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無語，遂寫下“姜雲昭”二字。

三十六過來一看，他古怪地看向自家少爺，還有正裝作一臉正常的雲昭。

他是想老實簽個名字的，但他又覺得“三十六”本身就不太正經了。可惜他本名早不用了。

于是，他也簽了個“姜六”。

那弟子拿起來一看，“你們……”

姜瑜沒看到他們簽的名字，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麼。

“你們都是從姜家村來的？”

姜瑜：“嗯？”

雲昭回：“是的啊，小地方嘛，一個姓很正常。”

姜瑜瞬間懂他們做了什麼。

“這是弟子令牌。”他拿出幾串纏在一起的牌子，帶着他們就往内走了，“進了宗門不要亂跑，一會我帶你們去新人那報道。要是有向你們賣東西的師姐記得别搭理。”

“哦，對了，還有小食堂的飯就不要去吃了。長老們最近淘汰了一批新丹藥，正在小食堂處理。”

那位弟子在前面絮絮叨叨講話，另外五個人沒有一個人在聽。

“這麼半天，沒看到一個人。”

“我都說雒陽宗不行吧。”

雲昭：“我剛才好像看到一個，看見我們又躲了起來。”

等帶路弟子停下，他長舒一口氣：“好了，到了。”

其實他剛才走這一段路還有點忐忑呢，宗門一次性來了五個新弟子，他一路上都在怕他們半路跑了。畢竟之前也有這樣的先例，在進來以後發現裡面格外冷清就打了退堂鼓。

果然隻要他一直說話，他們就不會多注意其實宗門裡沒多少人。

“這裡是住的地方。你們随便挑一個房間就行。”

“不需要報道嗎？”姜瑜問，剛才他不還說要帶去報道。

難道發現他們其實心懷叵測了？

“不用，”帶路的弟子微笑道，他剛才那樣說隻是怕人跑了。“明日早課，長老們自然會認識你們的。”

“哦，好，好的。”直到他離開，姜瑜還有點不敢相信。

這麼容易就進了？！

雖說是個小宗門，但什麼都不核查一下嗎？萬一他們是哪個奸細呢？

*

長老殿裡。

方才帶路的弟子行了一禮，現在不在課堂時間，隻有一個長老在。

“清律長老，今天來了五個新弟子。”

清律本來正搗鼓着他新曬出來的茶，聽到這話喝到嘴裡的茶噴了出來。“五個？！”

“是的，他們說是村裡出來的，還都姓姜。”

清律擦了擦嘴巴，“哪裡來得不重要。我正愁着今年比試沒人，年齡大嗎？”

要是過年齡了，那也是進不了銀河九川的門檻的。想到這，他又暗暗想，年齡大也沒關系，到時候換個裝，帶個易容的面具也成。

隻要人到了，什麼都好說！

那弟子把名單遞上來，“就是這些了。”

“姜瑜、姜竹、姜澤、姜雲昭……”清律念了一下，腦袋裡姜的頻率太高了，他有點不認識這個字了，“姜六，這個名字好！簡單容易記。”

他把名冊收起來，揮了揮手。“好了，數數人差不多夠了。過幾天，咱們就去銀河九川。那幾個老匹夫說我們今年參不了賽，等我們去了，打他們的臉！”

弟子擦了擦汗，什麼樣的宗門連比賽人數都湊不夠，現湊的數啊。不過他面上什麼都沒表現：“那弟子這就告退了。”

等弟子走了，長老樂呵呵笑起來：“瞌睡來了送枕頭，這運氣一等一地好！”

*

“咚咚——”

兩聲清脆的聲音落在窗框上。

姜瑜把窗戶打開，窗外的少年朝她挑了挑眉：“打鳥去，走不走。”

“什麼？”

所謂打鳥，還真就是鳥。

“打那呀！”雲昭指着天上飛速逃竄的鳥，“翅膀！”

姜瑜拉着弓弦，這些鳥受了驚，跑得飛快，她空了好幾箭。

太陽高懸，直射下來，照得姜瑜臉紅紅的。

雲昭坐在樹底下，“你這十箭得空七箭了。”

“你上哪找的鳥啊，飛得也太快了。”姜瑜放下弓，一直瞄着，還打不準，真氣人。

“不知道啊，我看湖邊有一群，就都趕過來了。”

雲昭手上搗鼓着，很快，一個弩弓出現在手上。

他擡了擡手，瞄準正在飛的一隻。

竹箭飛射，擊中那隻鳥兒，黑色的羽毛打落幾根，鳥也射飛進了竹林。

“這麼準？”姜瑜作瞭望的姿勢。

“啪——”

又一箭擊中。

姜瑜看他手裡那隻小小的弩弓，又看了自己手中的神弓。她不甘示弱，趁着雲昭上箭，迅速拉弦。

靈箭飛出去，打中了。

雲昭上好三箭，他準頭很好，三箭齊發，兩箭都中了，還有一箭打中了翅膀。

“怎麼樣，要不要當場拜師？”他放下弩弓。

“你還會做這個。”

“剛學的。”雲昭道，“我覺得很簡單。看你一直打不中，就試着做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