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背着光，暖亞麻色的頭發被海風吹起，發絲在陽光下閃閃發光，綠眸彎成漂亮的弧線，仿佛海水的波光映到了裡面，在眼底形成一片璀璨的光暈。

西裡斯好像是第一次看她這麼笑，嘴咧得大大的，露出一排潔白整齊的貝齒，還有兩顆尖尖的虎牙，西裡斯不着痕迹地看着它們，有些入神地想到好久之前盧修斯來學校的那天，他追着她出了門，又被貓型的她撲了個正着，當時他被貓咪咬的很痛。

就是這兩個虎牙吧？

西裡斯手不自覺地捂上當時被咬得區域，不讓自己再想下去，把注意力放回她的笑臉。其實她也常笑，但總是有什麼想法、目的似的，或者隻是作為一種禮節性的裝飾，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好像隻是單純的開心，隻是她很想笑罷了——

“小心點。”西裡斯伸手一把拉住了後退時差點沒站穩的少女，隔着厚重的冬衣能感受到其中纖細得仿佛一折就斷的腕骨，他想起幾天前午間的花叢，少女柔白細膩的手臂環過他的脖子，輕撫着他的背脊——盡管是以黑狗的形态——她對他說，不聽了，我們走。

“啊，謝謝，”她穩住身形，不好意思的笑着攏了下頭發，兩人離得有點近，陽光穿透發絲映在她的面頰上，勾勒着少女精緻姣好的線條，連上面細細的絨毛都清晰看見，嘴唇豐盈飽滿，上面似乎有點點水光。

西裡斯緊了緊抓着她手腕的手，微妙的向前帶了一點，克洛受力身子向前傾了幾厘米。

他卻很快又松開了。

輕輕歎了口氣，側開頭不再看她繼續往前走。

克洛在原地愣了兩秒，趕緊又跟上去，“怎麼了？”

西裡斯步子很大，哪怕沒有故意走快，克洛也很難跟上他的速度，她看不到他的臉，隻聽他聲音有些無奈，像是自言自語，“我怕我會把貓吓跑啊……”

“什麼？”她加快腳步，想起西裡斯明顯早就知道了自己阿尼瑪格斯的身份，難道這個貓是在說自己？她笑道，“貓的膽子很大的……”

“…是嗎？”西裡斯突然停下來轉過身，正在向前小步跑的克洛差點一頭撞進他懷裡。

他居然不退反進，又往前靠了一點，克洛的鼻子幾乎要貼到了他胸前的衣服，他在遠處時還好，離得近時其實壓迫力十足，本就比克洛高出一個頭的個子，加上寬闊的肩膀和線條鋒利強勢的臉，克洛連忙向後退了一步。

雖然他嘴角勾着，但一臉不爽加不耐煩，說出口的台詞卻是，“你今天很好看。”

說完又往前走了一步。

“……謝謝？”克洛默默往後退。

“聖誕午宴時也很好看，或者說你一直很漂亮，”他再往前，所以那些該死的老東西才會盯着她，他看着她的眼睛，“霍格沃茨最漂亮的姑娘就是你。”

“不、不至于，漂亮的姑娘很多、莉莉就比我漂亮。”克洛在這種直接又具有攻擊性的眼神注視下腳步發虛，忍不住又往後退了兩步。

果然要吓跑了啊。

西裡斯看着克洛閃躲的表情和後退的腳步，沒再繼續往前走，而是略彎下腰來盯着克洛的眼睛，克洛覺得那雙深邃的灰眼睛裡幾乎有怒火，“可我就是覺得你最好看，怎麼樣？”

為什麼你覺得我好看，就要沖我發火？！

“你才好看！别說霍格沃茨了，我就沒見過比你好看的人！”她梗着脖子不甘示弱。

西裡斯直起腰來，抱着胳膊挑眉，“是嗎？”

“是！”

“比羅齊爾好看？”

“……維森特？”她不懂為什麼會在這時候提起維森特，“當然了？”

“……”

西裡斯沒想到得到的回答是一句當然，半天沒能回出一句話。

少年可疑的轉過了身。

“怎麼了？”克洛覺得貓狗果然心意無法想通，不懂今天的西裡斯到底在搞什麼，于是緊走幾步轉到了西裡斯面前。

就看到了少年正撫着額頭咧着嘴角，邊忍邊笑得開心。

她的視角有些低，正好能看到少年雕像般完美漂亮的下颌線、飛揚的唇角和手指陰影下随着笑意顫動的睫毛。

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