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一早，學校裡的氛圍就有些奇怪，凝重裡帶着一絲興奮。

草藥課上。

“是盧修斯·馬爾福來了。”瑪麗邊修理着手裡的草藥，邊神神秘秘的對克洛說到，“你懂的，為‘那個大人’挑選合适的追随者——我剛剛聽拉文克勞的萊斯說的，他上午去見了斯萊特林和拉文克勞的一些學生，下午會去看赫奇帕奇和我們這邊的。”

克洛啞然，是了，這個時期的黑巫師們甚至沒有被定義為“黑”，因為那個人還并沒有展現出殘忍嗜血的一面，最多隻是理念比較激進罷了——但激進的方向又是追求絕對的力量和推崇巫師高貴論，這對絕大多數巫師來說不見得有多不能接受，畢竟對自己又沒什麼壞處不是嗎？最多覺得理念不合，不願意加入罷了，不會有太強烈的抵觸情緒。

在學生之間就又是另一番景象了，小巫師們不乏好高骛遠、或者三觀塑造的還不夠清晰的情況，自然會對強者至上的食死徒方躍躍欲試，仿佛得到了馬爾福的青睐，就是受到了某種認可，盡管最後不一定會加入。

當然，這種情況會比較多的發生在斯萊特林，比較少的發生在格蘭芬多和拉文克勞，在赫奇帕奇則是完全不會發生。

克洛猜盧修斯的主要目标應該是七年級生們，畢竟黑魔王都知道不收童工。

西裡斯從鼻子裡發出一聲不屑的“哼”聲。

“當然，我是沒什麼興趣啦。”瑪麗聞聲惺惺的挪去一邊，這位傲慢又不羁的校草之前和幾人并不熟悉，最近不知為何好像和克洛的關系好了起來，她才有一搭沒一搭的和他聊上幾句，然而似乎還是少招惹的好。

*

午餐時間克洛遠遠的看到了盧修斯一行人，他一頭淺金色的頭發一絲不苟的梳在腦後，高傲地擡着下巴，背着一隻手在和身邊的人說着什麼，暗色繡了魔紋的絲質巫師長袍在一群學生裡顯得格外醒目，他就像一個光鮮亮麗的黑方活招牌——看，加入黑魔王，就可以像盧修斯一樣。

克洛看到西弗勒斯就站在盧修斯身後不遠處，竟然隐約站在偏中心的位置。

看到這些她沒有莉莉那麼明顯的憤怒感，而是一種無力。也許故事的發展并不會因為西弗勒斯和莉莉又抑或是和劫盜者們的關系沒有完全崩盤而發生改變，事實上盡管西弗勒斯沒再說出過“泥巴種”三個字，他和莉莉之間也再沒了聯系，倒也不是鬧掰，而是一種冷處理的視而不見。相随着發生變化的是，劫盜者們與他完全不似之前的水火不容，更像是井水不犯河水，但……

一切像是改變了，又好像什麼都沒變。也許少年心事在曆史洪流中過于渺小，像一粒塵土丢進江河，激起的微弱漣漪怎麼都不可能撼動洪流的既定行進方向。

下午的魔法史課上，莉莉敏感地察覺到了克洛的不對勁，像是心不在焉，或者極度失落的的樣子。

雖然絕大多數學生在曆史課上都昏昏欲睡——比如坐在她們後座的西裡斯就把課本立在桌子上，後面放的是一本福爾摩斯《波西米亞醜聞》，他趴在上面睡得香甜，莉莉都懷疑下一秒他要開始打鼾了——但這在克洛身上并不常見，她往往上什麼課都集中精力好好學習的樣子。

“龐弗雷夫人會治好萊姆斯的？”她試圖找到原因，安慰好友。

又是一個滿月要到了，萊姆斯今天沒來上課。

“啊？”走神中的克洛木然轉動了下眼珠，但好像更失落了，“嗯，是啊。”

“你最近在課堂上加了不少分，上次扣的應該都加回來了？”莉莉不懂她失落的點是什麼，孜孜不倦的繼續尋找。

“嗯，好像是差不多了。”

“我最近有吃很多水果和蔬菜？？？”她語氣逐漸不确定起來。

“莉莉真是好孩子。”克洛有點沒明白她到底想說什麼，笑着拍拍莉莉的腦袋，同時賓斯教授宣布了課間休息。

克洛往門口看了一眼，站起身來，“我出去一下。”

“诶你去哪兒啊？”

“去找點水喝，馬上回來。”

莉莉目送她神色淡然但腳步卻匆忙的離開了教室。

她前腳才走，剛剛睡的還很沉的西裡斯就站了起來，“我去個廁所。”

“啊，我也想去。”詹姆睜開迷茫的雙眼。

西裡斯回頭看他一眼，“不，你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