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抒滿滿靠近江宥,将手環在他的肩膀兩側,頭輕輕靠在他肩膀上,“你在那裡,就是幫到我了。”
你在那裡,我就擁有了我的軍旗,我的後盾,因此,我退一萬步都不會堕落到深淵,因為我知道你在那裡。
所以不到最後一刻,我決不會主動選擇倒下,因為我還有我的軍旗,我要舉起我的軍旗,讓其永遠在風中驕傲地飛揚。
暖氣萦繞在室内,雙手的滾燙在此刻超過暖氣的溫度,通過肌膚的觸感直至心髒深處。
沒抱多久,江宥就“咳”了一聲,松開季抒,臉色有些僵硬地說,“不早了,睡覺吧。”說着,便站起身來,狀似要離開。
季抒卻一把拉住他的手,“今晚跟我一起睡,可以嗎?”
江宥的耳根在一刻變成绯紅的天空,向來不結巴的人,“我,我……”
季抒搖了搖他的手,“好不好?”
江宥恢複平靜,義正嚴辭道,“你對别人也是這樣嗎?”
“怎麼能,随便和人一起睡?”
诶,不是。季抒有些無奈,自從在爆炸現場瞧見江宥後,她就一直覺得江宥有些不對勁,感覺自己陪在對方身邊的時候會好一些,所以想着晚上陪陪他,安撫一下他。
結果……
“我不是,我沒有,我不随便。”
“是你,才說這句話的。”
江宥挑眉,“今晚為什麼要和我一起睡?”
季抒笑着輕聲說:“我想你陪陪我,其實細想以後感覺還是有點後怕。”
江宥啞聲,邁開腳步往房門口走。
季抒驚了,沒想到江宥竟如此絕情堅決,她拉住對方的手沒放開:“江宥。我睡相挺好的,也不亂動。”
江宥:“松開。我去客房把被子和枕頭拿過來。”
季抒麻溜地松開手,笑得很開心,“去吧。”
等江宥抱着被子過來時,季抒已經在床的另一邊為他開辟了寬闊的疆域。
江宥把東西放在床的另一邊,慢慢鋪開。
季抒乖巧地坐在一旁看着他理開被子,等他鋪好以後,便說,“那我們睡覺吧?”
江宥平靜點頭。
燈慢慢熄滅,白色飛雪被窗簾掩蓋,室内若有若無地萦繞着一股淡淡的清香,有杉木、鼠尾草、香檸檬、豆蔻……混合在一起的感覺。
床很大,睡下兩人綽綽有餘。
江宥閉上眼睛,平靜地躺好。
旁邊忽然想起窸窸窣窣的聲音,半響,傳來一道聲音。
“晚安。江宥。”
江宥睜開眼,偏過頭,季抒朝向他側躺在不遠處,柔軟的發絲随意地散在四處。
江宥:“晚安。”
季抒得到回應後,轉正身子,躺好。
她可不左側卧,對心髒不好。
半夜,正躺着的江宥清醒非凡,轉過頭。
窗簾漏了一絲縫,微弱的光溜進了室内,江宥借以看清身旁早已酣然入睡的人,長長的睫毛,高挺的鼻梁,平穩而均勻的呼吸。
安靜的夜裡,江宥清晰地聽見打鼓的聲音,吵得他有些心煩意亂。
他轉過頭,閉上眼,心裡想,熬夜果然不好,心跳都加速了。
終端震動聲擾亂了清夢,季抒從火堆旁烤火的夢境裡慢慢清醒過來,半夢半醒間還在想難道昨晚她還真後怕了?
她閉着眼伸手去摸終端,接起通訊,“喂。”
徐理大大咧咧的聲音響起,“抒啊,你終于接通訊了,你沒事吧?陸森雖然跟我說了你隻是有事在忙,但我還是不放心,想着通訊問問。”
季抒:“我沒事啊。”
徐理放下心,“沒事就好沒事就好……诶,不對啊,你聲音怎麼變成這樣了,你還在睡覺呀?”
“天呐,不敢置信,季抒竟然在我有生之年早上八點半了還沒起床!”
季抒覺得對方好吵鬧,把終端稍微拿遠了一點,忽然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
她怎麼側卧着睡覺!右側卧,那沒事了。
不對啊,她腰上的手是怎麼回事?