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铮似乎是專意不讓她遂願。
甄寶珠擡腕看了眼手表,“黎總,下午有事兒吧?”
黎铮靠着椅背,不詳的預感油然而生。
果然,手機鈴聲響起,他瞥眼看過去,屏幕上是遊詠的名字。
遊詠操着一口港普向他緻歉:“黎總啊,算命的王大師同我講,最近做生意要謹防沖克,會有血光之災,剛才我在路上等紅燈,車就被追尾了。”
黎铮冷冽的目光投向甄寶珠,罪魁禍首就坐在他對面。
他腮骨繃緊,她卻伸了個舒暢柔軟的懶腰。
“那您有去醫院檢查嗎?”
“醫院倒不用去,我得趕緊上山再找一趟大師尋求破解之法,簽合同的事...怕是得改期。”
黎铮豁然開朗,原來甄寶珠最近出入遊悠家,也是在忙着給他下套。
他的笑容僵在臉上,撚扁手中半截雪茄,語氣依然平靜,“好,改日我也去找那位大師幫我算算。”
電話挂斷,甄寶珠的笑意躍上眉梢,“黎總,下午沒事了吧?我們可以慢慢聊。”
黎铮唇角勾勒出寒森笑意,指尖輕揉眉心,冷冷道:“甄小姐,這不是真誠的态度,但我很欣賞...”
他唇間輕啟,目光睥睨,“如果下次想威脅到我,麻煩撞死他。”
一句話出口直接讓甄寶珠的笑容凝固在那張精緻的小臉上,冷寒的氣流貫穿她的全身。
空氣靜了一瞬。
她意識到黎铮是個不簡單的人,她的一招半式,在他眼裡像個孩童笑話。
想後悔,已經遲了。
他說:“我開始有點兒期待我們婚後的生活了。”
這婚,她不想結了。
她說:“我、我還得考慮一下。”
黎铮起身,雙手撐着桌沿,掠奪式的氣場俯壓過來,“給你時間考慮,五分鐘怎麼樣?”
甄寶珠籠罩在他高大的陰影下,心髒砰砰直跳。
黎铮甩給她兩份商業計劃書:“我這裡有兩個項目,一個是你哥哥的公司,想知道競争對手是誰嗎?”
她略掃一眼,柳氏集團的商标映入眼簾。
黎铮唇邊牽起一絲笑,“沒有永遠的朋友,隻有永恒的利益,你的決定将會影響這筆巨額投資花落誰家。”
她皺了皺眉,不知道甄世明到底在搞什麼飛機。
他的公司是新成立的,相比柳氏集團根本沒有競争力。
甄寶珠也隻是隐約聽甄世明提起過,這是他自己另立門戶的第一個公司,堅持不要家裡的支持。
而柳家、柳尚惠,她想想就反胃。
倒不是有多想幫甄世明,主要是想給柳尚惠添堵。
這不是威逼,這是利誘啊。
“不用考慮了,我也開始期待我們的婚後生活了。”
她拿起柳氏集團的計劃書,将要塞入碎紙機,卻被黎铮擋了一下。
他開始和她講條件,“和我結婚,首先你要把遊詠的生意給我追回來,其次,我會拟一份協議,以免你再做出什麼不可控的事。”
黎铮下午沒簽成和遊詠的生意合同,卻簽訂了和甄寶珠的結婚協議。
甄寶珠翻看那些條款,簡直是喪權辱國,明擺着要她做小伏低。
他竟然還特意把晚上十點上床睡覺寫在條約裡諷刺她。
甄寶珠指點着裡面的條款。
“你給我解釋一下,為什麼我出行計劃要提前報告?什麼叫在甲方視線範圍内行動?”
“還有這條,什麼叫履行妻子的義務?”
黎铮輕飄飄道:“括号裡寫了,包括但不限于維護甲方尊嚴,滿足甲方需求。”
“我就說這個,什麼叫甲方需求。”
“當我需要你在公衆面前露面,出席重要活動,你要随叫随到。”
她拿筆重重劃掉“但不限于”四個字,“這個條款麻煩寫清楚些,你最好沒有别的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