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瑜湊近雲昭，“你羨慕？”

雲昭沒想到話題轉到自己身上，不過他沒否認：“羨慕。在這個世界上有一個在乎自己，關心自己的人很好。”

“你是想到自己了嗎？”

雲昭沒說話。

“雲昭，雖然你沒有過去，但你現在有我們啊。失去記憶又怎麼樣，你才多大啊，以後還有好長好長的時光要走呢。”

姜瑜悄悄說：“而且你說過的你不會……”她沒說出來，“那我以後垂垂老矣的時候，你還是如今模樣，你還要給我上墳呢。到時候我也希望你把以前都給忘了。說不定，你失憶就是以前的朋友不想你難過呢？”

雲昭啞然失笑，他雖然不清楚以前的事，但他直覺他失憶不是那麼簡單，光這不死不滅的特異之處，說出去就能吓死一群人了。

或許他是什麼大妖怪，隻是失去妖力了？

他想起那個禁地隔着結界偷窺他們的東西。

姜瑜看到他在走神，以為他還難過。“我答應你，等我為江家報仇以後，我一定會幫你找到你的身世。無論從前是好的還是壞的，我和我阿姐都不會抛棄你的。”

“你在……”向我許諾？

雲昭目光不自覺放到姜瑜眼睛上，“姜瑜，你知道你向我許這個承諾，像什麼嗎？”

“像什麼？”

“姜瑜師妹！雲昭師弟！”關風很高興又遇到雒陽宗的二位。

姜瑜看到關風，向他問好：“關風師兄怎麼也在這？”

“這裡離我們院子不遠，我還以為二位專程來找我的呢！”

姜瑜這才發現他們走得已經挺遠的了，選的這條路僻靜，人不多，他們那會也就沒發現。“關風師兄是和尋明宗在一處？”

“是的！”關風招呼他們進去，“既然來了，不如我們進去坐坐。明日說不定會碰上我們宗，提前認識認識不是壞事！”

姜瑜想，他們後面的比賽大概隻随便參加參加，他這麼熱情姜瑜不太好意思。

“不用了。”雲昭冷硬地拒絕了。

姜瑜擡起頭看他，他不剛才哄好了嗎？為什麼好像又生氣了。

雲昭拽上姜瑜的手腕，拉走了。

“關風師兄，我們下次再見！”

*

楚未澤現在就是後悔，非常後悔。姜竹的練劍方式可謂嚴苛，他現在累得根本爬不起來。

姜竹拿着竹竿，把他拍起來。“起來。”她冷道。

“姜竹姐，放過我，讓我休息一會兒吧。”楚未澤趴在石頭上，他現在根本不敢想夢裡面歲月靜好的樣子，他隻想姜竹能覺得自己累了。

姜竹開始跟他過了一招，結果楚未澤直接飛了出去。她就現劈了一根竹子，施法指揮着竹子跟他打。

楚未澤本來打得有來有回的，但是現在，他累了！真的累了！

“起來。”姜竹警告他。

“姜竹姐，姜瑜也是這麼跟你打的嗎？”

“不是。”

“那你能不能……”

“不能。”姜竹覺得楚未澤非常懶，她眯了眯眼睛，“如果你不起來，我就……”她舉起竹子。

三十六從躲的樹後面沖出來，“竹下留人啊，留我家少爺一條狗命！”

“我沒要殺他。”

三十六把楚未澤拉起來，“少爺，是你要學的，你怎麼能半途而廢？”

楚未澤是欲哭無淚，一下午了！他們練了一下午，連口水都沒喝，鐵也經不住這樣造啊。

“算了。”姜竹把竹子丢下。

她出去問：“姜瑜呢？”

齊念飛答：“跟雲昭出去不是還沒回來嗎？”

“去哪了？”

“往這條路出去的。”齊念飛給她指着。

*

禁地前。

這時候的人少了些，兩個人鬼鬼祟祟貼着樹進來，沒引起注意。

“我們倆怎麼破開結界？”

“誰說要打開結界。”

“那你要做什麼？”

“看着。”

雲昭咬開手指，血液湧出來，他抹上結界處。他感覺怪異，回頭發現姜瑜真的一眨不眨盯着他，他别扭道：“别看我。”

于是，姜瑜乖乖地轉過頭：“你的血有什麼用？”

“大概跟我不死的原因有關吧。”

他沒細說，血液浸透，藍色的流光轉為紅色，他朝姜瑜伸手，姜瑜把手遞給他。

兩個人縱身一躍，進到禁地内部。

“進來了？”姜瑜驚訝，入目之内，雜草長得比她都高。她拉開擋路的雜草，回頭發現雲昭臉色蒼白。

她趕緊扶起他，“你能撐住嗎？”

雲昭故意把重量往姜瑜身上放，“那拜托小魚姑娘扶一下我。”

“你的血這麼好用，下次我偷偷把你血放幹！”

“噓。”兩個人同步蹲下。

一個影子飄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