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櫻簡單交待完清楚去向,不顧被放鴿子的殷柳在那頭氣得差點跳腳,利落地挂了電話。
她是站在窗邊打的電話,順手撩開窗簾一條縫,看一眼窗外。
今夜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天上烏雲密布、春雷滾滾,大雨瓢潑而下。
幸虧她那時已經走完紅毯進了内場,據說排在最後幾位出場的明星們都被淋到了,本想着星光萬千傾倒衆生,卻都收獲了狼狽不堪,草草收場。
窗外的雨仍然很大。
深夜的雨幕遮蔽了視線,隻能看見窗玻璃上的雨水疾速滑落。
放下窗簾,扈櫻低頭滑動手機,最終停在了前幾天與殷柳的聊天記錄上。
岸上的魚:那幾天天氣都不錯呢,晴,溫度也不高不低,正合适。
扈櫻轉回身去看敖仲,隻看着他笑。
敖仲被她笑得不自在,肅顔垂眸把玩一把小茶壺。
一把酒店軟裝用的小茶壺有什麼好看的?
還不如他自己好看呢!
扈櫻的笑意越發盛了,肆無忌憚地盯着敖仲瞧。
難得見他穿得如此正式,但他顯然不喜歡被這般拘束。筆挺的西裝外套進門後被脫下,略顯草率地挂在沙發背上。領結也早就被解下,白襯衫最上面的兩粒扣子已經解開,露出半截鎖骨。
扈櫻想起曾在哪裡看過,說女人若隐若現最是風情。
可要她說,半遮半掩的男人也不遑多讓,特别是在一身禁欲系正裝下的極緻反差更令人遐想。
斜上方的暖光在喉結處投下陰影,黑白光影交織如一副水墨畫般美妙,兩橫鎖骨隐隐綽綽從襯衫下探出更是點睛之筆,性感至極。襯衫領口慵懶收攏形成的倒三角更像是禁地指示,指引着視線下移。修身的黑色馬甲利落地襯出他的寬肩窄腰,衣下是她喜歡的腰腹,肌肉緊實,能上雲霄。
英氣的劍眉略皺了下。
認識千年,小女孩的冰雪可愛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褪去,在不知不覺間蛻變成風姿綽約的妩媚韻味。膽大無雙倒是沒改!他在她注視下突然感受到一種窘迫,這目光仿佛一雙無形的手在輕緩地遊移摩挲,柔媚而誘惑。
“瞧這壺做什麼?”她奪走了茶壺扔回桌上,擠進他懷裡,掰正他的頭,與他對視,輕聲笑語,“能有我好看?”
當然沒有!
怕她坐不穩,他下意識地摟住她的腰,扶住她,卻沒有說話。
側耳聽了聽窗外的雨,雨打玻璃聲仍是不絕。
她也學他皺了皺眉,開門見山地問:“難道看見我不開心嗎?”
看見她當然是開心的。
可是,今夜他有些不悅,當然不是因為她。
他修的是人間道,自然清楚人間愛恨,明白今夜這不悅起因,與她有關,卻更與她無關,非她之意,隻怪自己沒能克制消化情緒,偏偏在她面前流露了情緒。
于是,又皺了眉。
她一手勾住他的脖頸,一手去撫他擰在一起的眉。
她仍穿着抹胸禮服,露着大片雪白柔膩的肌膚。他與她那麼近,甚至垂眸便能輕易看見那雙柔軟豐盈。
眉順着她的手舒展。
她歡喜地抱住他,愉悅地緊緊貼在他身上。
特有的天狐幽香彌漫在他與她之間。
勾着他,引着她。
情動霎時難抑!
她曾是天生媚态的狐,在經意與不經意間魅惑。
他也是難抑悸動的龍,不自覺地攬緊她,急切地去扯那裙子。
一隻手卻按住了他的手,她微微後仰,嬌嗔:“呀,要還的呢。”
“我賠。”
她還殘存了點理智,搖頭,聲音軟軟的:“不好,會連累柳柳去道歉的。”
自己會被柳柳唠叨死的。
焦躁卻不得不緩了動作。
她也是調皮的狐,沒有收回手,扔按住他的手,彎眼而笑:“我餓,去吃飯呀?”
陡然想起了方才那頓未成行的飯局。
尋到拉鍊的手猛地用力,唰的一下拉下了拉鍊,他封住她的唇,直吻得她呼吸急促:“這樣不餓嗎?”
她突然笑了下,平日予取予求慣了,忘了他是四海之主,也是條殺伐果斷的龍:“嗯,也餓……”
“先做什麼?”
她沒回,任由裙子滑落露出光潔如玉的肌膚,隻去解他的扣子,一把扯出他襯衫下擺。
窗外的雨漸漸收住時,她和他倚在窗邊的貴妃塌上欣賞夜景。
雲散雨歇後的星空純淨得分外璀璨。
前段時間偷偷摸摸,有種偷情般的克制刺激。
如今光明正大,便有了不同的感受,熱烈而澎湃。
扈櫻餍足而笑,手懶洋洋地搭在他的腰,枕在他胸膛上,聲音低的近乎呢喃:“現在不生氣了?”
敖仲揉了揉她的發,她的發香香的,花蜜般的甜香,非常好聞。他拾了一縷放在鼻尖細嗅,同時非常要臉地否認:“我沒生你氣。”
她仰起頭看他:“高興?”
“高興!”
她直視他的眼:“我是演員,有些時候免不了。”
“我知道,工作需要我能理解,但是,有些人……”停了片刻,他微垂雙眸去看,“鐘曉樓和潘祎那樣就挺好。”
她重新枕回他的胸膛,低聲笑道:“以後除非工作需要,否則我會盡量離蔣許科遠些。”
爛桃花沒必要,的确該趁還未開時就掐掉。
至于,甄陸,她想這位是被自己上次給連累的,有點可憐,還是讓危險遠離他比較好。
敖仲不再言語,隻收緊了臂,攬住她,一下一下地輕撫她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