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歌罷,大家停下舞步,陸續回到舞池旁。
而克洛回來時,隻剩了她一個人,酒保不知所蹤、
溫妮驚訝,“酒保先生呢?”
克洛無奈笑笑,“他被他們老闆抓包了,說他竟然在跳舞,剛剛被叫走了。”
她指了指舞池另一方,那邊有通往公園的笑道。
溫妮張了張嘴,“這也行?這老闆也真是小氣……”
克洛與她閑聊幾句,像是注意到了什麼,視線轉向那個一直隐約盯着自己的人。
年輕男人與幾年前并沒有太大變化,隻是少了一些稚氣,多了一些遊刃有餘——但此時依舊難掩擔心。
下一曲要開始了。
克洛走到西裡斯面前伸出手,“怎麼樣,跳舞嗎?”
他下意識地擡手牽上她的,才想起來回答,“……好。”
西裡斯一臉複雜地跟克洛進了舞池,沒注意到溫妮的表情有點恨鐵不成鋼,像是在說找帥哥沒用的啊!你怎麼執迷不悟!
克洛大概率永遠都不會知道,自己在同學們的心中,已經是個百分百的外貌黨了,隻是牽着西裡斯開始跳舞。
西裡斯感覺左側外套口袋一沉,是克洛把什麼東西放進了他的口袋。
”什麼?“
“聖誕禮物。”克洛臉上依舊帶着淡淡的醉意,但有種朦胧的認真。
……禮物?
西裡斯忍不住伸手去摸,皮質的方盒子,質感很好……怎麼有點熟悉的手感?
“别打開,”克洛随着音樂邁着舞步,“剛剛那個酒保在裡面。”
“……?!”這次西裡斯是真的吓了一跳,差點把手裡的小盒子丢出去。
克洛不滿地哼哼,語氣酸溜溜的,“你們今天,不就是在追這個人嗎?為此都沒赴約。”
西裡斯噎了下,“我們追查他很久了,他藏了一些東西……很重要。”
“什麼東西?”
“我不知道你聽沒聽說過,有種叫時間轉換器的東西。”
克洛迷蒙的眼神在虛空中頓了頓,“他偷了時間轉換器?”
“嗯,有消息稱不隻是時間轉換器,好像還有消失櫃,但食死徒方的消息也不全,所以我們在追查,隻是這個人太會躲,我們查了很久……”
“今天才發現,他躲得好是因為躲進了麻瓜的世界?”
“他對麻瓜酒保用了奪魂咒,還用了複方湯劑,變成了他的樣子藏在了這裡。”西裡斯把手從大衣口袋裡拿了出來,把口袋上的搭扣放好,伸手放回克洛的腰上,“傲羅這邊已經追了他很久,主要負責他的人的臉,他已經認識了,所以才臨時派我來的,是我叫了詹姆和萊姆斯幫忙。”
克洛慫慫眉毛,“原來如此。”
和她想象的也差不多。
“他會不認識詹姆?”那可是大明星。
“嗯,大概率不會認識,因為他作為食死徒逃亡後,詹姆才開始的球員活動。”西裡斯解釋道。
隻不過三個年輕男性還是比較容易讓人警惕,尤其是西裡斯和詹姆的體格都不像是普通人有的。而克洛不一樣,她是和麻瓜同學一起的,她們的聊天内容有學校的事,看起來就是普通的麻瓜學生,何況長相姣好,個頭也不算高,看起來毫無攻擊性。
不論他是真的被克洛迷惑,還是因為想遠離更有可能有問題的幾個年輕男性,總之他接受了她的跳舞邀請。
作為一個天生阿尼馬格斯,克洛可太知道找什麼角度去遮擋衆人視線、隐匿變身過程了,總之她帶着酒保到了一棵樹後,他就被一個昏昏倒地加縮小咒打中,在昏倒之後縮成了個不到一厘米的小人,被克洛接住塞進了盒子裡。
“就是這樣,所以他現在在你口袋裡了。”克洛扶着他的胳膊,語氣像是在說家裡換了什麼牙膏一般普通。
“……”西裡斯有些無語,擡起手臂讓她随着音樂轉了個圈,又擡手把她舉起來轉了個圈。
