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喜樂敲開楊瑰司的家門後,對方隔空扔給她一把鑰匙:“保管好啊,我就這麼一把備用鑰匙。”
“沒問題。”常喜樂拉着行李箱進了屋,楊瑰司在前面帶路。今天她的屋子裡比昨天要簡單幹淨多了。
楊瑰司用手臂揩掉額頭上出的汗,打開一扇靠近陽台的卧室門說:“這房間給你住吧,我剛收拾出來。”
常喜樂往裡看了一眼,裡頭的裝潢風格非常可愛。牆壁貼紙是粉色的草莓系列,床是複古的歐式公主床,床頭則擺滿了各種各樣的布娃娃,和楊瑰司家的其他部分簡潔冷淡的風格簡直格格不入。
“喏。”不等常喜樂發問,楊瑰司就遞給常喜樂一個金色的貓臉面具,她又拿着自己的黑色狐狸面具在臉上比劃了一下,示意道,“直播時可以用。”
“這個面具的作用是?”常喜樂接過面具戴上看了看效果,“熟悉的人一眼就能認出來了。”
這半張貓臉面具非常契合她的臉型,鼻梁處順着她的鼻型貼合,眼睛處則恰好放大了她那雙如貓一般圓亮的眼眸。乍一看去,除了那雙亮極了的眸子,就是那微抿的紅潤嘴唇。
楊瑰司瞟了她一眼,淡淡地說:“讓不熟悉的人找不到我就行了。”
互聯網上什麼人都有,謹慎些總沒錯,常喜樂也沒再多問,開始收拾行李了。
等到了晚上,兩個人都癱在了沙發上。一個望天花闆,一個看手機。
“我真是有點想家了,本來說好國慶回去的,票都買了。”常喜樂看着朋友圈裡爸媽還有各個朋友在家鄉發的朋友圈,感慨着開始算下一次回家得是什麼時候,“元旦連不連着周末放啊?但三天好像也有點短了……坐飛機來回都要折騰兩天。”
“瑰司,我國慶沒回家是有事絆住了。你沒回去,你家裡不念叨嗎?”常喜樂随口問道。
“恐怕不隻是念叨吧。”楊瑰司還保持着仰望天花闆的姿勢,扯扯嘴角笑了一下。
看來楊瑰司家裡是很希望她回去了。常喜樂看唐柿心看起來就大方地很,一個人和朋友們玩樂得自在。
楊瑰司甩了甩頭,突然問常喜樂:“要不要試播一下?讓大家對你先有個印象,你也熟悉一下鏡頭。”
常喜樂一愣:“可以是可以……但要直播點什麼内容呢?”
“證明你的确熟練掌握貓語。”楊瑰司歪了歪頭,“主題就是‘’半日小貓咨詢‘怎麼樣?’我給你作輔助。”
“行。我去拿面具。”常喜樂跳下沙發噔噔噔地去找貓和狐狸面具了。
等兩人佩戴好面具後,也沒再做其他打扮,由“鬼司”發起直播,随後“藍瞳”參與視頻連線。
藍瞳這一賬号下的粉絲已經有五千多個了,對一個剛起步的賬号來說已經非常了不得,這全靠鬼司的引流。
而鬼司剛開播沒多久,直播間人數就已經破了五千,這還是沒有預告的前提下。
彈幕滾動速度快得常喜樂幾乎要看不清了。
“失蹤主播回歸!”
“啊啊啊啊鬼司你沒退圈就好啊,沒了你我拿什麼助眠!”
“前面那位的助眠方式還怪特别的嘞。”
“一看到狀态更新我嗖地一下就點進來了,我沒錯過什麼吧!已經在和觀衆連線了嗎?這個藍瞳是誰呀?”
“鬼司昨天發過的,是她新活動的共創方,你可以去看看她動态。”
很快常喜樂就看着自己賬号這邊湧來了許多觀衆。
“這個小姐姐眼睛好漂亮!像貓一樣。”
常喜樂伸手打了個招呼:“嗨。”她還是第一次在這麼多素不相識的人面前講話,盡管心裡一直對自己說這沒什麼,但随着心跳自然加速,她感覺臉也泛起了熱度。
“耳朵紅了,是不是害羞了哈哈哈哈。”
“冷酷鬼司居然還有這麼可愛的朋友?簡直是兩個極端。”
“我以為她這麼毒舌,現實中不會有朋友呢。”
“所以主播是做啥的?我看賬号裡啥都沒有啊。”
“其實是有的,她一句話簡介裡寫的是‘貓語溝通者’”
時間有限,要快一點進入正題了。常喜樂幹脆順着這個問題回答:“沒錯,今天的主題是和貓溝通,歡迎養貓的觀衆朋友參與連線。”
盡管大多數觀衆對此都不是很相信,但畢竟是免費直播,而主播又是個可愛漂亮的小姑娘,很快就有人參與連線了。
此時,藍瞳的直播間人數已經到達了一萬人。鬼司則退出了直播連線,轉而進入藍瞳的直播間默默觀看。
這時觀衆的注意力已經完全轉移到了“和貓溝通的妹子”上,隻有零星幾個人還在疑惑:“诶,看鬼司和藍瞳的背景一樣,她倆是不是擱一塊兒呢?”
對方打開了鏡頭,是一個戴着黑框眼鏡的男生,他看起來性格很開朗,率先打起了招呼:“哈咯哈咯,藍瞳你好,你可以叫我小高。”
“你好。”常喜樂觀察了一下畫面,沒有看到貓,問道,“你家裡有養小貓嗎?”
“有!這就是我想問的問題。”小高拿起手機往外走,他把鏡頭翻轉對向房間角落的一隻三花貓。那小貓原本卧躺着,一看他靠近立刻就爬起來往别的房間跑。小高哀嚎着說:“它以前很親我的,結果現在一看到我就跑。你能知道是為什麼嗎?”
常喜樂沉吟了一會兒,問他:“你能不能攔住它,近距離和它接觸一下。”
“可以啊。”小高人如其名,長得人高馬大,沒幾步就攔截住了三花貓的去路,把它抱了起來。然而那三花貓掙紮地很劇烈,大叫了幾聲就掙脫開,又跑掉了。
“就是這樣,它一點兒都不讓我碰。甚至喂飯的時候我看着它都不願意吃。”小高沮喪地對鏡頭說。
常喜樂回憶着剛才聽到的貓語,有些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