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黑面具的手下，我知道不該這樣，但在黑面具手下比在建築工地或者修理站賺得多！”

也危險得多。喬洛琳在心裡補充。

“我們需要錢！我的寶寶才8個月！奶粉！貸款！房租水電！什麼都需要錢！我們需要錢！”

艾珀用渴望的目光看着喬洛琳，企圖讓喬洛琳贊同她，喬洛琳覺得艾珀更像是在說服她自己。

她的丈夫是黑面具的手下，三天前死了。

因為沒有完成黑面具的任務，他被黑面具開槍打死了。

早上不到5點，喬洛琳被孩子的哭聲吵醒，那聲音太過有穿透力，攪亂了她的睡意，讓她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着了，帶着起床氣喬洛琳痛苦地坐起身，看到遠處一個女人正彎腰低聲哄孩子。

周圍的人都生氣地讓女人小聲點，困到隻能半睜開眼睛的喬洛琳歎氣一聲，從睡袋裡爬起來。反正她也睡不着了。這麼想着喬洛琳去找桑西在員工休息室接了一杯熱水，女人接過熱水開始沖奶粉。

奶粉。

喬洛琳看着喝奶粉的小寶寶，暗暗驚歎。

這裡還有奶粉！收容所的物資也太充分了，奶粉奶瓶都有！

她本來想回去，結果女人突然和她搭話。

女人叫艾珀，原本有個幸福的家庭，他們貧窮但也能生存，在孩子出生後他們買了房子，開始每個月還房貸為孩子存大學基金，期待給孩子帶來美好的未來，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進展，曾經一切都那麼美好。

直到艾珀的丈夫死了。

現在全靠她一個人養家。

他們的大部分錢都拿去還貸款了，現在她身上剩下的存款隻夠再付一個月的房租，她是一家小便利店的收銀員，老闆可憐她，同意讓她帶着孩子一起工作。

喬洛琳靜靜地坐在一旁抱住彎曲的腿将下巴抵在膝蓋上，聽艾珀叙述她的生活。

半夜被孩子的哭聲驚醒，她沒有睡過一個好覺。

她每天要很早都起床給孩子沖奶粉，給自己做飯 。

迎接顧客時孩子突然的哭鬧。

聞到異味時慌亂跑去廁所給孩子換尿布，面對因為等待不耐煩的顧客。

“你好厲害啊，帶着孩子工作很辛苦，很累吧。”喬洛琳輕輕地說。“你是很偉大的媽媽。”

“……謝謝你聽我說了這麼多，抱歉，打擾你休息了。”艾珀緩緩地眨眨眼，低頭看向她的孩子，沒有再講話。

“沒事。”喬洛琳搖搖頭，她一向擅長傾聽。

喬洛琳感覺艾珀不是想要抱怨，艾珀隻是想要一個樹洞，想要别人知道她做了什麼，想要有人能和她說一說話，她沒有可以傾訴的人，所有的事情都壓在艾珀身上，她太累了。

……

黑面具很兇殘，哥譚裡的每個罪犯都很兇殘邪惡。

她不喜歡那些罪犯，她絕不會去做喽啰。

可是，總有人去做喽啰。

這也是一份工作。

盡管不合法但這在哥譚是常見職業。

哥譚有很多的罪犯，每個罪犯都會招募手下做事，所以哥譚有很多很多喽啰。

她在NA論壇上看到過他們的抱怨。

沒有醫療保險沒有合同沒有任何保障。

面對危險他們要聽老闆的第一個沖出去，如果他們不願意會被老闆推出去或者被揍一頓後推出去。

他們對老闆來說就是一個可有可無的炮灰，死了就死了，沒有哪個老闆會在意一個喽啰。

老闆生氣的時候甚至會朝他們發洩。

被老闆打傷...或者打死，都是很常見的事情。

他們還要自己去診所買藥。

他們是被壓榨掉最後一滴油的葵花籽，沒有用處的時候就會被丢掉。

他們的工資是日結，因為他們不一定能活着迎來第二天。

他們清楚，可他們依舊會去做喽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