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好,喬洛琳小姐。”
明明隻隔了半個學期沒見,加上多出來的虛假記憶喬洛琳感覺這場分别仿佛過去了一個世紀,喬洛琳沖到阿弗面前,激動地語無倫次。
“阿弗,我,我…”
她差點把阿弗忘記了,好可怕,她就算忘記怎麼做華夫餅也不能忘記阿弗啊!
她差點就這輩子吃不到小甜餅了,吃不到小甜餅她未來的人生都是遺憾的!
她忘記阿弗了,她不記得所有人,她好害怕,她好想大家,大家都不記得她了!
一大堆的話像彈幕一樣在她腦海中劃過,可最後她脫口而出的隻有一句。
“我好想念你的小甜餅!”
我好想你!
喬洛琳緊張地望向阿弗,阿弗也不記得她了嗎,看着阿弗熟悉的臉龐露出陌生的目光,喬洛琳忽然有點想哭,她已經很久沒有哭了。
喬洛琳從布魯斯得知了所有事情,他們有關于她的記憶,但全部是她視角的記憶,他們沒有恢複記憶,隻是獲得了她的記憶。
他們懷疑她是被小魔法士操控了,因為他們曾經遇到過一直活在虛假記憶中的克隆人。
魔法士對喬洛琳洗腦,讓她以為她以前生活在莊園裡,然後用魔法将她的記憶植入其他人大腦中。這是他們得出的結論。
他們可以讓其他魔法師解除魔法,但有一定風險,因為下術的是個不知輕重的魔法士,他對這個魔法使用了最強的力量,被植入的記憶現在就像緊緊纏進大樹的寄生藤蔓,記憶是很錯綜複雜的東西,強行清理隻會造成對原本記憶的傷害,所以保險起見,他們需要小魔法士本人解除魔。
布魯斯問她能不能找到傑瑞,她也想,但從來都是傑瑞突然出現,她不知道怎麼聯系傑瑞,不過傑瑞曾說過打算在哥譚玩一段時間,玩夠了會來找她。聽她這麼說布魯斯和提姆出去商量了很久,最後把她帶到莊園。
喬洛琳推開熟悉的房門。
幹淨的房間沒有一絲灰塵,她知道一定是阿弗洗了床單又打掃了衛生,喬洛琳将背包放到桌子上。
桌子上沒有小台燈,沒有她的書,沒有她的任何東西。
和她剛來的時候一樣。
這隻是一間客房,不是喬洛琳的房間。
不!
不不不!
她在書裡夾了五美元呢!
她的五美元!!!
痛失五刀的喬洛琳洩氣般地倒到床上,嘟囔着自己的五美元喬洛琳側身看向窗外,今天是個晴天,外面陽光正好,藍天白雲,可她隻想待在沒有太陽的房間裡做一個避光蘑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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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弗不認識喬洛琳。
他在整理床單,突然間一副畫面出現在他的腦海中,他在韋恩莊園待了這麼久,他不會為此驚訝隻是停下來手中的動作。
透過鏡子,他看到一個穿着睡衣的小女孩,腳上隻有一隻拖鞋,臉上滿是淚痕,頭發上沾滿灰塵。
他看到一雙稚嫩的手放在他熟悉的桌子上,腦海中的視線凝聚在手腕的擦傷上,接着他看到自己拿着消毒棉簽伸向她的傷口。
這是女孩的視角。
他通過女孩的眼睛看到自己蹲到女孩的面前,女孩不知所措地看着他,他抱起女孩,女孩小心翼翼地擡頭瞄了他一眼,他告訴女孩,莊園裡暫時沒有女孩的衣服,他會準備的。
女孩看向布魯斯和他,哭着請求留在莊園,她會聽話,她不是沒有用的孩子,她可以做女仆,她會做很多家務。
再下個場景是他拿着毛巾站在女孩房間的廁所門口,女孩驚慌地低下頭,她站在洗手池旁邊拿着剪刀,水池中是她自己剪下的頭發。
女孩抽泣着告訴他,她害怕,她被人抓住頭發拖在地上,她害怕再遇到同樣的事情。
女孩緊張地望着他,輕輕地開口,我可以叫喬洛琳嗎。
女孩跟在他的身後,學着怎麼做家務。
她會在吃完飯後主動去洗盤子、手洗她換下來的衣服、打掃房間和莊園。
他告訴女孩,不必生活得如此小心謹慎,她不必做那些家務來保證自己的存在價值,女孩低頭沒有回答盯着地闆不安地抓緊衣擺,他聽到自己輕輕的歎氣聲,女孩感受到肩膀上的重量猛得擡起頭,他溫柔地蹲在女孩面前,告訴她,如果她真的要做那些家務,那麼這不是無償的,她會得到相應的報酬,她會是莊園裡的女仆。
女孩高興地點頭應下,他欣慰的笑了,他能看到自己的笑容裡帶着一絲心疼,他明白女孩為什麼要做這些,她害怕自己沒有用處而被趕出去了。
女孩牽着他的手走出莊園,她低下頭看到自己顫抖的腿,她閉上眼睛。
女孩在和他一起整理醫療室時說她想要做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