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正當他們開始熟悉這種瘆人的安靜時候,有一條怪異的蛇攀着岩壁垂“嗖”地垂下來,所有人震驚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他們身上穿的防護服都是極其高級的,甚至是根據每個人異能特制,除去身體狀況監測、調節溫度、自動修複等基礎功能,還包括輻射屏蔽、靜音設計,内置通信系統等設施,也就是說在團隊協作時候也不會發出任何聲音,甚至因為某種特殊塗層,在一些色彩單一的大環境下,能實現完美的視覺隐身。
隻不過進來後不知因為什麼原因,很多功能都失去作用,變得雞肋。
就在這一刻,動态的變焦系統一瞬間恢複了功能,于是每個人都能看到被拉進的、清晰可見的生物。
不知道還能不能被稱之為蛇。
它有着類蛇的纖長身軀,卻供養着一個極其龐大的上半身,幾十隻蛇頭交纏着撕咬他們最開頭看到的那種生物,蛇身是瑩白将近透明顔色,能看到撕咬下的一團生物軀體沿着細長的蛇身向下滑落,最後彙聚到一個器官。
正常來講蛇是靠吞咽進食,而這種生物為了争奪獵物進化出了鋒利的牙齒,同樣的它們沒有眼睛,如果不張嘴,頭部光溜溜的像白煮蛋一樣。
因為長期處于黑暗,所以眼睛功能不斷削弱,直至被進化掉。
但是蛇似乎具備夜視能力?
所有生物都會受環境影響改變,但是需要漫長的時間疊代,絕不會在短短幾年時間就完全變了形态。
做了靜音設計的防護服确保他們不會發出聲音打擾那生物進食,被撕咬的生物又發出類似嬰兒的哭聲。
錢宥猜測,那大概是老鼠,進化了不知多少代的老鼠,完全被人類、被環境改變的鼠類。
随着科技的發展,很多人早就不認同人類是神的創造物那一套觀念,他們認為自己才是造物主,基因編輯生物工程的大肆發展讓更多人看到了這一可能,各大資本龍頭開始争相布局,重金投入研究,像當局很快立法還好。
大洋彼岸一些國家不僅不遏制,甚至會在政府默許下鑽國際法的漏洞,去到一些寡國找窮民開展試驗,與此同時他們不會對那些或成功或失敗的創造物負責任,不論是法律社會責任還是倫理道德責任。
那蛇快速撕咬完老鼠,又沿着洞壁爬走,這時候他們才發現洞壁上分布着大量動物新鮮的生存痕迹。
這裡可能經曆過極其嚴苛的消毒,理論上所有實驗體都被消滅,但其中的一小部分沒有被消滅,通過幾代或者幾十代的繁衍逐漸适應這裡的生活,有了新的,可運轉的生物鍊。
隻不過生物鍊的頂端是誰,或者說是什麼物種?就不得而知了。
“你又聽到了什麼?”
錢宥按住那個治愈系女生的肩膀,她又開始抽搐,甚至控制不住鼻涕眼淚,後台反饋的數據提示她的身體處于極端恐懼中,但除了她外的任何人沒有出現這種現象。
“我、我……”
那女生用盡全力也說不出一句話,她的大腦處于極端混亂中,她該怎麼說,她似乎聽懂那老鼠用一種怪異的、類似于人類的語言在哀嚎,在求饒。
人!這些怪物都是人!
這時候忽然沿着岩壁傳來一陣均勻的,有規律的敲擊聲。
滋啦——
半空懸浮的探測儀器冒起一陣火花,并随着刺耳的聲音重重掉落在地上,聲音在洞穴中層層疊疊的碰撞,形成巨大回音。
耳機裡總部的聲音開始時斷時續,最後一切都歸于死靜。
在他們徹底與外界斷聯的時候,沿着岩壁傳來的敲擊聲愈發急切,錢宥在心底慢慢把那敲擊音串聯起來。
奇怪,怎麼那麼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