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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第一次全省模拟考出了成績名次,叢郁分數在縣城裡是當之無愧第一名,但放到市裡省裡就不太夠看了,有限的教育資源很難托舉出頂尖成績,想要考到北市清華依舊差一點,其實叢郁數理科目一直亮眼接近滿分,之前還有老師推薦過他去走競賽的路子,但考慮費用資源時間精力等條件,還是走傳統考試比較妥帖。
“哇,你好像有點不厲害了。”
扶光看着長長的成績單,一點一點往後找數着叢郁的名字,她以前隻見過叢郁排第一名的成績單,還沒見過這樣靠後的。
叢郁罕見地産生一股煩躁,他是極度清晰自己實力的性格,但在扶光面前又不願意承認自己不是最優秀的。
“你從哪掏出來的。”
明明已經放到最裡面夾層了,叢郁從扶光手裡奪出來,又胡亂折成幾折塞到最下面去。
“小氣鬼。”
扶光嘴裡嘟囔着,想到了什麼忽然大聲說。
“你昨天是不是因為考得不好才不和我……”
叢郁捂住扶光的嘴,瘦削又修長的手指搭在扶光飽滿的紅唇上,太軟了,他忍不住撫了一下,一截粉色的舌頭就飛快地舔舐了他的指尖。
身體的異樣讓叢郁忍不住皺眉,他讨厭不受控制的感覺,扶光察覺不到,或者說她察覺到也根本不在意,而是自顧自地撲到叢郁懷裡,伸出胳膊纏住他的脖子,晶瑩的肌膚,圓溜溜的眼睛,淺棕色的瞳仁波光流轉,叢郁沒來得及張嘴訓斥,青蘋果味道的吻就落到了他高挺的鼻骨上。
扶光總容易對一些事情上瘾,尤其是讓她快樂的事情。
一想到那件事情的樂趣便是控制不住的興奮,一雙雪白耳朵從扶光的頭頂立起來,毛茸茸的尾巴沿着叢郁的衣擺伸進去,胡亂地在繃緊的腹肌上亂蹭。
“你下去,說了不可以貪……”
叢郁一把扯下身上的人丢到床上,扶光保留着貓科動物的柔軟機敏,有着極短的反射弧,所以下一秒就安安穩穩坐到了床上。
“你們人類也太無趣了吧,幹嗎給自己設那麼多規則,你不是也很想嗎,喏。”
她揚起下巴點了點叢郁身體異常的某一部分,有些氣憤地抓了抓旁邊的被子。
生氣,生氣地想撓人。
叢郁并不理,隻是自顧自地坐下繼續做題,一周兩次是他們的規則,這是最健康的頻率。
“好好學,大學霸,希望你能像做題目一樣認真地學習怎樣——”
扶光從她的百寶箱裡捧出來一大把光碟,是她帶着賣盜版碟的阿妹躲城管得到的獎勵,當然不是人家厚着臉皮塞給她的,而是她自己非要挑的,有的封面是赤裸裸的顔色,有的則是欲蓋彌彰地寫着什麼什麼學習資料。
叢郁握緊手中的筆,他也不是什麼都不懂的愣頭青,紅暈慢慢從脖頸爬上蒼白的面部,竟罕見地顯出精氣神來,瘦削的腕骨處凸起的青筋顫抖着,下颌線緊繃,面部輪廓顯出很鋒利。
“又來這套。”
扶光翻了個白眼,她發現了,人類最喜歡掩藏自己的情緒,好像任何行動都必須有個堂堂正正的理由才可以。
偶爾這樣也算是情趣,她倒是不讨厭,但總是這樣就沒意思了,就像叢郁,明明每次都舒服得要死,但非要裝出一副被強迫的模樣。
“好啦,是我貪得無厭沒有契約精神,可以了吧。”
扶光撲到叢郁懷裡,尖尖的虎牙緩慢蹭着叢郁凸起的喉結,柔軟的雙手沿着尾椎骨一路向上撫摸,叢郁的肌膚泛起細密的顫栗。
即使這樣他還堅持空出手去關燈,莫名其妙的人類總是有那麼多奇奇怪怪的要求。
……
舒适,像泡在溫暖的浪潮裡,扶光心情大好,狀似憐憫一般,輕輕撫摸叢郁傷痕累累的後背,玉石一樣冷白的肌膚上有着道道猩紅的抓痕,清亮的月光穿過沒拉嚴的窗簾落到他的背上,像是一幅藝術品。
不能怪貓,她隻是不能很好控制住自己的情緒而已,太舒服了嘛,再說了,叢郁也沒有制止過呀。
哎,真是抱歉。
扶光貼上去,柔軟又溫暖的身軀讓叢郁輕微顫抖了一下,但又自然地捉住她亂摸的手,握到掌心。
“哎,對了,我白得了兩張門票,這周末我們去野外宿營吧,我抓魚烤給你吃!”
魚對叢郁的吸引力為零,甚至為負,不過他鮮少會拒絕扶光的請求,便淡淡地嗯了一聲。
聲音又啞又沉,胸腔在震顫,扶光好奇地把手掌貼過去,感受心髒一下又一下的跳動。
她懶得解釋那麼多,反正到地方叢郁就知道了,再說了,他們抓魚為主,祝顧山川生日快樂為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