克洛酒勁還在,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搞得頭有些暈,西裡斯察覺到她的頭靠在了自己的胸口,“真不知道該說你謹慎,還是大膽了。”
“該說我聰明。”克洛反對,“嗯……是在一個特别偉大的小女巫那兒獲得的靈感。”
“嗯,我的克洛世界第一聰明。”
“倒也不必太誇張……”克洛直起身子,離開他的胸口,“好了,你該回去複命了。”
她湖藍的眼睛被煙花的光映進了了一些暖色,透着奇妙的綠,說實話她沒什麼表情,但西裡斯總覺得能解讀出什麼似的。
他想到今天見到她的樣子,她化了很精緻的妝、紅色的毛呢帽子,及腰長發被打理得很好,柔順得放在肩膀一側,米白色的中長款外套配過膝長靴,已經是很隆重的打扮了,現在他還聞到了她身上的香水味,她甚至還準備了聖誕禮物給他——每一處都代表着同一個事實,就是她很重視今天的約會。
而他卻因為工作放了她鴿子,還默認從來都“懂事”、就像“戰友”一樣的她,一定會理解自己的。
那麼她看到自己時那種奇妙的、好像抓住自己小辮子的感覺也是情有可原的……自己的所作所為真的很值得生氣。
如果不是生氣的話,大概也不會來這個以邂逅聞名的酒吧了吧……
“……我跳完再走,你的魔法不會這麼快就失靈的。”西裡斯拿不準她對于今天的事情的介意程度,咬咬牙道。
“那當然,中了我的咒語,不睡個三天三夜都很難。”
她的魔力大小問題當然還是沒有解決的,所以她的昏昏倒地自然也是超級強力派,“但是,就這一曲就行了。”
跳完再走?這個回答是克洛沒想到的,他有這麼想和她跳舞嗎?雖然就像是有什麼詛咒一樣,他們從沒畢業時,他第一次告白的時候開始,兩人就沒跳上一次舞,她這次來這裡也是因為……
“夜長夢多,還是早解決掉比較好。”克洛認真道。
西裡斯表情有一些細微的變化,但克洛沒讀懂是什麼意思,但他已經答應了下來,“嗯。”
于是跳舞繼續。
克洛其實不怎麼擅長跳舞,尤其是被格家除名後,更是沒有了跳舞的機會,此時在酒後更是手腳不協調、頻頻出錯。
“……你是怎麼知道是那個酒保的?”西裡斯決定随便說點什麼,轉移她的注意力。
“你們三個一起放鴿子,大概率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嚴重到詹姆頂着莉莉生氣也要這麼做。”克洛客觀分析,沒注意到這個說法的問題——為什麼是詹姆這麼在意莉莉生氣,而他好像不在意她生氣似的?
“……”
“總之你們三個分開來這個酒吧,裝作不認識的樣子,那大概是這個酒吧裡有什麼人有問題,你又接受了和我們一起的邀請,剔除我們幾個和我的同學,加上你對酒保的在意,那也就隻有他了。”克洛頭頭是道,不再過度在意腳下了,反而腳步順了不少。
“你就不怕抓錯了人?”西裡斯扶着她的後背,慢速轉着圈。
“錯了的話,就放回去好了,再來個遺忘咒——當然,是你們的遺忘咒,不是我放。”
被克洛用平靜的語氣說出的法外狂徒言論搞得有些啞然,西裡斯失笑,“小心禁止濫用魔法辦公室找上你。”
“我有官方人員打掩護,問題不大,”克洛沒所謂地哼哼,“到時候就說是傲羅需要我官民互助,我是聽傲羅指示的。”
“嗯,你可真不客氣。”
“放心,要是傲羅不要你了,就回家當家庭煮夫,我養你啊。”克洛擡起頭沖他笑。
太可愛了。
她的臉很近,煙花在她眸子裡炸開的樣子有些眼熟,仿佛穿越了時間、從遙遠的某個過去而來,心動的感覺卻從未變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