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隻是大多數時候,不是全部?克洛愣了半秒,反思起自己這個下意識的想法,腦海中突然閃過冬日陽光下海灘邊的一張笑臉,灰眸璀璨,黑發飛揚——
吓得她趕緊搖頭把這個影像從腦海中劃過去。
不不不造孽了,不要亂想不要亂想。
“我情人節已經有安排了,”她掩飾性地擡手撫了把鬓邊的碎發,輕輕呼出一口氣,然後轉身拎起一盆盆栽塞進莉莉的手裡,決定結束這個話題,“我記得三年級下學期時,你就是處理這個不熟練,趁現在好好複習一下?”
莉莉看她沒有被自己說動,暗自松了口氣,又不确定她這個安排具體是指的什麼,總之趕緊接過植物去了處理台,然後聽了半節課克洛關于這次考試的重要性分析報告,以及苦口婆心地教育她戀愛雖然重要但有愛天天都是情人節,考試卻隻有一次機會,且會影響到七年級的考試、畢業後的入職、留校的可能等等等等。
莉莉聽得一個頭兩個大,覺得哪怕是麥格教授都沒說過這些,連忙說自己還沒有要戀愛的意思,也還沒有答應詹姆的邀約,并反複強調自己會認真複習的。
詹姆在前面聽得瞪大了眼睛,一臉悲憤,簡直想把身旁的好兄弟揍一頓,為什麼?隻是讓莉莉幫忙打探下克洛的情報,怎麼最終受傷害的是自己?
而一旁的西裡斯卻黑着臉沉浸在克洛剛剛描述的理想型裡,沒有關注到好兄弟的委屈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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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上午的課程很快就結束了,西裡斯的目光追随着克洛往外走,在門外不遠處的窗前克洛被一個熟悉的身影攔了下來。
是同為魁地奇球員的托馬斯·麥昆?
克洛背對着這邊,看不到什麼表情動作,也聽不到說話的聲音,托馬斯臉上興奮裡帶點緊張和試探的神情卻一覽無遺——西裡斯曾經常在詹姆的臉上看到類似的,隻是後來在無限的拒絕聲中磨練了臉皮的厚度。
他快步往那邊走了幾步,聽到了對話的尾聲。
“好吧,如果是這樣的話……”這是托馬斯略顯失落的聲音,繼而又振作起來,“我聽說帕笛芙夫人那兒今年的禮物很特别,我是說、如果你改變心意的話,一定要告訴我。”
“我想我不會改變心意的,但還是謝謝你。”這是克洛平靜柔和的聲音。
托馬斯有些落寞的走了。
很好,看來是拒絕了一位邀請她情人節去帕笛芙約會的人。
西裡斯不禁勾起嘴角,走上前去。
“看來我的隊友運氣不佳?”他掩不住幸災樂禍的笑意,愉快地走到了克洛的身邊。
克洛像是被他吓了一跳,臉上慣常的笑意都僵在臉上,總是優雅閑适的交疊在身前的雙手也受驚放到了胸前,甚至往後退了一小步,“西裡斯?”
西裡斯挑眉,這算什麼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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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反應說明她喜歡你!不想讓你看到有其他男的在追求她!”詹姆又激動又冒着點酸氣的錘着西裡斯的後背,發出砰砰的悶響。
“……我覺得不像。”西裡斯被打得輕微晃動,他忽略背後傳來的痛感,想起她所描述的心儀類型,溫柔正直好好先生,開朗搞怪開心果,怎麼都不覺得這和他有什麼關系。
她确實和羅齊爾家那小子、還有吉迪翁和費比安走得很近,之前在聖誕午宴上,她就想找普威特兄弟幫忙來着,羅齊爾當時甚至有過那樣得話語……
一些過去的記憶開始攻擊他,黑發少年危險地眯起雙眼。
“所以情人節你也想約克洛出去玩?”萊姆斯坐在宿舍的舊沙發上,手裡拿着克洛之前畫的地圖草稿,一邊搭話一邊考慮着有什麼需要被完善的地方,兩個正在冒傻氣的朋友更多的負責了地圖和密道的發掘,而他則是想完善這個奇妙的小産品。
“沒有。”西裡斯幹脆地回答,他知道了克洛的部分秘密,也知道至少表面上自己不能和她走的太近,或者說表面上看不能對她有那方面的意思。
萊姆斯聞言放下手中的紙,看向這個明明對自己的好友有意,又遲遲不肯行動的好兄弟,頓了兩秒才問道,“你沒有追求克洛的意思?”
“…也不是?”
“?”
萊姆斯和詹姆一起看向他,就像在看一灘垃圾。
“喂——你們什麼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