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鄧布利多的計劃很瘋狂。”西裡斯拗不過克洛,她堅持離開他的懷抱,坐在了他旁邊。
克洛努力讓自己的神情姿态都正經起來,忽略對方莫名可憐的眼神,“怎麼個瘋狂法?”
“那天——就是我們在倫敦用雙面鏡聯系他的那天,他把你支開後直接的和我說,希望在布萊克老宅,捉住伏地魔。”西裡斯帶着笑,扔下重磅炸彈,側頭看着克洛。
然後滿意地欣賞着克洛震驚的表情。
捉住?有那麼容易嗎?誰都知道一旦開戰,恐怕不死不休。
“什麼意思?為什麼是布萊克家?”克洛急急追問,“然後呢?”
“鄧布利多似乎認為貝拉失憶這件事,是一個時機,他必須得抓住這個時機——具體我也不清楚,他沒有告訴我全部,他隻是确定了近期最近的機會,就是伏地魔去我家,為雷古勒斯下達任務的時候——實際上他不知道伏地魔會給雷古勒斯下達任務,是我後面告訴他的,他隻知道伏地魔一定會拉攏布萊克家,這對伏地魔來說很重要,他大概會親自出馬。”
克洛知道這個時機是什麼……她在11歲剛入學時就把自己知道的所有都告訴了鄧布利多,以她對故事還算詳盡的了解、還盡可能的補充了細節,希望老校長可以提前行動,減少戰争的危害。大概那之後校長就一直緻力于消滅魂器。
六年過去了,魂器大概被消滅得差不多了,而此時貝拉在魂器存放地之一的岡特老宅受襲、失去記憶,伏地魔一定會對所有魂器的安危起疑心,一旦被他發現魂器大多被毀,那以他瘋狂的性格,就算冒着靈魂徹底崩壞的風險,也會繼續殺人、制造魂器。
殺人對于他來說實在不算什麼,但一旦有克洛認知外的魂器存在,就難辦了——尋找新魂器有如大海撈針,還得随時面臨伏地魔依靠魂器卷土重來的可能。
所以要快。
要在伏地魔發現貝拉之前,解決掉這一切。
克洛必須得承認,鄧布利多的決定是如此果斷、迅捷。
“然後呢?有人傷亡嗎?”克洛垂下眼簾,事情真的……會有那麼順利嗎?
“嗯?你不應該問我,結局是什麼嗎?”西裡斯笑着歎了口氣,終于帶上了一些憂傷的情緒。
“你已經來這裡了,還說完成了任務,應該結果不壞吧?”
“那我先不說結果——有傷亡,但不算徹底,大家或多或少都受了傷,有些惡咒的傷害是不可逆的,比如有個傲羅失去了自己的右手,他以後要以左手握魔杖了,還有有個傲羅,他永遠失去了一隻眼睛和小腿……還有費比安,他不是傲羅,但是是鳳凰社的成員,鳳凰社是他們的組織的名字,總之他和吉迪翁也參與了這次活動……他失去了一隻耳朵。”
克洛很久都沒能說出什麼。
那個失去了眼睛和腿的傲羅……是穆迪嗎?也許是,也許不是,這場戰争裡受到傷害的人太多太多,這種程度的傷害,大概不算少見,最終決戰不是受了緻命傷,已經就算幸運了。
費比安和吉迪翁……至少活了下來。一直以來,她都無從得知他們的故事,他們隻是這場戰争中死掉的衆生之一。
那麼,人應該為了隻是受到傷害,而不是死亡,就變得開心嗎?
“伏地魔呢?”克洛低聲問。
西裡斯轉頭看了她一眼,這好像是他記憶裡,克洛第一次提這個名字,不是“那個人”,不是黑魔王。
他感受着這種變化後的深意,笑了,“他死了,或者說,某種程度上,死了。”
克洛猛然擡起頭來,“你說什麼?”
