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怪伏西甯也有刻闆印象，畢竟alpha——哪怕等級低，甚至隻有一定分化率的潛在alpha，通常都是傲慢的，自我的，高高在上鼻孔看人的，在末日後時代，alpha可以說站在了金字塔的頂端，除了固有的易感期，幾乎沒什麼缺憾，而易感期也可以用藥物控制，更不用說越是高等級的alpha其實受易感期的影響越小了。

不過也有例外——伏西甯想到齊素書和湛似玫，他們也都是alpha，但是完全不在刻闆印象之内，至于湛嶼……嗯，被刻闆的死死的。

很快就到了家，伏西甯把車子推進車庫裡，湛嶼借給她車的時候千叮咛萬囑咐一定要照顧好車，表示“我回來以後可是會仔細檢查”，伏西甯可不敢讓這車子受一點傷。

等放好車，伏西甯拍了拍手走出來，還在想齊素書會不會在家，要不要提前準備好晚飯，就聽到熟悉的聲音“看來你照顧的不錯，我可以放心繼續借給你了。”

伏西甯眼睛一亮“湛嶼哥！你回來啦！”

湛嶼身上還穿着滿是灰塵的裝備，看到伏西甯跑過來連忙後退“别靠太近，我剛下任務，太髒。”

伏西甯的喜悅毫不遮掩，她真的有好多天沒有見到湛嶼了“要是你早點說就好了，我可以早點回來，給你準備豐盛的大餐！”

“大餐就不用了。”湛嶼聲音懶洋洋的，擡手揉了揉伏西甯的頭發“别讓我一回來就給你輔導功課就行，怎麼也讓我休息休息。”

“哎呀，”被湛嶼一說伏西甯才想起來“我都忘了，今天家教老師也會過來。”

家？教？湛嶼聞言眉頭深深的皺了起來，當時他要出任務最擔心的一個就是每天伏西甯上學放學的接送，好在他學校裡眼線很多，伏西甯用他的車也算是一個标志，有人幫着盯着他才勉強同意伏西甯獨自一人，另一件事就是伏西甯的補習問題，不過當時齊素書明明答應了會親自給伏西甯補課，而不是找什麼家教。

“我爸呢？”湛嶼聲音緊繃“不是說他會給你補課嗎？”

伏西甯着急進門趕快給顧安發消息，沒注意到湛嶼的不對勁，回道“是我不想耽誤齊叔叔的時間，本來家教我都不想找的，齊叔叔不同意，說萬一我成績下降你回來肯定要發脾氣……”

現在成績是沒下降，湛嶼也非常想發脾氣。

“辭退。”湛嶼沒有廢話，直接下命令一樣“我不喜歡家裡有陌生人。”

伏西甯聞言背對着湛嶼翻了個白眼，不知道這位“大小姐”又哪根筋搭的不對了，嘴上卻非常順從的應聲“是是是，你不說我也要跟齊叔叔說這件事的。”

聽伏西甯這麼說，湛嶼眉頭沒有展開，反而更嚴肅了“你也想辭退他？他做了什麼壞事？”

湛嶼實在是太了解伏西甯了，她是不可能主動去“傷害”另外一個人的，除非這個人做了什麼讓她難以忍受的事。

伏西甯有點不知道怎麼說，但是湛嶼已經按住了她的肩膀，大有不說就不讓她上樓的意思，她隻好道“也不是壞事，就是有時候顧老師說話……有點讓人不舒服。”看她的目光也很讓她不舒服，永遠有複雜的情緒在其中翻滾，觊觎、妒忌、窺探……她拿了成績單回來就是想跟齊素書談一談，她現在已經完全跟的上進度，不需要家教了。

湛嶼估量了一下伏西甯的表情，确定她沒有說謊，點頭道“我知道了，這件事我來辦，你說今天他還要來？”

“今天是最後一堂課，我準備上完就說讓他明天不用來了。”

“把他的聯系方式給我，我來說，今天的報酬正常給，不過課我來給你上。”湛嶼伸出手，伏西甯非常默契的把自己的通訊器交給他“名字是顧安。”

湛嶼滿意的點頭，道“你先上樓吧，一會兒我收拾好了就去找你。”

“那我先準備晚飯……”

“不用，我已經點了外送。”

伏西甯隻好垂着肩膀上樓去了，一邊還頗為忐忑，雖然她知道顧安可能不是什麼好人，但是接觸的這段時間下來，顧安絕對是一個在掙紮求生，想讓自己過得好的人，所以她不希望湛嶼對對方過于苛刻。

于是上樓的時候她還是沒忍住，探下頭去跟湛嶼道“哥……能不能稍微，稍微溫和那麼一點點。”

伏西甯伸出手比了個小小的距離“就一點點就行。”

“所以你知道他不是個好人，卻對辭退他這件事心懷不忍？”湛嶼簡直不能理解“上樓，否則我會說的更難聽一點點。”

最後伏西甯也不知道湛嶼是怎麼告訴顧安的，總之那天顧安沒有來，之後自然也消失了，甚至連聯系方式都被湛嶼删掉，伏西甯沒有繼續問這件事，畢竟她也知道，這世界上的可憐人跟惡人一樣多，自己不可能挨個同情，更不可能挨個拯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