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門外進來的幾個五大三粗保镖,都愣站在原地。
黎總受傷了,鮮紅的血液順着掌紋滴落,融進黑色真發沙發。
是那個女人咬的,她嘴角有血。
幾個保镖正準備上前制服她,黎铮擡起染血的掌心,止住他們往前走的步伐。
甄寶珠臉色煞白,胸脯上下起伏,恨恨地舔掉了唇角的血。
黎铮倒很淡定,看了眼手表,皺眉望着手上的傷口,對他們說:“晚了八秒。”
甄寶珠一臉懵,什麼八秒?
他随便扯了張紙巾按在汩出血液的傷口處。
“甄小姐,向你介紹一下我的保镖團隊和全屋安防系統,主屋所有房間,聲音超過60分貝,就會被聲音監測系統檢測到,反饋到安保中心,然後安保中心會在一分鐘内到達,哦不,今天是一分鐘零八秒。”
甄寶珠還用身邊的抱枕護着小腹,顫抖成一團,聽過黎铮的解釋,她沒忍住一擡手就把抱枕狠狠扔在他身上,他反應速度極快,單手接住抱枕,笑容中還帶着惡作劇完成的得意神色。
瘋了,這人瘋了。
“黎铮,你他媽有病啊!”
黎铮把保镖打發下去,坐在氣呼呼的甄寶珠對面,擡起手掌,“我隻是想向你證明我這裡是絕對安全的,但沒想到甄小姐臨危不懼,如果我真是歹徒,你用這種方式隻會激怒我。”
甄寶珠瞪着他,心裡一團無名火卻沒處發洩。
“你現在就送我回家!”甄寶珠壓着分貝向他吼道。
黎铮修長的手指比在唇邊,眼中流轉深意笑容,“忘了告訴你,我的安防系統十點之後禁止出入。對了,十點不是你的睡覺時間嗎?二樓左轉,客房。”
說完他起身要走,甄寶珠喊住他:“你幹什麼去?”
他擡了擡手,“處理傷口。”
說完他就轉身走入書房,留下一個挺拔清隽的背影。
甄寶珠對着那個背影一番眼刀。
黎铮剛走,他的助理就帶着醫生進門,醫生進了書房,關林走到甄寶珠身邊,“我帶您上樓,請吧,甄小姐。”
二樓的客房看起來鮮少人住,房間裡除了一張幹幹淨淨的床,什麼都沒有。
她用清水洗了把臉,在心裡默默問候黎铮全家。
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着,又赤着腳把房間門反鎖,才抱着她的hello kitty蜷在床上。
與此同時,醫生站在書桌外側給黎铮消毒上藥捆紗布,見黎铮虎口處有一洞穿的犬齒印,手臂還有明顯抓痕,詢問道:“黎總,這是怎麼弄得?”
黎铮面對着筆記本電腦,光亮照在他線條明晰的臉上,他沒答話,關林在一旁沒好氣說:“貓抓的,狗咬的。”
黎铮擡了擡眼,冷森的目光看着關林。
關林低了低頭,自己嘟囔:“這位甄小姐,張牙舞爪的,您好久都沒有受過傷了。”
黎铮又望向電腦屏幕。
屏幕中甄寶珠的睡姿實在說不上優美,她摟着毛絨玩具,身下被子團成條狀,細長勻稱的腿架在被子上。
窗外的月光給她披上一層柔軟的薄紗,兩頰的嬰兒肥未褪,側卧擠壓圓翹的下巴,兩片嘴唇微微嘟起,閉上眼睛的她看起來恬靜溫柔,沒什麼攻擊性,不像醒時那麼鬧騰。
豪放的睡姿通過房間的隐藏攝像頭,将畫面傳入黎铮書房的筆記本電腦。
處理過傷口,醫生就離開了。
黎铮才開口,語氣中帶着些許責問:“讓你在她家門前做标記,單身女性我可以理解,有必要加個美女标記嗎?”
關林撓了撓頭,“這樣顯得真實。”
黎铮閉了閉眼,“太真實了,吓到她了。”
黎铮望着屏幕裡整個計劃最大的不穩定因素,目光中泛出深深擔憂。
“真的不能讓她在這個房子裡老老實實呆着,生完孩子再出去嗎?”黎铮揉了揉眉心。
“老闆,您說的方式,是簡稱囚禁嗎?”
黎铮随意擺了擺手,讓關林走開,目光又流轉回電腦屏幕。
如果不是她懷了自己的孩子,他和甄寶珠大概一輩子都不會有什麼交集。那是他年輕時一次錯誤的選擇,但沒想到幾年之後會徹底影響他的生活。
這樣的女人并不是黎铮的理想型,黎铮完全知道自己要什麼,擇偶方面,黎铮認為自己的理想型一定要有冷靜的頭腦,最好是勢均力敵的女強人,事業上能與他争一争高下。
反觀甄寶珠這一類,像高中時的拉拉隊員,讓人無法忽視的美貌,但學識與道德都極度匮乏,人生最大的成就大概就是玩弄了諸多男人的感情。
透過電腦屏幕,他長久凝視這個懷着他的孩子卻渾然不知的女人。
甄寶珠看似是睡着了,雙腿抽動了一下,被子也抱得更緊,像做了什麼不安穩的夢。
電腦裡傳出模糊的哼吟,黎铮皺緊眉頭,被她咬過的皮膚開始燒灼。
屏幕中的女人雙腿裹緊,白皙的腳尖繃起,兩頰微微泛紅,哼吟聲在暗夜裡越來越清晰。
黎铮後知後覺,心髒忽然強烈跳動,受傷的右手迅速将筆記本電腦合上,一絲嬌聲還是溢了出來,準确又滾燙地傳入他耳中。
“黎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