“鄧布利多不能隻帶着鳳凰社的人參與進來,必須得有魔法部的人,這是我家的條件之一——雷古勒斯用伏地魔不是純血,來說服了我的父母,向他們說明不應該加入食死徒,那麼現在這個時期想要鞏固家族地位,不是通過站隊伏地魔的話,就隻能站隊魔法部。”西裡斯細碎地解釋着前因。
“隻要打赢這一仗,布萊克家的地位将史無前例的提高,”克洛接着他的話說下去,“多麼正義的純血領袖。”
“不錯,在布萊克家打敗伏地魔,作為正義一方,”西裡斯臉上帶了一絲很久沒出現過的嘲諷表情,“又能免于對于加入食死徒的出爾反爾,我的父母之前都已經答應過要讓雷古勒斯加入了,可尊一個混血為主人,還是打着純血的旗号,他們實在做不到。”
“……為了在魔法部面前坐實自己是正義一方,攬下這個功勞,那麼隻有鳳凰社是不夠的,一定要有傲羅在場。”克洛想通了前因後果,不禁有些後怕,但凡在場的人有二心……布萊克家、魔法部、鳳凰社,三方勢力合作,實在有些兇險。
“他是怎麼死的?”克洛終于問到了這個問題。
“魔法部來的傲羅,都不是普通的傲羅,為了避免有間諜存在,據說是選了一批被食死徒傷害過親人的人——這一點過于奏效,他們看到伏地魔與食死徒對着他們再次使用了不可饒恕咒,這讓其中幾個傲羅殺紅了眼,不止一個使用了殺戮咒,最終,沒人知道伏地魔到底是死在了誰的咒語下。”
克洛想象過很多結局,她當然不希望再走什麼程序正義,把伏地魔抓起審判實在要冒很多風險,也許是她想法過于極端,但在她眼裡,這樣的魔王早一天死掉都是對世界來說都是幸事。
她想象過鄧布利多會做的選擇,他會殺了他嗎?或者把他送進阿茲卡班,又或者他還能逃出阿茲卡班再經曆更曲折的故事。
誠然克洛是不清楚鄧布利多的想法的,不确定他是否介意自己的雙手染上一條性命——哪怕這條性命承載着最罪惡的靈魂。
她隻能悄悄祈禱鄧布利多不介意親手了解他。
而事實竟然是……被他殺死過、傷害過親人的人,了結了他。
……如此質樸、有因有果的結局。
西裡斯看她久久不語,不知她在想什麼,“所以這次,你還有什麼好害怕的嗎?”
“嗯?”克洛還在自己的思緒裡。
“我說過的,我對你,有一些猜測,”他眨眨眼睛,“也許你有特裡勞妮的血統?”
特裡勞妮教授是後來真正做出預言的人,出自很有名的預言家家族。
克洛笑了,“也許……比特裡勞妮的血統更厲害,隻不過,我的能力有限。”
她無法做出書以外的預言。
“嗯,那你想要的都做到了嗎?”
“也許吧……我還得再問問鄧布利多。”克洛稍微放松了下來,“說起來,我一直去對角巷關注新的情報,你們怎麼會花這麼久的時間?”
“戰鬥其實早就結束了,但鄧布利多提議封鎖消息,在原地又守株待兔了幾天,為了捉到更多沒透露過身份的食死徒。為了我們的安全,他把我和雷古勒斯還有幾個傷員轉去了豬頭酒吧,所以我很多天沒出過豬頭酒吧的門了。但事情應該了結的差不多了,所以阿不福斯說我們都可以出門了,大概新聞過段時間就會發出來了。”
“原來如此。”克洛默默點頭。
“你一直在等我回來?還去對角巷打聽新消息?”
克洛在腦海中整理着鄧布利多此次行動的計劃,被打斷後小小地斜睨了他一眼,“……你有沒有覺得,你越來越像詹姆了?”
“有嗎?”他笑容放大,大言不慚,“他追了伊萬斯那麼久都沒成,我這才告白了幾天呀——我比詹姆強多了好嗎?”
“是是是,真想給詹姆看看你的樣子……”
“哈,他能羨慕我的地方可多了。“他說完,栖身上前又在她唇上親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