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明白到底做了什麼事讓她誤會,頭腦一直在冷靜分析,可到底也沒分析出繼續她的誤解對他的計劃有沒有好處,隻能暫時按兵不動,不否認,不解釋。
他偏頭看着窗外,甄寶珠又嬉皮笑臉地貼過來:“害羞了吧?”
黎铮凝視車窗上倒映的甜美笑靥,氣笑了。
*
甄寶珠早預約了周三去醫院建檔,知道黎铮喜歡她之後,甄寶珠“恃寵而驕”越發放肆,指揮關林改了黎铮的日程。
黎铮聽着突然改動的日程安排,皺眉道:“關林,你現在越來越會辦事兒了。”
關林撓了撓頭,不知道這是誇他還是諷他。
畢竟自從認識甄寶珠,黎铮的行事風格,他越來越捉摸不透了。
黎铮陪甄寶珠去醫院建檔之後就直接出差了,連家都沒回。
甄寶珠百無聊賴,回家之後看着灰兀兀的房子心情也不好,她在網上看了好多軟裝公司,找了幾個設計師,最後定了一套自己最喜歡的風格。
幾天之後,全屋軟裝就送貨上門了,甄寶珠指揮工人把色彩跳躍的裝飾品到處擺放,氛圍燈一開,整個房子都活潑熱情了許多。
她還給黎铮的書房買了一盞新落地燈,可是書房門鎖緊閉,她去找物業管家,要求管家給她開鎖,管家不敢違抗女主人的命令,隻好幫她打開書房。
暗色的窗簾,淡淡的木香,檀木書桌擺放在正中,書桌上放一整套《毛選》,正中攤開的是那本《老婆懷孕我該做什麼》。
工人把地燈搬進書房,拿着線到處尋找插座,卻發現這書房過分整潔,竟然連根電線都沒有。
甄寶珠也很納悶,工人走後她再次進入書房,尋了一圈也沒找到,她坐在黎铮的書椅上,仰頭望着頂燈發呆。
忽然發覺頂燈中間镂空,她重新按了下桌上的無線開關,一束光從镂空處直射書桌,光線直接打到那本書上。
“高科技呀。”甄寶珠又按了幾下,玩得不亦樂乎。
不知瞎按到哪個鍵,複古風格的貼牆深櫃像門一樣緩緩打開了。
門後是一個隐藏房間,一牆巨大的屏幕顯示别墅内外多個監控,唯獨缺了右下一角。
甄寶珠為這一發現興奮不已,仔細一看又毛骨悚然。
大多圖像她連攝像頭在哪裡都不知道。
她在屏幕中尋找客房的圖像,卻沒有找到,旁邊的筆記本屏幕發出瑩瑩弱光,控制着全部攝像頭,她挪動鼠标點開右下角那一片漆黑。
顯示名稱是[二樓客房1],但圖像漆黑。
名偵探寶珠再次上線,斷定黎铮身上絕對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誰家好人會用這麼多監控設備,難不成他在房子裡藏了十箱金條?或者說,他是行走的五十萬?
為了驗證她的分析,她開始在書房翻箱倒櫃。
*
黎铮回來就發現家裡進賊了,還是家賊。
他實在想不到除了那位大小姐,還有誰能這麼明目張膽地挑戰他,讓他一進門以為自己走錯了地方。
書房門敞開着,裡面有窸窸窣窣的響動,他邁着長腿走入書房,一眼就看到甄寶珠半截身子都鑽進櫃子裡,撅着屁股把他整理好的文件刨得亂七八糟。
她穿着純白真絲睡衣,腳上一雙毛絨絨的白拖鞋,像隻錦毛鼠,如果她有一根細尾巴,現在已經被捏起來半空晃蕩了。
黎铮看着圓潤嬌臀鑽來扭去,頓時血氣上湧,血壓升高,費了很大的勁才忍住沒踢她一腳。
“甄寶珠,你在幹什麼?”黎铮蹲身在她背後冷言。
甄寶珠被吓了一跳,後腦勺磕在櫃頂上,護住頭又砸了用來照亮的手機,後撤時刮壞了睡裙,頭發也起了靜電飛起,最後仰倒在身後人懷裡。
一時間乒乒乓乓、火花四濺。
她一頭仰撞在那人結實的胸口,跨坐在他膝上,身子被穩穩接住,隻是,他的手掌護錯了位置,吊帶睡衣被擠出一條深溝。
導緻整個畫面看起來讓人浮想聯翩,如果此時從門口進來一人,那人大概會以為小别勝新婚,黎铮出差幾天回來急不可耐,把她按在木地闆上揉。
黎铮被她那顆硬腦袋撞得胸口震痛,悶悶地倒抽了一口氣,傳入甄寶珠耳朵更像是一聲粗喘。
甄寶珠被人“抱”着,肩膀蹭在凡立丁西裝布料上,布料的涼意和手掌的熱度在皮膚紋理間對抗,像發一場高燒,身體高熱,手腳冰涼。
她頭發一甩,本來要回瞪他一眼,目光卻隻能落在他那雙柔軟的嘴唇上,仇視的眼神瞬間變得有些迷離。
黎铮緩過陣痛才發現自己處于多麼尴尬的境地,他的手原地向下平移,想要護住他真正想保護的位置來證明自己思想清白,拇指指腹刮過一點凸起,懷裡的人身子顫了一顫,他霎時間變了臉色。
“你怎麼...”
黎铮話沒說完,就被甄寶珠捂住了嘴。
“沒人會在睡衣裡再穿内衣,把你的手拿開。”甄寶珠咬着牙兇他。
他舉起雙手,表情無奈又無辜,“那你能不能先别坐我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