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我的腿很痛,你傷的是肩膀,不是腿,幫忙去叫下龐弗勒夫人不過分吧。”加西亞态度惡劣的說道。
克洛敢打賭,如果她去叫了,等龐弗雷夫人來了他一定說自己沒事,是克洛撒謊,于是她沒做多餘的言語,隻是笑笑并不說話。她已經習慣了這種場面,不過是幾個孩子的低劣惡意罷了,沒什麼大不了的,冷處理的話用不了一會兒他們就厭倦了。
“怎麼?聾了嗎?一會兒可别說是我們搞的,”他瞥着嘴角好像想到了什麼,得意的笑出來,“說不定隻是血統裡帶來的毛病,鬼知道那樣肮髒的……”
“要我幫你施個止痛咒嗎?或者昏昏倒地之類。”一個男聲從門口傳來。
居然是西裡斯去而複返,他的魔杖就握在手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敲着另一隻手的掌心。
幾人慌張了一瞬,要知道他們的魔杖并沒放在手邊。
“我魔咒課成績很好的,可能是最好的,不會随便施錯咒語。”他不客氣的說道,一副你們放心吧的樣子,笑容卻輕飄飄的,然後向幾個人走過來。
“不、不用了。”加西亞趕緊回答,語氣有些憤憤的,“我們等龐弗雷夫人回來就是了。”
西裡斯挑眉,有些遺憾的樣子,“是嗎。”
然後“刷”的一下伸手拉上了床位之間用來格擋視線的簾子,把幾人隔在了克洛的視線之外。
“你怎麼回來了?”克洛有點怔愣,驚訝于他行雲流水般的操作。
西裡斯擡起手,隻見手背上有一道細長的傷口。
“來稍微處理一下。”他沒什麼語氣地說,撇開頭沒有看克洛。
然後氣氛陷入了尴尬的安靜中。
克洛的床位比較靠裡,也沒有椅子,西裡斯隻能半靠在窗前,目光落在虛空裡的一點,沉默着。
“謝謝你。”克洛企圖沒話找話,她真的很不擅長應對這個類型,尤其是西裡斯在她面前總是表現出一種奇怪的别扭感,又具體說不上是什麼。
“?”
“如果不是你,我的眼睛可能就……”
西裡斯看着窗外,“沒什麼,你要是瞎了,還是在我們打架時瞎的,那伊萬斯會生詹姆的氣,我也會跟着倒黴——他會像個怨婦一樣在宿舍裡抱怨個不停的。”
他套娃似的對着窗外說了這麼一長串,克洛有些不知道怎麼應答,然後就聽到他再次開了口,“剛剛那些,你就完全不生氣麼?”
克洛有些疑惑,擡頭看向他,後者擰着眉心,嘴裡問着她氣不氣,他本人又是一副在生氣,又嫌棄自己多管閑事的表情。
“我不……”
“好吧!似乎隻是魔咒事故!等晚一點配好藥喝下去就沒事了,”龐弗雷夫人的聲音從門口傳來,打斷了克洛要說的話,語氣裡帶着抱怨,“你們這些小夥子就是沒輕沒重的。”
是龐弗雷夫人回來了,後面跟着沉默的斯内普,他手裡抱着一箱瓶瓶罐罐,應該是幫龐弗雷夫人拿的藥劑。
“夫人您先給布萊克先生治療吧。”羅德裡格斯向她提議道。
龐弗雷夫人這才從簾子的邊緣看到了西裡斯,“好吧,又來一個。”
于是她簡單檢查了下西裡斯的傷口,果然隻是很淺的一條,塗了點藥之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了起來,然後就打發他走了。
“龐弗雷夫人,您先幫他們處理,我去送送布萊克先生。”克洛下了床穿上鞋,跟着西裡斯往外走。
“有什麼好送的?他沒有大礙——”
龐弗雷夫人不解的聲音被兩人甩在身後。
西裡斯走的極快,克洛在後面跟的快要小跑起來,肩膀又在隐隐作痛,她不明白為什麼眼前的少年在生氣,想伸手想去拽他衣袖讓他停下,“布萊……”
“嘭!”沒想到西裡斯突然停了下來,她來不及刹住腳步,猛得一下撞上了他的後背,少年瘦削高挑,後背不知是肌肉還是骨頭,硬得仿佛鋼闆一樣,克洛捂着鼻子後退兩步,在心裡呻吟着這孩子到底怎麼回事。
“就算不惹他們,你覺得你就能回到純血那邊去?”
“嗯?”克洛還在思考自己的鼻子是不是斷了,一時間沒明白這個話題是哪裡來的。
“是我多管閑事了。”他有些惱怒的的聲音低低的傳來,甩開長腿頭也不回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