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這太棒了,正是我需要的。”克洛眨着眼睛,有些語無倫次。
“那就好——怎麼樣,心情有好一點嗎?”
“?”
“我雖然不知道還有什麼值得你憂心的,但我能看出來,”他矮身坐在了單人沙發的扶手上,與她平視,“你記得嗎?我永遠站在你這邊,如果你要做什麼,一定要告訴我。”
狄安娜說的沒錯,他看她的眼神……是有某種過度保護的感覺在的。
“不……我不是還有什麼事情沒完成。”
她曾經覺得自己對于貝拉的恐懼是不正常的,如今看來,那段岡特老宅的經曆也給他造成了不小的陰影……當時自己的情态,也許過慘了罷。
她低頭看着兩人還交握的手,他的手如其人,手指修長、關節突出,兼具了力量與美感。
“之前你提到過我的博格特……那個跌落帷幔的男人,你有看到他的臉嗎?”克洛輕撫着他的手指,低聲提問。
“…不記得。”西裡斯不知道怎麼轉到了這個話題,她的情緒……果然和那個男人有關麼?
他回憶着那天的情況,冬雷陣陣,她因此驚懼異常,造成博格特失控,畫面一直在變,幾乎是幾幀一個畫面,綠光在閃個不停,除了倒地身亡的父親,隻有一個跌入帷幔的男人的影像存在了幾秒的時間。
仔細想來,不是他記憶力不好,而是那個男人本身面容就很模糊。
“不是你不記得,而是我的記憶裡就沒有他的長相……我想象不出你三十多歲的樣子。”
克洛看向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那個人,是你。”
“我?”西裡斯皺眉站了起來,“…為什麼你的博格特裡會看到三十多歲的我?”
“你對我的猜測,對了一部分。”克洛勉強彎彎嘴角,“但我不是有類似特裡勞妮的血統,我的預知能力更詳細,也更局限——我知道你們一些人的人生,我進到學校裡後,就把一切告訴了鄧布利多,希望以此改寫結局…幸運的是,我成功了。”
西裡斯思忖着她嘴裡的“你們”是誰,也許包括自己、詹姆、萊姆斯、鼻涕蟲、雷古勒斯?——這是一種奇妙的說法,就像是她把自己和其他人完全分割開來,仿佛是兩個世界。
“…我的結局是,跌入那個帷幕?”他聯系上下文,隻能猜測出這個結論。
“那個帷幕在魔法部神秘事務司,貝拉特裡克斯在那裡用阿瓦達索命咒殺了你,你跌入帷幕後消失了……你死了,屍骨無存。”她不想再賣關子,直截了當的說出了一切,聲音出奇的平靜,像是在說另一個世界的故事。
西裡斯驚訝地睜大雙眼,嘴巴開合了一下,想說什麼卻說不出,過了兩秒才再次眨動眼睛。
腦海中突然閃過克洛面對貝拉時的樣子——她自己面對貝拉時雖然狼狽,但反應并沒有那麼激烈,但她看到自己與貝拉對峙時,露出的恐懼之色簡直像是到了世界末日。
…她甚至不顧蹤絲的存在,想要對昏迷的貝拉使用殺戮咒。
他當時隻以為她是吓瘋了、被折磨狠了,又或者是以絕貝拉卷土重來的後患。
原來,她心中地後患……是這樣的後患。
“你說你結局改寫成功了,是什麼意思?”貝拉隻是失憶了,被關入了阿茲卡班,她依舊存在理論殺死他的可能。
“那個故事裡,伏地魔會活得比你長久,而貝拉是他的得力幹将,現在伏地魔已死,所以結局已經變了,她大概率要在阿茲卡班過一輩子,她對你,不會有威脅了。”克洛終于露出一絲笑來。
“我知道你想做傲羅,但傲羅是件危險的工作——也許巫師戰争結束後,慢慢就沒那麼危險了,但我依舊會擔心,”她靠近他,攥緊了他的手,仰頭看着他,“但我不會阻止你,就像你支持我一樣,我會全力支持你想做的事情。”
少女的眼睛真摯清澈,她說的毫無疑問是認真的,西裡斯一時無言,隻覺得心下暖暖的有些窩心。
然後突然想到了什麼。
“你是看到了校醫院那些傲羅的情況——”他恍然大悟,訝異提出疑問,“這段時間你是因為這個才表現得這麼擔心?你怕我也會受傷?”
“嗯,”克洛點頭,回答得很幹脆。
“我……”他想說自己會小心,但馬上被打斷了。
“我希望,你能答應我一件事……不,不是答應,我要你向我起誓。”
少女語氣鄭重,昏黃柔和的燈光自上而下,蜜色的卷發已經恢複了光彩,她的睫毛上都覆着一層光暈,一雙上挑的貓眼盯着他,兩汪純淨清澈的湖藍色裡帶着某種執着。
“……你說。”
“你的命,是我救下的——你的命,是屬于我的。”她明明個子不高,卻輕輕揚起下巴,做出一種俯視的、高高在上的姿态。
“我要你向我發誓,保留好你的生命,除了我,這個世界上沒人能取走它。”
西裡斯看着她,驚訝過後臉上慢慢浮起一個笑。
他緩緩點頭。
“我發誓,我的命屬于你,除了你,沒人能取走它。”
“乖。”克洛終于滿意,她上前在他唇上印上獎勵一吻。
“這是你答應我的,永遠、永遠不要忘記。”
他笑彎了眼睛,伸手把她拉過來,攬着她回吻回去,“……遵命,我的主人。”
屬于他們的情人節,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