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見了是你說的死了?”
他似乎是在想要怎麼回答姜瑜的問題。“不見了之後就會死。叔叔說是因為她們飛升了,可是我知道,不是飛升。”他說到這裡,狠狠搖了搖頭,“她們跟我娘一樣,都死了。”
他的話自然而然讓姜瑜想到了灰河失蹤的姑娘。
“她們是從灰河來的?”
“不是,她們來的地方都不一樣。”
“你怎麼知道她們死了?”
“因為我看到了。”他的話如一石驚起千層浪,早偷偷觀察這邊的男人沖上來捂住了男孩的嘴。
“他胡說八道,客人不要放在心上。”
男孩先掙紮了一下,聽到他聲音才安分下來。
“跟哥哥姐姐說再見。”男人放開他的嘴。
男孩點了點頭,他對姜瑜三人說:“兩位姐姐還有哥哥再見。”
“等等。”姜瑜喊道。
男人一愣,他轉過頭,畏懼從内到外。
“這個給你。”姜瑜從包裡翻出多的糖,遞到小孩手上。
“跟姐姐說謝謝。”
小孩露出猶豫,他沒有按照男人的話說:“姐姐,我說的是真的。”
男人扯住他的衣服,再不敢停留,急匆匆跑了。
“你覺得他說的是真的嗎?”雲昭問。
“至少小孩子編不出來這麼多吧。”
“那可不一定。”
姜瑜問姜竹:“阿姐覺得呢?”
“不知道。”姜竹很幹脆地回道。
“那不如試試吧,”雲昭提議,“如果他說的是假的,那就是别有目的,既然這樣,自然會有人找上你。如果是真的就更好辦了,誰能從我們眼皮下殺人?”
“對。”姜竹破天荒贊同,“我會先殺了他。”
話說到此,姜瑜也覺得沒什麼好想的。兵來将擋水來土掩就好。
*
這裡果然如柳青墨說的不怎麼歡迎外人,一路找住的地方都碰了壁,他們隻好如約來到流光宴台。不過這裡空空的,并沒有符合名字的建築物。
人倒有一個,喝得爛醉如泥,酒壺散落一地。
天色漸晚,齊念飛、楚未澤、三十六三個人也都還沒出現。
地上躺着的人似乎是被風把酒吹醒了,她迷迷糊糊道:“你們來了。”
“墨娘,你這是……”
“有點難過,就喝了點酒。”
她搖搖晃晃站起來,還沒站穩踩到袖口又撞了下去。姜瑜立刻扶住她手,她隻笑着擺着手:“不打緊,不打緊……”
她坐回一旁的藤椅上,随手一揮,一卷畫展開,畫裡青山綠水,屋舍俨然,美池桑竹不盡數。“流光宴台是我的地方,一般也隻邀請親近的人。裡面可以休憩,畫裡時間流速也與外界相同,各位可随時出來。”
姜瑜伸手觸及畫面,半個手穿了過去。那邊沒有實物的觸感。她回過頭,正想問柳青墨。
發現對方竟然已經睡着了。
“那我們進去吧。”
姜瑜進的半個身體又退回來,她問道:“墨娘,我額頭上有東西嗎?”
驚醒的柳青墨聽到姜瑜的話,她努力聚焦眼神:“好像……沒有吧……”她話還沒說完,就栽倒下去,又醉了。
“要把她搬進去嗎?”雲昭問道。
“不用!”柳青墨再次爬起來,她抓起酒壺,“我還要再來!”
*
“有沒有人啊?”三十六再次敲了敲頭頂。
楚未澤已經暈過去了。再不來人這樣困下去,隻能等死。
不是吧,他家少爺雖然腦子不好使,還膽小怕事、心思單純,就算傻人沒有傻福,但也不該就這樣困死在這了。
“不行,少爺。”三十六振作起來,他搖了搖楚未澤的肩膀。
楚未澤昏昏沉沉醒來。
“少爺,你不能死在這裡!”
“你難道有辦法?”楚未澤的聲音有氣無力。
“試試吧。”他坐直身體,“破陣我不太會,但我知道有一招應該可以破開。”
楚未澤按住三十六的肩膀,他虛弱道:“你别做傻事。”
“少爺,出去後……”
“有人在裡面嗎!”突然一道聲音傳進絕望的兩人耳朵裡。
楚未澤趕忙爬起來朝外面喊:“有人有人!”
一聲“砰”的爆炸聲響起,炸得楚未澤眼冒金星。
三十六從廢墟裡爬出來,拉出楚未澤。
兩個人灰頭土臉,看清外面,天色有點灰蒙蒙的亮光。
“這是天黑了還是天亮了?”
“你們怎麼在地底下?”灰撲得很高,齊念飛捏着鼻子,站得老遠。
“齊姐,原來是你來救我了。”楚未澤痛哭流涕,“你不知道,我在下面有多慘……”
“别别别——”齊念飛制止他要沖上來展示愛的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