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個周末就在忙碌中度過。接下來的五天都是滿課,似乎也出不了遠門。
“我們最好在這周末就出發。”楊瑰司給常喜樂看日曆,“過了周末,再上一天課,就放國慶了。”
她看着常喜樂,猶豫了會兒還是提醒道:“在這之前,建議你不要随便出學校。平時多長點心眼,在路上多觀察路況。”
常喜樂點了點頭,心想每天都滿課,一回寝室就累趴下了,也實在沒什麼地方可去吧?
第二天上課的時候,常喜樂達成了每節課都被老師點名回答問題的成就。
強度高到什麼程度?這樣形容吧,這節大課,平常偶爾有人逃個課,隻要不點名就發現不了。而常喜樂光是去上個廁所,手機就滴滴滴地報信說“老師剛點了你的名。”
……還說要不逃個水課去常樂山一觀呢,這還逃什麼逃!
任清同學對這話很不贊同:“逃課是不對的。”
方信艾有不同意見:“但不都說沒逃過課的大學不完整嗎?”
任清哼了一聲:“我覺得這是歪理。”
常喜樂見這倆人又頂上了,卻無心拉架。她苦惱地托着臉心想,不想逃課和不能逃課是兩碼事!
第三天,常喜樂座位周圍就空了一片,原先位置上的同學甯肯坐在第一排也要換座位。因為坐在常喜樂身邊,就會跟着被一起點名回答問題。
隻剩下方信艾、任清、楊瑰司還堅強地坐在她身邊。等回到寝室後集體累趴下了,方信艾趴在桌子上哀嚎道:“我上一整周被點名的次數都沒有今天多!”
其他三人都沒什麼力氣說話。過了會,方信艾刷着手機,突然問:“诶喜樂,這是不是你男朋友啊?”
“嗯?”常喜樂湊過去看,方信艾朋友圈有一條校園牆的帖子。
[牆!撈一個經常在林環湖寫生的男生。我真的很想很想很想問,你究竟在哪裡染的頭發!為什麼連一丁點兒黑發根都看不出!感覺發質也超好……嗚嗚嗚跪求個店鋪地址,我滾過去染ORZ]
文案下附贈了一張照片,是個白色短發的男生坐在湖邊寫生的背影。
不需要再看清楚臉,常喜樂就肯定道:“是他。”
這帖子下面跟了好多評論:
[蹲蹲!]
[我線下見過他!帖主一點兒沒說錯,這個人發質超級好,染出來的顔色也很漂亮。]
[歪個樓,此男看起來顔值好高,有沒有可能其實臉才是最好的時尚單品?]
[你都拍照了為什麼不直接去問他?]
[回樓上:他看起來太高冷了我不敢嗚嗚嗚嗚]
看到這,常喜樂頓了頓,心想,安平高冷嗎?
“所以他是在哪染的頭發?”這些評論聽得方信艾都心動了,她眼巴巴地問,“你知道不?”
常喜樂不知道。平常兩人待在一塊的時候,她總會把安平的頭發繞在指尖,在發現繞的圈數逐漸增長時,嘟囔一句:“是不是該剪頭發啦?”但她從未聽安平說起補染發根的事。
但以安平的财政狀況,真的可以支撐起這麼頻繁的補染嗎?
“我問問他吧。”常喜樂打開手機,開門見山地提問。
(^v^) :[你平常都在哪裡染頭發呀?]
安平:[你想要染頭發嗎?]
常喜樂撇了撇嘴。安平最近學壞了!他開始學會的用問題回答問題了。這讓常喜樂總有種吃癟的微妙感。
(^v^) :[可能,也許,會考慮染吧]
安平這次回得很快,他甚至等不及打字,直接發了一條語音。
常喜樂原本在有規律地以手指點屏幕,還沒反應過來就不小心點開了語音條。
熟悉的男聲在手機麥克風的處理下顯得有些失真,帶着一點機械感:
“”可是你黑色頭發最好看。”
一旁無意聽見的方信艾默默想:他們的話題怎麼就到這了?
常喜樂覺得耳根發燙,這人明明根本沒見過常喜樂染别的發色,誇得毫無說服力,卻仿佛極為誠懇的樣子,讓人招架不住。一旁十分關注提問進度的方信艾看着常喜樂不斷變化的神色,最後眼看着她惱羞成怒了。
(^v^) :就是想知道呀!戀人之間是沒有秘密的,快點告訴我!!!
三個感歎号,代表十萬火急。
然而安平卻沉默了很久,他的名字欄一直顯示“對方正在輸入中”,然而常喜樂等了很久,都沒有再看到一條新消息。
熄燈在即,明天還得上課,常喜樂在室友催促下先行洗漱去了。
直到她躺到床上,把手機扔到一邊打算睡覺的時候,手機才震動了一下。常喜樂眯着眼睛拿起手機,終于看見安平“正在輸入中”倆小時的成果。
安平:[戀人之間,都沒有秘密嗎?]
他又把問題抛給了常喜樂,但這次似乎是因為困惑。
常喜樂現在回想剛才氣急時說的話,其實也不是很确定。她自己也是頭一回談戀愛,這個問題屬實有些超綱。
于是她點開了另一個備注為“母親大人”的聊天框,決定向某位戀愛大師讨教一下。
(^v^) :[媽媽,在嗎?]
你甜姨:[有事起奏,無事退朝]
(^v^) :[你果然在熬夜!]
你甜姨:[?你擱這釣魚執法呢,到底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