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面比起山上有人氣很多,由于下來的時間已經錯過了午飯,很多擺攤的小販都不在了。他們就近找了一家吃飯的店面。
楚未澤扒着飯,嘴裡含糊不清:“我們得快點了,清律長老特意提醒我們那個什麼青黛長老的課一定不要遲到,我猜青黛長老肯定很兇。”
雲昭放下碗,“大師兄不也在這裡,怕什麼。”
少虞安慰大家:“青黛長老為人溫柔,我們如果遲到最多不過訓誡幾句,不會責罰的。”
三十六夾起一筷子魚,“那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
“修士大多辟谷,不過你們吃得倒是一點不見少。”
楚未澤又扒了一口菜,“那日子本來也就糊裡糊塗地過,要是再不吃不喝,就真的沒樂趣了。”
“你不想修煉成神?”
“成神有什麼好的,更何況,以我的資質,這道啊,我是悟不了。”
“挺有自知之明。”姜竹不冷不淡點評道。
楚未澤放下碗,“别人這麼說我沒什麼,姜竹姐你這樣說我就有點傷心了。”
“為什麼?”
姜瑜道:“因為阿姐說的都是大實話。”
姜竹就不說話了,許久她才憋了一句:“那我下次不說實話。”
用餐基本結束,結賬單的時候楚未澤再次發揮他的無邊法力——付錢。
“回去?”姜瑜看向衆人。
雲昭回道:“感覺得快點了。”
“救命啊!殺人啦!着火了!”有人從街的盡頭狂奔而來,她一邊大喊一邊打翻街邊小販的東西。
很多人因為她的動作跟着嚷成一團,都追在她身後。
“那不是……”雲昭剛開口。
“齊念飛?”姜瑜伸出手,拉住了飛奔而過的齊念飛。
齊念飛身上穿着绫羅綢緞,與上次相見時野小子的打扮完全不一樣。她頂着一頭朱翠,胭脂敷面,被姜瑜攔住原本還緊蹙的眉頭瞧見是熟人立刻舒展開。
她一把回拉住姜瑜,驚喜道:“姜瑜?!你們怎麼也在這!”
“你不是說你醫館在灰河那邊嗎?”
“一會再說一會再說!”齊念飛打住楚未澤還想要追問的話,她指了指身後明顯一群朝她而來的人。
姜瑜看了一眼姜竹。
姜竹拔劍而出,挺身相護:“誰敢動她?”她手裡白色的劍散發着劍氣,人群頓時止住。
齊念飛手掌合十,“姜竹姐姐,我就知道你最靠得住了!”
最前面穿着黑色衣服的青年先看向了齊念飛:“大小姐,這門婚事是夫人定下的,我們已經追了你三個月,你就跟我們回去吧。”
“我都說了,這事我爹不知道!婚姻大事,父母之言,既然我爹不清楚,我母親就不能強壓我成親!那楚家的小子,我都不認識!”
楚未澤眉毛一挑。
青年忌憚地看了一眼姜竹,“那小姐也不能讓您的朋友對我們拔劍相向吧。”
齊念飛有姜竹壯膽,她警告對方:“我可告訴你,我這位朋友,修為深不可測,你要是強硬抓我,當時候傷了你們,我可不會給你們看診。”
“那我們隻好……”他話還沒說完,雲昭伺機而動,藍色流光劃過,他已在青年面前。他手裡的小刀放在了對方的脖子上。
“……放你走了。”
他這話一出,他身後的面面相觑。“可我們的東西都被這姑娘掀翻了,你們要是不賠償,我看到你們是從雒陽宗來的,我們要上宗門告你們!”
楚未澤立馬出來,“我們賠,我們賠。靈石好說,别告我們狀。”
得到不菲的賠償,圍觀路人紛紛散去,隻有那青年帶的一隊人馬盯了齊念飛好一會兒,才不甘心地走進了他們剛才吃飯的店。從二樓,還在盯着他們。
“逃婚?”姜瑜嗅到了八卦的氣息。
齊念飛恨恨道:“真是倒黴破事一籮筐!”她迅速拔下頭上幾根簪子,随手扔給楚未澤,“給你了。抵你剛才出手相助了。
楚未澤一開折扇,“不用了,小錢而已。”
齊念飛白眼要飛上天了,“别開你那破扇子了。”
“楚家的小子是指?”三十六還記得剛才齊念飛說的話,他眼神在他家少爺和齊念飛身上流轉。
“我娘給我定了門親,我一回醫館就被看守起來了……對,就是楚家!”齊念飛忽然反應過來,她指着楚未澤的鼻子,“不會是你這個草包吧!”
楚未澤拿扇子把她手挪開,“怎麼可能!我都多久沒回去了,如果給我定親,我怎麼可能不知道?還有你說誰草包呢!”
齊念飛放下手,披帛纏住了她的手腕,她扯開,團成一團扔在了地上。“也是,我娘不會把我往火坑裡推。”
楚未澤生氣起來:“你這個人,從一見面就針對我,拐着彎罵我!你當我沒脾氣啊!”
三十六拿過扇子,給他扇風。“少爺不氣不氣啊,氣出病來傷自己。”
齊念飛接收到關鍵詞,脫口而出:“沒事,我會治……”
姜瑜捂住齊念飛的嘴,“她就是被氣昏頭了,我代她說對不起。”
楚未澤哼了一聲。
雲昭同二樓的人對視挺久了,他道:“要不我們先走吧,我怕樓上的人給我們潑盆水下來。”
六人這才擡頭去看,樓上的人正端着一盆水呈傾斜狀态。
“走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