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理被她問得一愣,剛剛情況太緊急,沒轉頭,沒發現旁邊一直還站了個人,竟然是江宥。
徐理暗罵一句卧槽,回頭看了眼季抒,眼裡全是不可置信,他覺得自己老臉都丢盡了,還幹壞事了。
不過,為了能擺脫糾纏,他打算把這場戲繼續做下去,丢臉到底,“我朋友。”
“不管怎麼樣,我朋友和我對象都來了。我要走了。”徐理偷偷示意季抒他們快一起轉身遛。
女人卻還是不肯放過他們,拿起兩個酒杯,走上前來,看向江宥,紅唇輕啟,“既然那位先生有對象了,那這位帥哥不知道有沒有對象,沒有的話跟我喝一杯吧?”
即使戴了面具,也遮擋不住江宥引人注目的貴氣。流暢的面部線條,墨綠色的雙眸仍然露在外面,深邃迷人,夾克被修長挺拔的身形襯得格外有型,襯衫領口被随意地開了兩顆。雖然看起來很冷淡疏離,但一定是一夜春風的不錯選擇,真想見識這樣的人情動失控的模樣。
女人越想越得勁,将酒杯又往前推了一下。
徐理覺得自己是不是酒喝上頭了,頭痛得要炸掉了,他吸了口冷氣,想要阻止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剛要開口,卻發現身旁的江宥一直似笑非笑地看着紅裙女人,似乎有要接過酒杯的意願。
徐理大為震驚,卻也隻能把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他着急地看向季抒,對方絲毫不慌地站在一旁,徐理頭一回懷疑了自己是不是判斷錯了。
還沒等徐理開始遺憾,江宥的視線朝向了一個方向,慢條斯理地說道,“那位先生一定願意和你喝一杯。”
江宥沒接過對方的酒,徐理又轉頭看季抒,對方一副早已預料的模樣,他放下心,原來是自己多慮了。
順着江宥看的方向,果然有一位先生正興緻勃勃端着酒杯看着紅裙女人所在的位置,似乎對她很有興趣。
女人在酒吧見過很多人,聽見江宥開口說話,便知對方不是自己能随便招惹的人。她拿着酒杯輕輕晃了一下,識時務地笑着應好,沒再糾纏不休。
離開的時候,她路過季抒,不經意地在她身旁停下,語調輕柔,像是在她耳邊吐氣,“女士,我建議你換個對象。比如你對象的朋友就不錯,他挺适合你的。我看得出來,你們兩個之間關系一定不一樣。”說完,她便搖曳着身姿離開了。
帶着點酒精的氣息在頸間飄蕩,麻麻的觸感在女人離開後還揮之不去。聽見女人的話,季抒有些怔愣。她知道江宥肯定不會接對方的酒杯,因為江宥有潔癖。這跟她有什麼關系嗎?
越過徐理,她下意識看了眼對面的江宥,随後又移開目光。
不知道江宥有什麼魔力,女人竟然輕易因為對方的一句話就此離開。不過終于能擺脫對方,徐理沒管那麼多,就連忙拉着另外兩人逃離這個是非之地。
在離開之時,飄動的鐳射燈剛好掃過江宥,江宥身材高大,光一照就很難讓人不注意到。也因此,江宥的身影也不經意地落入了某個卡座人的眼中,那人頓時臉色一變,放下了手中酒杯。
季抒三人一路穿梭人群,終于走到一個場地稍微開闊,人沒那麼多的地方,一道清亮的女聲也緊跟在他們身後響起,“等等。”
季抒首先停下腳步,試探性地回頭,一眨眼,一位紫衣長裙,戴着白色面具的短發女士追到了他們面前,喘着氣,看起來有些着急。
她目光緊緊盯着季抒身旁的江宥,半響沒開口。
季抒開口問道:“女士,怎麼了?”
對方被季抒的話語一問,瞬時像清醒過來一般,動作變得有些慌亂,不過眼神至始至終沒有離開過江宥,她開口,語氣莫名地顫抖和小心地問道,“這位先生,我我,我可以跟你喝一杯嗎?”
江宥還沒說話,徐理自認為已經明白江宥的行事作風,笑着替人拒絕,“這位女士,不好意思啊,他不喝。”
不過紫衣女士仍然沒放棄,懇求道,“先生,那你可以把你面具取下來嗎,讓我看一眼,就一眼。”
徐理覺得對方的行為有點太奇怪和唐突了,見江宥沒有要動作的意思,便開口,“不好意思啊女士,這是面具舞會,規定了不能随便取面具哈。”
短發紫衣女士見徐理一直态度堅決,想要說話的人也一直無動于衷,酒吧喧鬧混亂,也不好一直僵持,她最後不得不放棄。不過,在離開之前她還是沒死心地把自己的終端号寫下來偷偷硬塞到了江宥手裡,還試探地說了句,“我叫甯甯,這是我的終端号,你随時可以聯系我。”
三人終于從悶熱粘稠擁擠的酒吧裡出來,擁抱了冬日清冷又幹爽的空氣。
午夜時分,街邊路燈昏黃,沒幾個行人,安靜地切割了剛剛吵鬧的酒吧。
徐理松了口氣,就差沒給另外兩個人下跪,“兩位,大恩大德我沒齒難忘。改日,我必報答你們!”
季抒看見對方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就有些想笑,招呼着找人上車送他回去。
徐理自知已經幹了壞事,時候不早,連忙拒絕,讓他們趕快回去。随後,他腳底抹油一般,自己招了個車把自己送回去了。
徐理走後,季抒問候起江宥,“你沒事吧?剛剛酒吧人有點太多了。”
江宥驕傲搖頭,拒絕對方的小題大做,“沒事,徐醫生的麻煩解決就了就行。”
時間不早了,季抒沒再多說或多問什麼,想着早點打道回府,讓對方回去休息。
隻是剛剛那位紫衣女士的身影卻一直在季抒腦海裡回蕩,疑惑在她心底盤旋。
會不會是以前江宥認識的人,如果是,他為什麼要裝作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