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宴過後,甄寶珠讓人找遍了整個會場,都沒找到護身符。
所以當酒店經理說沒有找到什麼木牌,甄寶珠隻好和他新賬舊賬一起算了。
大半夜酒店燈火通明。
甄玉珠拤着腰咄咄逼人,“木牌沒找到,那負責舞台屏幕的人呢?五星級酒店的舞台屏幕是怎麼變成桃色網站國産區的?”
負責舞台的工作人員撓了撓頭。
晚宴開場前有個男人找到他,拿着U盤,說是柳少爺準備了求婚視頻,要保證在玉珠小姐上台的完美時間播放,接替了他的工作。
“長什麼樣?”甄寶珠問。
“挺高。”
“...還有呢?”
“那人好像穿白襯衫,戴着口罩,我記不清了。”
甄寶珠伸出纖纖玉指,左右指點舞台工作人員和酒店經理,“卧龍,鳳雛。”
剛準備瘋狂輸出時,手機鈴聲在她的小手包裡響起,她氣哼哼接起電話,那邊甄世明難得正兒八經跟她說話。
“甄寶珠,現在回家。”
她心裡忽然升起不詳的預感,爺爺的身體一直不好,甄世明的聲音也很嚴肅。
她拿起手包,經理見她要走,松了口氣彎着腰恭送。
她走了兩步又折回身,“别以為這事就這麼完了。”
*
紅色跑車一路呼嘯着飛回家宅,停車後她連車門都沒來得及關好,一路小跑。
一家人端坐在客廳沙發,甄曆海面容疲倦,指着落單的獨坐沙發。
“坐下。”
這個位置對她很不利,好像他們四個人形成了統一戰線,她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乖乖坐下,把手包往腹部收了收。
甄曆海陰沉着臉發問:“宴會上的視頻,是不是你放的?”
甄寶珠:“???”
甄世明也繃着臉,接過父親的話,“你回國那天就喊着要和柳尚惠拼命,家裡的阿姨管家都能作證,而且玉珠也承認了,這段視頻你曾發給過她。”
動機、物證、人證都有了,闆上釘釘。
說得她都有點兒懷疑自己了。
家人見她不說話,就當她是默認。
甄曆海煩躁地盤着手裡的沉香手串,“這種行為已經超出任性的範圍了,就是你們從小的縱容才讓她行事不考慮後果…”
“爸爸,如果是我,我為什麼不等視頻播完,為什麼會跑去給控制室斷電?”
小公主半輩子沒受過委屈,她最讨厭被人誤解。
她拿起手包怒沖沖出門,“我會把這件事調查清楚的,誰也不能冤枉我。”
甄寶珠先開車去遊悠的公寓,遊悠正睡得昏天暗地,被甄寶珠連人帶被揪了起來。
甄寶珠換下禮服,穿上遊悠新買的春夏系列時裝,一邊換衣一邊吐槽,“這絕對是個圈套。”
遊悠扶着額頭感歎:“那這人智商夠高的,一箭雙雕,阻止了聯姻,還破壞你們家庭團結。”
“不管背後這人是誰,我一定把他揪出來。”甄寶珠換好衣服,拉着遊悠重回酒店。
遊悠:“一定要深更半夜揪嗎?明天上班再揪行不行?”
那怎麼可能,甄寶珠的委屈從不過夜。
深更半夜酒店宴會廳再次燈火通明。
甄寶珠“偵查”了一通現場,沒有找到什麼痕迹,她要求調酒店監控。
被甄寶珠奪命連環call的酒店經理頂着黑眼圈向她道歉:“甄小姐,實在不好意思,控制室那條通道的監控今天都壞了。我也越來越确定,這是有人刻意為之!”
“你剛确定嗎?卧龍。”
監控屏幕中時間逐漸回溯,在小視頻開始播放時,所有人都偏移身子面對着最近的小屏幕,或者向大屏幕挪動腳步。
所以那個起身逆着人群離開的身影就顯得很特别。
行為與衆不同,身形也過于出衆,甄寶珠一雙眼睛緊緊跟着他離開會場的腳步。
黎铮站起身整理了下西裝,從容離開,腳步不急不緩,國産小視頻内容根本沒吸引他的目光,好像他早知道這是什麼内容。
“還有别的角度嗎?我要看這個人。”她指着屏幕裡黎铮離去的身影。
切換了視角,高清攝像頭距黎铮相對較近,連他手裡握着的護身符也看得真真切切。
甄寶珠細細思索,當時所有人的目光都在關注着一個地方,包括甄寶珠也反應了兩三秒,而黎铮在甄寶珠拿起他打火機的那一刻,偏頭擡眼掃過屏幕控制室的玻璃。
視頻反複播放三遍,全場沒有一個人有他這樣的反應。
時間在監控中慢速流動,他還望了一眼甄寶珠赤腳跑上樓的背影,眯了下眼,唇邊翹起一個微妙的弧度。
甄寶珠咬牙切齒,基本上已經确定了“嫌疑人”。
可是,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遊悠也提出了這個問題。
“他不希望柳尚惠和我姐求婚,因為...他看上我姐了?”
“他和你姐認識嗎?”遊悠問。
“不認識...”
“如果不是看上你姐,那大概是看上你姐夫了。”遊悠一臉壞笑。
甄寶珠和遊悠對視一眼,各自露出會心的笑容。
兩人共享腦電波,同時腦補出一出狗血大戲。
他愛他,他也愛他,但他不得不娶她,他不想讓他娶她,所以來破壞求婚儀式。
越想越對路。
“那你說他們誰是攻啊?”遊悠問。
甄寶珠恨恨道:“誰是攻都無所謂,因為他們的菊花馬上都要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