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錢放進來！”

ATM機被砸得稀爛，她隻能取号排隊。幸好，銀行還有10分鐘才下班，而她前面隻有一個人！

明明就差一個人就到她了！喬洛琳抱頭蹲在地上，内心郁悶地呐喊，就差一個人！

三位頭戴黑面罩的男人舉槍沖進銀行，保安沒有任何上前阻止搶劫犯的想法，立即抱頭蹲在地上。

面對拿槍沖向櫃台的搶劫犯，銀行櫃員蘭西沒有流露出一絲害怕，在他們闖進來的時候，她就已經悄悄按下桌子下的緊急呼救按鈕，哥譚警局會收到求救信号。

蘭西接過搶劫犯扔過來的旅行袋，拿着一疊疊鈔票放進去，還不時調整一下，保證摞起來的鈔票都是對齊的，這仔細的樣子不像在被搶劫，倒像做銀行的工作一樣。

搶劫是哥譚最常見的事情。

如果在銀行工作，那就要面對經常出現的銀行搶劫。

在哥譚銀行工作是高危工作，每一個工作人員都有額外的商業人身意外保險，這是由韋恩集團發起，各大行業聯名，市長敲定的法律。由于哥譚這座城市的特殊，哥譚獨有的法律。

銀行、警察、收容所、福利院、幼兒園、校車司機等職業都被劃定為高危職業，這份保險就包含在工作合同的條款中，簽署合同後，這份保險會即刻生效，如果身處高危職業遇到意外事故，根據受傷程度的不同，可以獲得大額補償金。

搶劫犯們不停催促蘭西快一點，蘭西依舊不緊不慢地往裡放鈔票。

在門口望風的男人突然吹了聲口哨，盯着蘭西放錢的男人一把搶回旅行袋，兩人往門口跑去。

剛到門口，兩人就齊齊停下腳步。

三輛警車圍住銀行門口，一排槍口對着他們兩人。

旅行袋掉到地上，劫匪們舉起手。

“這位女士，請過來吧，請問你需要辦理什麼業務？”

知道蘭西是在叫自己，喬洛琳開心地走過去，剛走沒兩步喬洛琳突然被人拉住，抓住她手臂的力道很重，喬洛琳一個踉跄差點摔倒，回過頭，喬洛琳發現正拉她往外走的是一位警察，胸牌寫着傑科。

兩位警察走到蘭西面前，詢問案發經過。蘭西被他們擋住，喬洛琳隻能看到警察們的背影。

“為什麼要抓我？！”喬洛琳詫異地望向傑科。她又沒有參與打劫。

“市長命令，所有未成年流浪漢都要被送進少管所。”傑科看都沒看喬洛琳一眼，拉着她走出銀行大門。

“為什麼！”喬洛琳一臉震驚，哥譚以前還有這種規定嗎！太奇怪了吧！眼看已經快到警車面前，喬洛琳趕緊解釋。

“我成年了！”

傑科停下來，打量着喬洛琳。

這個女孩穿着幹淨的白色大衣，不知道這是從哪裡偷來的，還背着一個黑色背包，睜大眼睛揚頭望着他，表情中透露出她的急切，她的臉頰和鼻尖有着因為寒冷導緻的紅暈，那雙黑色的眼睛看上去無辜又純淨，像他曾在森林裡遇到的鹿，他是來狩獵的，所以他舉起槍對準鹿。

她絕對是個未成年。

像她這樣撒謊的孩子他見的太多了。

傑科拽着喬洛琳繼續往警車的方向走去，喬洛琳拼命掙紮，大聲呼救，但沒有一個人理她，周圍人的反應讓喬洛琳心底發涼，喬洛琳覺得自己像隐形人一樣，無論怎麼大吵大鬧都不會被發現。

“怎麼了？”

棕色短發，黑框眼鏡，微微皺起的眉頭，唇下留着一抹小胡子以及淺棕色風衣，略帶滄桑的氣質，眼神卻堅毅無比。

這是年輕的戈登！

不用看胸牌，那标志性的外貌讓喬洛琳一眼就認出面前的男人是誰，喬洛琳向戈登投去求救的目光。

一直以來戈登可是超級好人！認真又負責！戈登一定會幫她的！

“救救我！我成年了！我不去少管所！”

喬洛琳的聲音終于被聽到。

戈登和傑科交談幾句後，傑科離開了，由戈登負責送她去少管所。

“我有社安卡！”發現還是沒有擺脫去少管所的命運，喬洛琳急忙後退半步。“你等我一下，我有社安卡！”

說着喬洛琳打開背包翻找起來，摸到錢包後，喬洛琳抓起錢包猛得把背包扔向戈登，轉頭往後跑。

無視後面的呼喊，喬洛琳一刻不停地往前奔跑，呼出的熱氣在空中化為團團白霧，寒冷的風灌進嗓子像吞下尖銳的冰塊劃傷喉嚨，臉也被寒風刮得發疼，喬洛琳不敢停下，她還能聽到背後的腳步聲。

一不留神踩進污水坑，飛濺的水花打濕喬洛琳的衣擺，喬洛琳沒有看一眼，跑進小巷。

逆序世界的哥譚和她那裡的世界沒有太大區别，這些街道、居民區的位置和她記憶中的一樣。

那麼往右拐，應該有條小路，第二個路口再往右跑半條街，鑽過被草叢擋住的牆洞，然後她就可以到羅賓遜公園，那個牆洞戈登肯定鑽不過來。

剛拐進右方小路，喬洛琳就愣在原地，她沒辦法跑了，她前面是一面鐵絲網，身後的聲音傳來，喬洛琳喘着粗氣，慌亂地回頭，奔跑導緻她渾身燥熱，額頭隐隐冒汗，但臉又冷得發疼，每一口呼吸都像吞刀片，腿也顫抖着發軟。

戈登向她走過來，喬洛琳不停地後退，直到背抵到鐵絲網，喬洛琳反手握住鐵絲網，思考她爬過鐵絲網的可能性。鐵絲粗糙的觸感從手掌傳到心底，告訴她這題的答案。

不，戈登一定比她更快。

“我成年了！我發誓！”

喬洛琳将手伸進口袋，握緊錢包，裡面的社安卡日期是兩年後，如果被戈登看到，肯定也會覺得她是一個□□的傻瓜。

“哪怕我沒成年，你憑什麼送我去少管所！”

偷竊搶劫有法律規定的刑期，這條法律的懲罰是多久？如果她被帶去少管所，在他們認為她成年前她絕不可能被放出來！

喬洛琳忍住嗓子的不舒服，帶着滿腔的憤怒。

“為什麼是少管所！我犯法了嗎？！我犯罪了嗎？！”

“我什麼都沒有做！為什麼要去少管所！它是少管所啊！”

“憑什麼啊！我又沒犯法！”

“我不是少年犯，我的檔案裡卻要留下在少管所待過的記錄，這合理嗎？！這是什麼鬼法律！”

“這太過分了！難道未成年是罪嗎？！”

“你去過少管所，難道它是一個好地方嗎？”

憤怒在戈登的安靜中轉為疲憊的平靜，喬洛琳望向戈登的目光中帶着祈求，期望戈登給她一個合理的解釋。

“因為我是未成年流浪漢就要被送去少管所嗎？我明明沒有做錯任何事，為什麼要被懲罰？”

“難道它是一個好地方嗎？”

“你真的認為在這裡未成年的流浪漢是一種罪嗎？難道他們不是受害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