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讓承讓。”他笑呵呵的,像以前一樣。
姜瑜往後一退,簪插回頭上,她閉上一邊眼睛,瞄準王則:“師兄,我可能射不太準,你多擔待些。”再次三箭齊發,王則不敢小看對方了。
他想要迅速結束這場戰鬥。
然而姜瑜偏不如他意。
王則忽然腿一頓,他低頭,不知何時他被貼上了一張符咒。他伸手去撕,卻發現使了八成力氣都沒辦法撕下來。
符咒而已,為什麼這麼難撕掉。
她動了手腳,她在上面加了什麼!
“符咒而已,師兄怕什麼。”姜瑜拉弓,靈力集聚彙成一支靈箭。
她要他的命!
這個認知,讓王則内心害怕得打起了鼓。
“你不能殺我……這是比賽!不是決鬥場!”王則呐喊,他拼命移動雙腿,卻分毫不動。還有那什麼鬼符,為什麼一點都撕不下來。
在觀看的南天宗弟子,看向雒陽宗俱是害怕,他們昨天看了他們宗門是如何對雒陽宗的弟子的,如今看到姜瑜将同樣的招數原數奉還。他們哪能不吓?
靈箭不動分毫。
王則腿都在抖了。
素心派掌門怒而起身,朝空覺長老喊道:“夠了!我們認輸!”
空覺長老看向這邊來,他心裡像被打了一拳後吃了個甜糕一樣又酸澀又甜蜜,他眼淚都跟着下來了。
好樣的好樣的,他們雒陽宗弟子受了氣就該在比賽場上堂堂正正還回去!
素心派掌門幾步上前來,她生氣的時候完全不像昨天那樣從容:“我說夠了!”
雲昭回怼她:“夠不夠是下面的說了算,掌門跟我們犯不着動怒。”
于是,她看向下面吓傻了的王則。
“王則!認輸!”
隻要一方認輸,另一方就不能再動手了。
“認輸?”姜瑜勾起唇角,王則吓呆了的模樣在她眼裡放大。
對方好像來不及認輸了。
在靈箭射出的那一刻,素心派掌門不顧規定,她闖破比試禁制,為她的好徒兒攔下了對面一招。
可是,空綿綿的靈力砸到了王則身上。
像煙花一樣炸滿全場。
在所有人安靜的那一刻,高台上的裁判宣布:
“雒陽宗,姜瑜勝!”
【“失敗的人是不配被我記住名字的。”】此後無數之年,那道鵝黃鮮亮的身影橫亘在王則心間,如夢魇一般無法驅散。
“姜瑜!姜瑜!”楚未澤舉起雙手,這場比賽他們赢得漂亮!
“空覺長老,我們赢了。”姜瑜如是說道。
三場赢兩場,他們已經鎖定勝局。
空覺長老臉都笑舒展了,“好好好,就算明日的比試我們輸了也沒關系。”
“不會輸,會赢。”
姜瑜看向雲昭,雲昭雙手交叉在一起,回她:“一定赢。”
雒陽宗赢下素心派,誰都看出雒陽宗的弟子不僅赢,還可稱為戲耍了對方常年第一第二的王則。素心派那邊格外安靜,但其他宗門就坐不住了。
“姜瑜,有人找你。”
曾見過的符醫宗弟子關風站在門口,他第一句就是恭賀:“姜瑜師妹,赢下王則這一戰赢得漂亮!”
“符醫宗的關風師兄。”
“你記得我?”關風很意外,當初他對這個小姑娘倒沒什麼印象。
雖然他也沒瞧見眼前的姑娘與王則那一戰,但有聽看過的談過,雒陽宗算是在各大宗門内名聲小噪了一把,順帶姜瑜的名字也進入了一些人的視野。
雒陽宗此次隻帶了十個人,十個人裡除了少虞都是新面孔。沒想到其中會殺出一個姜瑜來,還有那日他見過的契約斬月劍的少年,他想,雒陽宗或許不會成為黑馬,但要說它日薄西山還是早了些。
到底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記得。”
“我聽聞姜瑜姑娘還擅畫符,我這裡有一本我宗門的秘籍,贈予你。”
“宗門秘籍能給外人看?”書的封面很古樸,看上去不是新寫的。
“其他人當然不能,但關風想交姜瑜師妹為朋友,朋友自然可以傾囊相授。”
“這樣啊。”姜瑜笑起來,很乖,她把書推回去,“可惜我對符咒并不擅長,畫符之人另有他人。”
“那這本書也可以贈予這位他人。”
姜瑜沒再推辭,回來的時候,雲昭陰恻恻站在陰影處,“他一看就不安好心。”
“沒有吧,我看他就是廣撒網想撈魚而已。”
“那你還要。”
姜瑜将書翻開,裡面的記載很詳細,不是拿來糊弄的那一類,看來确實出自他的宗門。“既然他舍得,對我也沒有妨害,為什麼不可以?”
雲昭将書搶過來,他随便翻翻就合上了。“也沒什麼用。”
“那你不要,我就給楚未澤了。”
“不要,太基礎了,不适合我。”雲昭打着哈欠,往回走。但書他卻沒還給姜瑜。
一進屋,他就把書抛給楚未澤。“送你。”
楚未澤稀裡糊塗接過,打開一看眼睛都亮了:“我去,秘籍啊!還是手抄本,這東西有價無市,你上哪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