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讓染笑沙認輸,便是觸犯了規則!”
“你哪隻眼睛看到雲昭不讓他認輸了?”楚未澤聽半天了,還以為對方能一直這麼淡定,看來也會急嘛。
那當初他們宗門的弟子被打得那麼慘時,他們怎麼沒有将心比心呢?
就連清風派的醫師來看過都說如果不是符不凡體質不錯,又有齊念飛立馬施針救治,那雙腿是救不回來了。還有那妖蛇毒,要不是空覺長老,何止是腿,連命都要折在這!
他冷笑,雲昭隻是教訓,還沒上毒呢!
“長老說話,你又是誰?”
楚未澤打開扇子,驕傲擡起頭:“雒陽宗,姜澤。”他微微欠身,但浮空轉過了身,絲毫不理他。
浮空繼續看向下面。
雲昭摁住了染笑沙的頭,把他按在地上。他擡起頭,面向浮空長老的位置,也就是落陽宗的地方。
“敢問台上落陽宗的諸位可有願意來換這位染師兄的?”
好狂妄。
落陽宗的弟子均是一凜。
茯苓捏緊了拳頭,她要翻過欄杆,被浮空攔下。“不許去。”
他們此刻就算赢了雒陽宗也沒有多威風,輸了反而将宗門名聲放給雒陽宗踐踏。
“師父,你覺得我赢不了?”茯苓不敢置信。
“不可沖動行事。”從方才起,台上少年棄劍,她有看到對方在染笑沙背上動了什麼,卻沒想到竟然是以氣畫符,這是符醫宗的特學。這個人,還和符醫宗有關。
有浮空的話在前,無人應戰。
雲昭笑了出聲來,“落陽宗無人敢應戰嗎?”他從染笑沙身上起來,環行場上一圈。
“兩日前,我師兄與南天宗弟子比試。本是必赢之局,南天宗弟子卻用妖蛇毒暗害我師兄,險些害他性命。不僅如此,南天宗弟子還有一張七大宗之一落陽宗的符,而這張符害我師兄現在還躺在床上。”
“此後素心派又以解藥為要挾,讓我宗門少虞不得參賽。堂堂大宗聯合南天宗、素心派隻為讓我們過不了第一輪,其心歹毒,令人作嘔!”
“比賽之中,不禁符咒,本是為符修考慮,可是如今淪為作弊手段,且這還是從七大宗傳出來的!可悲、可歎,更可笑!”
雲昭字字珠玑,他收劍直指台上的浮空。
“今日既然落陽宗不敢應我之戰,那便收起那些陰險之招。”
他擡腳,把染笑沙踢出了場地範疇。
負責這場比賽的弟子抹着頭上的汗,他實在不想現在宣布。但無奈,他隻能喊道:“雒陽宗,姜雲昭勝!”
看台上,鴉雀無聲。
雲昭下場,姜瑜同他擊掌。
“看他們還敢不敢再使些陰招對付我們了!”
少虞提醒道:“那咱們現在可就出名了,你們會被無數人盯上的。”
“哎哎,其他的事先不急。受了欺負不打回去,可不是我們的作風。”
楚未澤雙手握拳,“說得對!我們當着這麼多人面揭了他們的老底,我要是他們,肯定丢臉死了!”
三十六狠狠點頭:“就該狠狠揍他們!如果不是隻能打一個,得把他們宗門的人都揍個遍!”
“還有團隊賽!如果撞上,再揍他們一次!”齊念飛高呼道。
齊念飛率先伸出手來,其他幾人紛紛把手伸出來,連姜竹也主動與他們放在一起。
空覺還站在旁邊,他笑得眼睛都眯不見了。這種少年豪言壯志的話,他有多少年未曾聽到了。“好,我相信你們。”他也伸出手來。
夜晚的風不冷,一群人圍坐在院子裡烤紅薯。
符不凡渾身纏滿了麻布,他其實還不能下床,但是三局比賽大獲全勝,他作為第一場比賽勝者,忍不住要和大家一起慶祝。
“念飛師妹,多謝你,你的醫術真好。”他記得當時連清風派的醫師來看他都驚歎傷勢處理迅速,之後有齊念飛的照顧,清風派除了把藥送來,醫師就再沒來過了。
“小事小事。”對于齊念飛來說,跟她醫館裡各種疑難雜症的病人比,根本不算什麼。
“空覺長老,你上哪偷的紅薯啊?”姜瑜戳戳碳灰裡埋的紅薯,已經開始變軟了,過一會兒應該可以吃了。
空覺長老正施法控着溫度,聽聞這話,眉毛一橫:“什麼偷!會不會說話?!”
“可是這不是清風派的地盤嗎?難道清風派還提供紅薯給各個宗門?”
姜瑜明明記得,空覺長老是悄悄從側門抗了一袋紅薯回來的。
“咳,我那是出門散心,恰好遇見有塊風水寶地,可惜就可惜在裡面全是野生的紅薯,要是拿來種植靈草,這多好。”他可惜歸可惜,動作倒麻利,當即挖了大半紅薯回來,正好大家晚上可以加個餐。
今夜,是屬于雒陽宗的慶祝之日。
“明日會公布團隊賽,不知道今年會不會改賽制。”少虞喝了一點酒,沒有醉,同空覺談論起了接下來的比賽。
空覺喝了不少,是喝醉了,但他強撐着沒有閉眼睡過去。聽到少虞的話,他騰的起身。“你說什麼?我們不能參賽?”
少虞擡起頭,他沒說啊?
空覺憤怒地跺了幾腳,“憑什麼?就算我們現在人不夠,那你也得給我們一段時間。如果我們能在比賽前湊夠人數呢?”
“不參加宗門大比,就意味着雒陽宗這個名字從此在宗門裡除名了,不行!我不答應!”
他看樣子是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中,這些話或許他就曾對其他人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