寶品牌,曆史悠久,以品質卓絕、工藝精湛和設計匠心獨運聞名。但是,這不是關鍵,不足以讓殷柳如此鄭重,關鍵是,這是龍族的産業。
兩雙眼同時望向敖仲。
敖仲非常無辜地搖頭:“我沒有,知道你不願意。”
扈櫻決定入行時,扈栎和敖仲都曾提議讓她代言自家産業。但被她拒絕了:一位名不見經傳的小演員突然代言知名品牌,以品牌知名度來替自己擡轎提升名氣的做法是揠苗助長,隻會适得其反。
她甯可一步一步踏踏實實地走慢些,穩當。
最後,兄妹約法三章,由着扈櫻與白瑁自己闖蕩,除了涉及人身安全外其他一概不插手。
不等扈櫻說話,敖仲又急急忙忙地補充:“Loong内部跟四海聯系緊密,我這些年基本是繞着走的。”
就擔心哪一天被裡面的人給坑了,将他捉回東海,陷入無窮盡的相親。
這後面的話太有說服力,這些年敖仲因相親逃家在妖神間可謂人盡皆知。
扈櫻噗嗤笑出來,連殷柳也不免側身掩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